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道：“如此說來，在白楚接近我之前你完全不知道龍門有多少人？”
“是。”楚夢環眼裡透著悔意，她不介意暴露，“如果我知道有那麼多，我不會讓你們發展起來。”
“我們的老巢，你之前知道嗎？”
“不知道。第三個問題，讓你一個月別進來，確實我想設計你，你實力太強大，令我很震驚。就當時你贏了刀會的實力，讓你進去，我會沒地方站，我不能讓東雄亂，那樣一來你死我死，最終便宜的是別人，比如楚夢瑤。”
“當時你又不知道她已經重新掌控了虎幫。”
“你認爲我不知道任家在想什麼？現在是任家在遙控她，凌詩詩是和聰明人，我想她肯定已經看出來，並且告訴了你。所以，我三妹告訴了你真相你都沒去找她，因爲你找不起，你只能和我合作。不過你是個很積極的人，和我合作，被我主宰，你不樂意，所以你纔去發展力量，比如畢思甜他們，對嗎？”
我後背冒冷汗，臉上裝的很自如：“對。”
楚夢環不耐煩道：“你讓我很吃驚，所以我放棄了設計你，第四個問題不用回答了吧？”
“我想聽聽你會如何出招。”
“把你找回東雄，和你保持平衡，讓你去損害任家的利益，任家打你，我打任家，任家不打你，我不動，我要做的是等我那個該死的三妹從中作梗，讓你和任家打起來。”
“你自己不會從中作梗？”
“個人風格，如果我這樣做，等於我承認了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楚夢瑤做得對，那我和她有什麼區別？”
“楚門主真有氣魄，我其實覺得你不會告訴我實話。
”
“我沒有任何對不住你，沒有任何對不住龍門，我不怕說。”楚夢環一聲冷哼，“洪天仇，這個世界上許多事之所以複雜，都是人想出來，本來可以很簡單，你想的簡單點對你有好處。”
我呵呵笑了兩聲：“楚門主你自己是個很複雜的人，我怎麼聽你把這些話說出來，感覺很奇怪？”
“有一種人思想很複雜，行爲更復雜，比如任劍迅，他有明著來的能力，但不會明著來，因爲貪，他最喜歡他害慘了你，而你還感謝他。有一種人思想很複雜，但行爲不復雜，我是這樣，我會去想，我的敵人是什麼想法，要什麼，我只需要找準破綻盡力一擊。還有另一種人思想不復雜，行爲很想去簡單，但辦出來的事卻往往事與願違，他自己還不知道爲什麼。”
“你說的是我吧？你不如把話說完，好讓我知道自己的問題，而去改一改。”
“把自己當上帝，所有事都想要做好，只能什麼都做不好。”
“說的太籠統，能重點嗎？”
“我身邊人，除了白楚，能牽動我的神經，能讓我付出任何代價之外，別的人一個不會。你身邊人，每一個你都會，善良沒錯，但你站在一個你善良了只會傷害更多人的位置，就是錯。你是組織的頭子，你什麼性格氣質，你手裡的組織就會是什麼性格氣質，一頭頭狼被你化成一隻只綿羊，還能戰鬥嗎？不能，他們戰鬥時會學你，心裡懷著各種各樣的顧忌。”
一身冷汗，詩詩就和我說過，但我無法去改變。
我有自己的理由，雖然我也知道那樣不好，但讓我惡起來，讓我冰冷無情，真做不到。
偏偏，這善良和兇惡的中間點又那麼難把握。
“說說你身邊的楊冰和葉根，甚至葉童，更甚至凌詩詩。你覺得你的思想有影響到她們嗎？你出現前，他們都很鮮明，性格，行爲，遇上什麼事，什麼處理方式，都很鮮明。現在呢？做之前，畏手畏腳，前怕鬼後怕狼吧？”
我苦笑：“那楚門主覺
得我還有救嗎？”
“你不需要救，因爲你這個性格亦讓你得到許多，比如那幫各地的老大。這種事，我做不來，楚夢瑤做不來，任家更做不來。又比如高校那些勢力，以及你和霍筎的化干戈，你還收了小彪和秦龍，這些，我們都做不到。所以我想說的是有限度，不要讓自己的性格出現太多弱點，楚夢瑤一次次利用你的弱點爲什麼？她很喜歡這樣？不，只是因爲這樣最有效。當然她沒找到便宜，但大多數並非因爲你，而是因爲你身邊人給了獻了許多妙計。你是一門之主，司令對司令，我們單獨拿出來比，我，你，楚夢瑤，任劍迅，你可以贏誰？是你不夠我們聰明？不，是你顧忌最多，你性格最多弱點，我們都知道該怎麼攻擊，可以一舉擊敗你。你想你有的東西，我們沒有，如果你沒有了弱點，如果給你足夠的時間，我們加一起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哎呦我去，驕傲的楚夢環竟然這樣說？驚訝。
不過她說的弱點的事，確實凌詩詩無數遍和我說，我在醫院過夜那晚她都還在說，讓我有時候甚至可以神經質一樣，不要讓人知道我想什麼。
不想談這問題，再談下去我得信心全無，完全進入楚夢環的節奏。
還有，我已經看出來，我和凌詩詩似乎都小人之心了，楚夢環沒打算開價。猜她不到，這女人說她聰明絕頂都低估了她：“楚門主，你這樣提醒我，是把我當自己人，否則那是自損，換言之，你是想合作了對嗎？”
楚夢環間接回答：“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你說這話讓我很擔心，任家真有那麼恐怖嗎？”
“或許，一個任家並不恐怖，但九個任家組合出來的組織，你認爲呢？”
九個任家組合了一個組織？
九個？
確定是九個？
天，這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毀天滅地？
巨大的震驚讓我不自覺哆嗦，那還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哆嗦，夾手裡的香菸都不經覺掉到了地板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