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嘉到底晚了一步。趕到江曉敏的住處,已經(jīng)人去樓空。
事態(tài)的嚴重超出他的估計,江曉敏從未這樣毫不留餘地的任性離開。
究竟是什麼事,讓她生氣如此?
冷嘉開著車在街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思緒一片混亂。
冷煦找不到江曉敏,想起江家在市郊有座老宅,江父江母前段時間在那裡小住了一段。碰碰運氣,冷煦找去那裡。
開門的是江家的老保姆王姐。看是他,急忙迎他進來,邊說:“今天是怎麼了?平時十天半個月也沒人來,怎麼一回來就兩個。”
冷煦一聽就知道江曉敏果然回來了。上樓對王姐說:“王姐,你忙事,我找曉敏有點事。”
“上去吧,她在房間裡。你一會留下來吃晚飯,王姐今天準備了好吃的。”王姐說著轉(zhuǎn)身進廚房。
江曉敏靠在牀頭養(yǎng)神,聽著開門聲睜眼:“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冷嘉滿世界找你,你不能總這麼嚇他!”冷煦隨即關(guān)上門,在房間沙發(fā)坐下,“是爲調(diào)查小惜的事才躲我二哥不見的?”
江曉敏沉默。
“你誤會二哥了。”冷煦淡淡的聲音沉重如落地的鵝卵石。
“沒有誤會。”江曉敏悶悶的反駁。
她找肖君覈實過,單念惜並非查無此人,而是冷嘉和他的母親一起操縱了整件事,讓她的資料徹底消失在世間,沒有一絲痕跡。
冷煦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告訴江曉敏:“當年,小惜接受了一筆五千萬的分手費!”
“什麼?”
“你誤會二哥了。不是他拆散我和單念惜,是單念惜因爲五千萬主動離開了我。”冷煦手肘枕在腿上,低著的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江曉敏愣住。
臥室門被打開,冷嘉站在門前,視線停留在沙發(fā)上不動的冷煦。
“原來你早就知道!”
冷煦驚訝擡頭,面對冷嘉時有一絲尷尬。
江曉敏沒想到冷嘉這麼快就出現(xiàn),目瞪口呆的叫了聲:“嘉……”
“你什麼知道我和媽隱瞞了單念惜的事?”冷嘉問冷煦。
冷煦移開視線,“三年前,我從美國回來的第一個星期天,你和媽在書房,我路過聽到。”
“瞞的不錯。要不是今天被我誤打誤撞,我們大概會一直以爲你還矇在鼓裡。”冷嘉神色坦蕩望著冷煦,“沒錯,事情是我和媽安排的,這輩子,我們不會讓你再見到單念惜。”
“爲什麼?”江曉敏不敢相信,她之前存著一分僥倖,而冷嘉的主動承認讓她徹底失望。“就算單念惜拿了五千萬分手費,已經(jīng)過去這麼多年,你爲什麼還耿耿於懷不讓他們見面?”
冷嘉轉(zhuǎn)睛看她,那陌生的眼神江曉敏一輩子忘不了。他冷漠而平淡的望著她,一字一句對她說:“如果你是因爲這件事不理我,你是對的,即使哪天我死,老三也不會知道單念惜的下落。……江曉敏,我們分手!”
冷嘉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二哥……”冷煦追出門去。
江曉敏滑下牀,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抽乾,沒力氣再做一點點掙扎。
“冷嘉。”冷煦拉住疾步走向車的人,“你不能這麼對曉敏。”
冷嘉轉(zhuǎn)身,一臉冷靜:“老三,從我答應媽插手這件事,今天的後果我就做好了準備!”
冷煦呆在原地,目送冷嘉的車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呆在家簡依緣不記日期不想星期,這樣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住院的時候。
“小緣。”
依緣聽著這樣獨特的叫喊轉(zhuǎn)身,視線和那個笑起來有酒窩的男子觸及,表情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她小跑奔向他的懷抱。
“昱晨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尚昱晨摟著懷裡的女孩,心因爲想要寵壞她而變得柔軟。
“我不過因爲?zhàn)B豬冷落了你一會,你怎麼就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情!”
依緣吸吸鼻子,告訴他:“昱晨哥,我把瓜瓜送到笨笨身邊了,可是還是找不到姐姐,她還是沒有來找我,怎麼辦?”
“你……找到笨笨了?”尚昱晨指尖動了動。
依緣離開尚昱晨的懷,望著院子裡的盆栽,輕輕說:“它在冷氏房地產(chǎn)總經(jīng)理冷煦的辦公室,被照顧的很好。我不能帶走它,只能把瓜瓜留下給它。”
依緣抱著自己蹲下,“昱晨哥,怎麼辦,姐姐還是找不到!”
尚昱晨擡頭看天,太陽高掛天空一片晴朗。
伸出手到依緣面前,“這麼長時間不見,走,帶我們的小丫頭去看看昱晨哥養(yǎng)的豬。”
“誰要看昱晨哥養(yǎng)的豬,因爲它們你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依緣眼眶含淚鼻子紅紅,臉上綻開了淺淺的笑。
尚昱晨拉起她,刮她鼻子:“乖,昱晨哥要養(yǎng)豬賣錢娶老婆!”
依緣最後一絲悲傷也煙消雲(yún)散開,被牽著,“昱晨哥總是和花草豬呆在一起,肯定沒老婆願意跟你回家!”
“那小緣做我的老婆!”
“我不會養(yǎng)花種草餵豬。”
尚昱晨笑著看她,說:“我會。”
依緣歪著頭,想了會:“昱晨哥,我隨時會死,也沒關(guān)係嗎?”
尚昱晨停步斂笑,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我們小緣不會死,有天使保護你,你會長命百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