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詩的一聲驚呼,只是讓江帆和裴雯雯停頓了一瞬。
江帆本來不想理會,可裴詩詩卻叫了起來。
“江哥,你快來啊……”
裴詩詩在樓下大叫,似乎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江帆那個蛋疼,是真的蛋疼。
箭已上弦,叫他怎麼收回來。
可不去還不行,裴詩詩還在樓下喊。
心裡那個鬱悶就甭提了。。
只好拿毛巾擦了擦頭髮,裹了條浴巾下樓。
裴雯雯鬱悶地扯著頭髮,氣的嘟囔:“肯定又是鬧妖娥子了。”
江帆裹著浴巾到了二樓,剛一進主臥的門,就看到裴詩詩光著站在浴室門口,頭髮上還在滴答著水珠,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好像遇到鬼了,嚇的不輕。
裴詩詩看到他,頓時瞪大眼睛:“江哥,你在幹嘛呢?”
江帆沒好氣道:“還能幹嘛,和雯雯鍛鍊身體呢!”
裴詩詩鼓鼓腮邦子,一臉的小鬱悶。
竟然偷吃……
氣死人了。
隨即指指浴室:“你快看看,浴室怎麼會有蟑螂。”
“蟑螂?”
江帆一臉意外,就過去看了看。
浴室裡沒別的東西,順著裴詩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一隻指甲蓋大的蟑螂趴在角落裡,在他進來的時候, 還往跑邊跑了下, 嚇的裴詩詩又一聲驚呼。
江帆著實有點無語,還以爲遇到鬼了呢,原來都是蟑螂鬧的,可一隻小小的蟑螂, 至於嚇成這樣?問:“不就一隻蟑螂, 有啥好害怕的?”
裴詩詩躲在他身後,抓著他胳膊驚魂未定:“咋不害怕啊, 這玩意看著就心裡發(fā)毛。”
江帆很是不解:“農(nóng)村沒有蟑螂?”
裴詩詩道:“沒啊, 家裡養(yǎng)著雞,哪有蟲子啊, 都被吃了。”
江帆:“……”
原來養(yǎng)雞還有這個好處,他沒在農(nóng)村生活過, 還真沒想到這茬。
裴詩詩道:“再說, 在農(nóng)村看到蟲子也不怕啊, 城裡看到蟲子就挺害怕。”
江帆:“……”
這是又什麼神邏輯?
wωω ?тт kan ?Сo
農(nóng)村看到蟲子不怕,到了城裡看到蟲子就會害怕?
不理解啊!
不過今天這隻蟑螂確實有點罪孽深重。
好好的健身運動都會被打斷了。
江帆那個火大, 拿著裴詩詩的拖鞋把想要逃跑的蟑螂拍死在了地上。
裴詩詩憂鬱地看著拖鞋, 準備明天就扔了, 不打算再穿了。
完了也不敢在二樓洗了,心裡的陰影面積實在太大。
就跟江帆上了三樓, 三個人又洗了一個多小時。
隔天。
江帆吃過早飯去了公司,裴家姐妹收拾了一番也去了店裡。
中午江帆不回, 姐妹倆也沒回來。
在外面下了頓館子,快兩點的時候纔回來。
裴雯雯先上了二樓,換上衣服去了洗手間,正洗手呢, 忽然發(fā)現(xiàn)裡面的浴室玻璃門上似乎有東西, 就過去推開門看了下,結(jié)果一看之下差點被嚇個半死。
“姐, 你快來!”
裴雯雯大叫了一聲,連忙拉上門。
裴詩詩樓下喊:“咋了?”
“蟑螂。”
裴雯雯大叫道:“浴室好多蟑螂。”
“沒有吧?”
裴詩詩也嚇了一跳,連忙跑上來,一看之下也嚇的頭皮發(fā)麻。
昨天晚上只有一隻, 都被嚇了個半死。
現(xiàn)在可好, 浴室地上滿地的蟑螂,那叫一個頭皮發(fā)麻。
“哪來這麼多蟑螂。”
兩個小秘嚇的小臉發(fā)白,心裡的陰影面積更大了。
家裡鬧蟑螂了,這可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姐妹倆不敢打, 只好打電話救助。
這種小事不用麻煩江哥,裴雯雯給黎平打個電話。
不到十五分鐘,黎平就趕了過來。
作爲老陸的接班人,黎平對江老闆的家庭情況自然一清二楚,之前搬家和後來幾次幹活都是老陸帶著黎平和幾個保安過來的,老闆家裡的事,可比工作還重要。
工作出點問題,還有補救的機會。
老闆家裡的事要幹不好,估計就幹到頭了。
黎平心裡門清,所以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丟下手頭的工作趕了過來。
帶著兩個保安來的。
上樓看了一下,心裡基本有了數(shù)。
家裡鬧蟑螂很常見,弄點藥就解決了。
裴家姐妹站在門外,還在不停問:“哪來的這麼多蟑螂啊?”
黎平笑道:“問題不大,這東西下水道最容易繁殖,弄點藥就殺掉了。”
裴雯雯問:“用的啥藥,我去買點!”
黎平忙道:“不用不用,我已經(jīng)讓人去買了,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裴詩詩道:“先把這些蟑螂弄走吧,看著就嚇人。”
黎平答應(yīng)一聲,立刻帶著兩個保安打蟑螂。
怎麼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平時在公司都很少再親自動手幹活的人,這會打蟑螂打的比兩個保安都積極,連兩個保安都覺的黎老闆好久沒有這麼親民過了。
姐妹倆不敢看,就去了樓下。
過了一會,一個保安買來了滅殺蟑螂的藥。
險平帶著保安把蟑螂全弄死,裝袋子裡扔到外面垃圾桶, 又把浴室給收拾完,把藥打到了下水口, 用水衝進去, 想了一下不保險,又去找兩個小秘商量。
“是這樣……”
黎平建議:“既然下水道有蟑螂出來,那其他的下水管子裡多半也會有, 我覺的最好其他下水口也打點藥,一次滅乾淨,防止其他下水管子裡的殺不死再跑出來。”
姐妹倆一聽有道理,就忙上樓收拾。
衛(wèi)生間裡還有好多內(nèi)衣,這些東西可不能讓人看到。
收拾完幾個衛(wèi)生間,黎平又帶著人上去,挨個把藥打上,然後用水衝了下去,最後連廚房下水也打了撥藥,免的殺不乾淨再跑出來,顯的自己活沒幹好。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黎平帶著保安走了。
姐妹倆心裡留下了陰影,都不敢進二樓主臥浴室了。
就怕一推門又是一屋的蟑螂。
晚上江帆回來,姐妹倆就吧啦吧啦說給江帆聽。
江帆聽的那個詫異:“還有這回事?”
裴雯雯道:“可不是嘛,真是見了鬼了,別墅區(qū)也會鬧蟑螂。”
江帆心想,鬧不鬧蟑螂跟是不是別墅區(qū)有什麼關(guān)係?不過姐妹倆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直接叫黎平來處理,到是讓他挺欣慰,兩個小秘越發(fā)長進了,知道自己處理問題,這點值得表揚,說:“乾的不錯,以後這種事直接叫黎平就行了。”
姐妹倆點著頭,挺擔(dān)心:“江哥,你說那藥有沒有用啊,會不會再鬧蟑螂?”
江帆也不知道,說:“應(yīng)該不會,再鬧就找黎平來處理。”
姐妹倆答應(yīng)著,心裡還是不安穩(wěn)。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足夠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想想要是那天洗澡,再跑出來一羣蟑螂,那個畫面簡直不敢想。
一想心裡就會發(fā)毛。
過了兩天,江帆去了一趟京城。
參加完會議後,又去看了下銀行給他推薦的四個院。
院子沒什麼好看的,古舊的民清時建築,江帆看的無感,這不是他的菜,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江帆風(fēng)的園子,他一個九零後,實在欣賞不來這種老舊的四合院好在哪。
不過院子是真的大,佔地超過十畝,跟個公園似的。
要是不熟悉的話都會有迷路的可能。
想像一下,早上起來準備出門,卻找不到大門在哪。
哪是一個什麼感覺?
華洲的那個院子也很大,但就一棟建築,跟這種全由建築組成的四合院完全不同。
不過,院子的位置賦予了其巨大的稀缺屬性。
這麼大的院子,而且是在鬧市中心,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錢他不缺,但這種比較稀缺的院子卻不常有。
江帆痛快地點了頭,讓秘書去負責(zé)後續(xù)交易的事情。
有了這個院子,也算是在京城有了個窩。
以後再來京城,不想住酒店的話可以過來小住幾天,甚至叫上一堆人來搞個party或者開個會什麼的也完全沒問題,其實這院子最大的作用還是能養(yǎng)幾房姨太……
貌似想的有點遠了。
難度太大。
據(jù)說有人妻妾成羣,還不打架。
這個有機會一定得去學(xué)習(xí)一下經(jīng)驗。
晚上。
江帆應(yīng)吳豔梅之請,去赴一個飯局。
其實算不上局,因爲人太少了,只有三個人。
除了江帆和吳豔梅,還有一位被請的對象是清華的一位大牛。
三十多歲的副教授,還是博導(dǎo),確實稱得上大牛。
可能見到真人,江帆原本已經(jīng)在腦子裡描繪好的大牛形象卻轟然崩塌,印象中陽光帥氣年輕有人的科研界大牛壓根不存在,真正的大牛穿的普普通通的,戴著大框眼鏡,厚厚的鏡片目測至少八百度,斯斯文文的壓根就沒有半點大牛的氣場,更像個理工宅。
搞的江帆極度懷疑,是不是來了個假貨。
但顯然不可能。
聊了幾句,江帆才勉強適應(yīng)了這種巨大的反差。
這確實是一位大牛,只是比較純粹,相比那種整天走穴或者賣口水撈外塊的大牛,江帆更喜歡這種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大牛,真正搞科研的,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
老話怎麼說的?
追求真理需要一顆純粹的心。
容不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帆沒說別的,跟對方談了談理想。
這兩年他已經(jīng)很少再跟人談理想了,不過跟這種比較純粹的搞學(xué)術(shù)科研的大牛談理想?yún)s是一個不錯的對象,因爲有理想,所以才能談理想。
跟沒理想的人去談理想,那就是對牛彈琴。
飯吃了四十多分鐘,留下聯(lián)繫方式後各回各家。
坐在車裡。
江帆揉揉眉心,問吳豔梅:“能請動嗎?”
吳豔梅道:“我試試吧,估計難度不小。”
江帆琢磨了下,說:“我們對頂尖人才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人才爲什麼會外流,說白了還是環(huán)境的問題,對於這種人才,我們應(yīng)該主動去問人家需要什麼,不管薪資還是工作地域和環(huán)境,能滿足的都要儘量滿足,不能滿足的也要想辦法滿足,蘋果的尖端技術(shù)人才有年薪數(shù)千萬甚至是上億美元的,我們能不能給頂尖人才這樣的待遇?”
吳豔梅無奈道:“現(xiàn)階段很難!”
江帆說道:“現(xiàn)階段實現(xiàn)不了,那麼將來呢?理想固然重要,但生活纔是本真經(jīng),興趣固然是創(chuàng)新的老師,但至少得生活沒有後顧之憂,而且我們必須要承認,金錢是激發(fā)動力最爲有效的東西,而且人有時候也是需要逼一逼的,人的潛力無窮,大多數(shù)人不逼一下潛力是釋放不出來的,我打個比方,給薛濤一個億年薪,讓他給我開發(fā)一套數(shù)據(jù)庫系統(tǒng),搞不出來我就換人,你說他能不能搞出來?”
吳豔梅認真想了想,說:“不能說一定,但概率比較大。”
江帆笑道:“那就對了,搞科研的誰也不敢保證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能提高概率,就值得去嘗試,我們不是沒有人才,而是缺乏讓人才發(fā)光的環(huán)境,回頭你給我出一個尖頂人才的名單,這類人才我們以後要破格錄用,他們要什麼樣的環(huán)境,我們就給他們創(chuàng)造什麼樣的工作和生活環(huán)境,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條思路貫穿下去。”
吳豔梅點點頭:“那我回頭列個名單!”
隔天。
江帆又去見了幾位領(lǐng)導(dǎo),彙報了一下在京城建立北方總部的想法。
老實話說,在京城落戶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裡消費太高,房價太貴,生活成本不比魔都低。
對於企業(yè)來說,這是非常不利的。
然而科技公司對人才的需求卻是沒法忽視的因素,而在人才方面,京城的優(yōu)勢是無可質(zhì)疑的,甚至要強過魔都,要想充分利用京城人才優(yōu)勢,建立京城總部勢在必行。
不只是抖音科技。
還有海洋和錘子現(xiàn)在都在單打獨鬥。
據(jù)點好幾個,各幹各的。
特別是錘子,現(xiàn)在的規(guī)模還是太小了。
元旦前又搬了一次家,連個固定的窩都沒有。
拿地蓋樓就成了必然。
結(jié)果還算不錯,領(lǐng)導(dǎo)答應(yīng)了給一塊地。
雖然也提了不少要求,但江帆覺的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江帆抓緊時間,花了三天時間又拜訪了其他幾位領(lǐng)導(dǎo)和幾個部門,將拿地蓋科技園的事基本敲定,離京的前一天,老羅將新一代樣機送到了酒店,給江老闆親自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