應小川一笑。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你們知道爲什麼我的這隻麻雀這麼大嗎？因爲，它的年紀，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大。”
一語驚四座。
銀霜老者道：“你知道一隻麻雀最長的壽命是多少嗎？”
應小川沒有說話。
他接著道：“不超過十二年。你確說，這隻麻雀的年齡比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大。”老者微微笑道：“你可知，我今年多大歲數了？”
“您貴庚？”
“剛過耳順。”
應小川尊敬的說道：“您看起來精神很好，不像六十多歲的人。”
“可是你的這隻小麻雀，看起來比我的精神狀態還要好。”
“您別不信，這隻麻雀，它確實比我們所有人的年紀都大。”比我們所有人年紀加起來都要大。
“你怎麼證明呢？”
應小川摸了摸白板的頭，道：“白板，給幾位老師唱一段小曲吧。”
白板：“……”
“麻雀能唱曲？”右邊的專家震驚了。
“能，還能唱白毛女呢。”應小川默默坑白板，笑道：“來，開嗓吧。”
這可是老大逼我的。
白板抖了抖羽毛，仰起脖子，張嘴擺出一個標準的姿勢，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爹出門去躲帳，整七那個天，三十那個晚上還沒回還，大嬸給了玉交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過年……”
白板一開腔，以其精湛的歌技，完美的唱腔，迅速地征服了所有的觀衆。
右邊的專家捂著耳朵痛苦的開口，“好了，好了，你別讓它唱了，我耳朵都快聾了。”
“別唱了，調都跑的沒邊了。”
“詞倒是記得聽清楚的，一字沒錯。”
應小川擡擡手，示意白板，“住嘴吧您。”
白板馬上收起歌喉，接受到應小川那個嫌棄的眼神，它有些委屈的看著，那模樣彷彿在說：“老大，這可是你逼著我唱的，跟我沒關係。”
應小川沒搭理，繼續坑白板：“幾位老師，我的這隻麻雀，不光會唱歌，它還能說書。”
白板：“……”
左右兩位專家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唯獨中間那位銀霜老者，滿臉感興趣的說道：“是嗎？你讓它說段聽聽。”
白板：“……”
應小川摸了摸白板的腦袋，溫柔道：“說吧。”
白板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憶前段時間電視裡看過的說書，而後開嗓。
“上回書說道，郭、顧二人探訪鬼市，丁卯去警局調查失蹤人口，兩條線索直指一處，薛府小姐薛媛媛剛剛生產，近日母子雙亡，郭得友誆騙丁卯，以弔唁爲由前去調查，薛府太爺薛慶陽以爲姦夫上門，將丁卯拿住，郭、顧二人及時趕到，薛慶陽述說前情，薛媛媛與人私通有子，薛慶陽將其軟禁，不料薛小姐攜子潛逃，落入河中溺斃……”
白板音落，全場寂靜。
數秒後，掌聲雷動。
左專家表情宛若凝固的冰裂開了一道縫，不敢置信的道：“我剛纔聽一隻麻雀說了一段書？”
結果不言而喻。
畢竟。
誰也沒有見過會唱歌的麻雀吧……
會說評書的麻雀，古今中外都找不出一隻吧……
所以結果就是，應小川很順利就拿到了直通拍賣會的門票。
……
應小川拿著票心滿意足的走出房間，正巧與準備進門的矮冬瓜在門口擦肩而過，矮冬瓜停下腳步，興奮的問道：“兄弟，你過了嗎？”
“應該算是過了吧。”應小川微笑著回道。
“那太好了。”矮冬瓜豎起一根大拇指，“我們會在拍賣會再次相遇的。”
這個矮冬瓜……倒是對他那堆黑不溜秋的種子蠻有自信的嘛。
應小川勾起一抹笑容，“好的，再見。”
走出古董鑑定中心，應小川讓紅中帶著白板先行回半山腰，自己則返回學校，準備幾天後的拍會賣。
……
兩天後，週一。
拍賣會時間定在下午兩點半，但所有人都必須兩點之前到場。
週一下午應小川有兩節課，按照正常下課時間，三點半以後他纔有時間。
但拍賣會的入場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之後就封鎖入場渠道了。
爲了不錯過，應小川把一天沒課就肆無忌憚熬了整宿臨下午還睡得跟死豬似得馬亮叫醒。
以一個禮拜的早餐爲代價，讓馬亮代他上兩堂課。
安頓好這些，應小川就出了學校，他跟紅中約定一點在錦城大學門口碰面。
剛走出去，他就看到紅中提著個鳥籠，專心致志的打量著來來往往走過的學生。
“紅中。”應小川走了過去。
紅中耳朵靈，馬上就聽見了，回頭衝應小川咧開招牌大笑臉，“老大，我在這兒。”
“嗯，走吧。”
“等一等，老大。”紅中拉住應小川，指著學生手裡人手一個的手機，羨慕的問：“他們手裡拿著的都是窺天鏡嗎？怎麼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啊。”
應小川曾在四妖面前用過窺天鏡，當時紅中就問了，應小川就隨口告訴他這是窺天鏡。
窺天鏡的外觀看起來又跟普通手機什麼沒有區別，紅中才會以爲手機就是窺天鏡。
“他們手裡的那個不叫窺天鏡。”
“那叫啥？”
“手機。”
“手機跟窺天鏡有什麼區別？”
“那區別就大了。”應小川一邊勾著紅中的肩膀往公交站方向走一邊說：“比如說，這手機你要是喜歡的話，老大結月賬的時候就能給你買一個，窺天鏡就不能了，這窺天鏡啊，人間獨你老大一份。”
“那手機也成啊，我喜歡被咬過一口的梨子，我感覺那個梨子的最好吃。”
應小川挑眉，“會挑啊，一挑就挑個最貴的。不過紅中啊，你是中國妖，以後咱都得支持國產的，我給你買那個什麼華力的吧，華力的就不錯，同樣高端大氣上檔次，顏值半點不輸給梨子，怎麼樣？”
紅中果然很容易就滿足，樂呵呵笑說：“好啊，老大你說買什麼就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