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那面鬧得熱鬧,王民也急的不行,急忙把上午那個跟趙東發(fā)生過語言衝突的警察叫了過來。“趙東怎麼樣了?”
這個獄警陰狠一笑?!邦I(lǐng)導(dǎo)你放心,強子這會在裡面招呼他呢,我都安排好了,保證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獄警的話音剛落,哪知道王民不喜反怒,一拍桌子道:“胡鬧!趕緊帶我過去看看,可別惹出什麼亂子!”
獄警愣了一下,王民怎麼這麼快就變了風(fēng)向了,難道趙東那小子要出去了?獄警嚇了一跳,可不能讓他出去!心裡想著,這個獄警就放慢了腳步,想要拖延一會時間,哪知道王民在後面就給了他一腳。“磨蹭個屁,趙東要是出事了,咋倆的警服都得被扒了!”
王民路過醫(yī)務(wù)室的時候還特意叫上幾個醫(yī)生,哪知道等他趕去食堂的時候,那幫犯人還在地上坐著俯臥撐,王民焦急的喝道:“你們在幹什麼,趕緊停下來,趙東呢?”
一幫犯人沒敢停,歪著腦袋看向一旁。
趙東蹺腿坐在椅子上?!凹热槐O(jiān)區(qū)長都放話了你們都停下來吧,以後記住了,每天中午吃完飯都給我一百個俯臥撐!”
一幫汗流浹背的犯人這才如蒙大赦的站了起來,喘著粗氣站到一旁。趙東擦了擦手站起來,走到王民面前,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笑著問道:“王監(jiān),您找我?”
王民好不容易纔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抓著趙東的手,就像是下來慰問的領(lǐng)導(dǎo)。“趙東同志,你的案子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這段時間委屈你了,現(xiàn)在你可以出去了!”
趙東點點頭,回過頭的時候一臉平靜道:“你們以後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我代表天煞集團歡迎各位!”
趙東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個傳奇,還有一個籠罩著神秘色彩的天煞集團。
……
趙東沒有著急出去,先洗了一個澡,又找王民借來了監(jiān)區(qū)裡面的理髮師,原來的中長髮全都剃了,剪了一個板寸,可以看見頭皮的那種,下巴上留著一層淡淡的胡茬,整個人顯得很精悍。在更衣室裡面換了一套外面送進來的乾淨(jìng)衣服,從裡到外全是名牌,估計是李芳準(zhǔn)備的,每一件衣服都很合身,淡灰色的手工訂製西裝配上翻領(lǐng)白襯衫,腳上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爲(wèi)他整個人平添一股成熟男人的氣質(zhì)。
如果說之前趙東身上的氣質(zhì)還過於文質(zhì)彬彬,那麼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監(jiān)獄生活已經(jīng)讓他身上多了一分悍然的味道,整個人往那裡一站,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絕世名器
,重劍無鋒!
效果就是,當(dāng)趙東再次出現(xiàn)在王民面前的時候,把這個見過大場面的男人當(dāng)場震住,只剩下一臉賠笑,看那模樣就差跪地下給趙東舔鞋。
出了監(jiān)獄,趙東拍了拍王民的肩膀?!巴醣O(jiān),不用送了,咱們以後肯定還會打交道的。”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當(dāng)時就把王民給嚇住了,他臉色古怪,祖宗,你可別再回來了!
……
監(jiān)獄的外面停著一輛掛著江A牌照的奔馳斯賓特,是江海的車,後面跟著兩輛連號的大衆(zhòng)邁騰,車外站著四個帶著墨鏡的專業(yè)級保鏢,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凌厲氣質(zhì),趙東只看了一眼這四個人身上那被撐的鼓脹的西裝上衣,就知道這些人都不簡單。
王民也看見了外面來頭不小的那三輛車,他急忙把身子縮回了監(jiān)獄大門,這幫祖宗沒一個好惹,尤其是車頭還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少校,幸虧趙東沒事,要不然真就裡外不是人了。
那個穿軍裝的男人趙東認(rèn)識,是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男人,曾經(jīng)差點把他玩死的徐翰!
仇人見面沒有分外眼紅,擼胳膊往袖子那是街頭混混的路子,真到了某個層面,笑裡藏刀遠比劍拔弩張更讓人心悸。徐翰從兜裡摸出一包煙甩給趙東,還是小熊貓,趙東也不客氣,湊過腦袋吸了一口,舒坦的吸著氣?!安?,真他媽夠勁,在裡面就饞這玩意!”
徐翰陪著趙東站在車外,笑著道:“趙東,說實話,我是真巴不得你死在裡面,最好是被人捅爛了菊花的那種死法!”
趙東也不客氣,回罵道:“那不是便宜你這個SB了?”
徐翰無奈搖頭?!澳氵@張嘴還是那麼欠草,看來在裡面你也沒學(xué)乖?!?
趙東夾著菸頭,瞇著眼睛?!跋氩菸业囊呀?jīng)都被我草翻了,在裡面真沒啥意思,我還是喜歡你這樣掛著少校軍銜的純爺們,草起來更爽!”
徐翰笑了笑?!摆w東,你在河口起家,算是半個河口人,所以這次的事我徐翰服你!不管咱們之間怎麼鬧騰,那是咱們在河口地面上的恩怨,但是那幫江海的二世祖踩過界,欺負(fù)咱們河口的人,捱了揍,活他媽該!這事你做的夠爺們,要是我在場,三個酒瓶子都他媽的是輕的!”
趙東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徐翰還有點大義,也不是那麼可恨。徐翰繼續(xù)道:“外面都瞧不起河口人,爲(wèi)啥?窩裡鬥,下陰腳,出黑拳,陰損勾當(dāng)那幫孫子比誰玩的都嫺熟!幫著外人欺負(fù)自己人?這事
我做不出來,所以這次我拉你一把,但是咋倆之間的帳得單算!”
趙東扔掉菸頭。“你放心,這次的事頂多讓我辦你的時候給你留個全屍,我兄弟鄧飛的事,我早晚都會找你清算!”
徐翰看了趙東一眼?!澳悄憧傻脠酝σ稽c,別讓江海那幫孫子玩死,下次你再進去,我肯定是落井下石的那一個!”
趙東拍著徐翰的肩膀。“洗乾淨(jìng)屁股等著我!”
說完這句話,在徐翰的錯愕笑容中,趙東轉(zhuǎn)身走向斯賓特,一個保鏢把車門拉開,趙東深吸了一口氣才上車?!鞍⒁?!”
坐在對面的正是殷姿,李家現(xiàn)在的掌舵人,李氏集團的董事長,李芳的母親。
殷姿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神色不像上次見面那麼冷淡。
汽車啓動,一百多萬的進口奔馳的確夠勁,細膩的德國品質(zhì)更是沒得說,坐在豪華的真皮車廂裡甚至感覺不到外面的震動,殷姿主動給趙東倒了一杯紅酒,讓趙東有些受寵若驚?!氨毯k?yún)天那事做的挺漂亮,我原本以爲(wèi)你會被湯芳玩殘,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後來的這套手腕也賣弄的不錯,現(xiàn)在這個天煞集團不像是以前那個丫丫學(xué)步的天煞公司,有點意思,看來雪妍那丫頭這些年被我壓出了一口悶氣,這是要做給我看呢?!?
趙東接過酒杯沒說話,也不敢喝,在殷姿的面前他很少說話,似乎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殷姿端著自己手裡的酒杯?!澳阍诮5氖挛衣犨^,我也知道你爲(wèi)啥在河口爬的那麼賣力。說實話,當(dāng)初要不是孫浩這幫二世祖使陰損招,把你這頭剛上位的東北男人踢出江海,你今天的成就肯定不止現(xiàn)在這點。所以你委屈,憤怒,怨恨,想報復(fù),想帶著人殺回來!趙東,我說的對不對?”
趙東端著那杯酒還是沒有喝,臉上依舊是笑意。“阿姨,您說的對?!?
殷姿話鋒一轉(zhuǎn)。“可你知不知道,趙東,今天爲(wèi)了把你撈出來,李芳打了多少電話?走了多少關(guān)係?說了多少軟話?我已經(jīng)記不得這孩子有多久沒主動給我打電話了,李芳太倔強,這一點像我,所以這些年我也不怪她。可是爲(wèi)了你,她主動給我打了電話!如果按照以前,我應(yīng)該感謝你,可是我沒有,我的心裡只有憤怒!趙東,你知不道,如果不是委屈到了極點,李芳這孩子怎麼可能給我打電話?”
趙東一口喝掉杯裡的酒,一隻拳頭攥的噼啪作響,手背繃出條條青筋,臉上還是燦爛笑意?!鞍⒁?,我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