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華辰門知拙殿內，天九再次來到了這裡，這次是歐陽掌門一路帶回來的。在華辰山門前米老頭和常豐就被歐陽德趕下了華辰舟，衛其胤也在天都峰外就下舟離去，這讓天九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歐陽德要如何處理他。

“呵呵，天九，你不要害怕，看你忐忑不安的樣子，一定認爲我要把你如何如何吧？”歐陽德笑著坐在了掌門位椅上，微笑著若有所思地看著天九說道。

“呃？”天九正在胡思亂想，還沒反應過來。

“唉，算了，看你在我面前拘謹的樣子，我就長話短說吧。”歐陽德正了一下臉，接著道：“天九，你這次立了大功，又不爲外物所誘惑，實在難得，也令我非常感動，你說我該如何獎勵你呢？”

“獎……獎勵！喔，不，不，我這是爲門派效力，本份之內的事，我無須什麼獎勵。”天九慌忙答道。

他的內心其實很惱火了，自己老是被這些高層盯上，一個不好就會引火燒身呀。他一個煉氣期的菜鳥，不是在執事就是在掌門面前晃盪，真不是什麼好事。

“呃，那怎麼行！就這次靈豬的飼養，我粗略算了一下，你的宗門貢獻就高達三四百點，這比天都峰絕大部分內門弟子的貢獻點都高。我很爲難呀，若是全額獎勵你，把你的宗門貢獻點一公佈，必定引起軒然大波。特別是內門弟子，司空執事的壓力會很大。現在正是革新的關鍵之時，本來此次革新對內門弟子來說就影響頗大。天九，你說我如何是好呢？”歐陽德左右爲難道。

天九也聽明白了，掌門這是不想兌現所有的獎勵，但礙於面子，只有低聲下氣跟他這麼一個煉氣期弟子商量。天九一個激靈，渾身冷汗直冒。所謂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是自己居功自傲，結果肯定很難看。

“掌門師祖，弟子不求多少宗門貢獻點，我一個外門弟子，宗門貢獻點多了也用處不大。您看還是不要全額獎勵了，您只要意思一下就可以，天九絕沒有二話，絕對服從宗門革新需要。”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我甚欣慰！”歐陽德笑逐顏開，摸著鬍鬚說道：“你看要不我和司空執事商量一下，破格錄取你到內門好不好？你現在已經煉氣六層了，相信沒多少人出頭反對的。”

“內門？”天九大吃一驚，這個獎勵完全出乎意料。

“是呀，加入內門！不過，你暫時不可以享受內門弟子的一些待遇，如：在天都峰山角下的內門別院里居住，修習高階的法術，有專門的授業師傅等等，更主要的是你還有一項強制的任務，就是每二個月必須繳納一定數額的二三品靈豬。”歐陽德繪聲繪色的說道。

“這――？”天九大腦急速旋轉起來，加入內門雖然極具誘惑力，但他想到了其中致命的隱患，就是空有其表而已，說白了，就是名義上是內門弟子，實際上享受的是外門弟子的待遇，更別說，他還要直接面對那位常豐師兄。

“弟子覺得加入內門，這麼大的獎勵也不妥。弟子不過煉氣六層，還是意外拔高的，和內門師兄們普遍煉氣八九層的修爲來說不值一提，更加別說那些築基很久的師叔們了。弟子還是覺得參加本年度的小比會比較妥當，這樣一方面可以歷練弟子，另一方面不致於引起其他內門弟子的譏諷。”

歐陽德一怔，目光犀利地看過來，似乎看透了天九的心思。

“嗯，我倒是忘了，這種破格錄取的待遇是有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不過我看你主要是害怕常豐吧，進入內門你確實要直接面對他的挑戰，內門弟子間的比鬥，華辰是允許的，只要不出人命，我們還要鼓勵，這對你確實不利。”

天九躬身說道：“弟子還是去靈豬谷飼養靈豬吧，我不要什麼獎勵，只要弟子可以取閱稍微高階點的功法就心滿意足了。”

“唉，罷了，就依你的吧。我給你加五十個宗門貢獻點，另外，我這裡有十顆中階晶石，是我作爲掌門的一點小心意。你回去還是好好飼養靈豬吧，有時間就多修煉一下，準備年底的外門小比，到時名正言順進入內門，也了卻我的一絲愧疚。”

歐陽德嘆氣說道，這個天九也確實令他有點意外。

“多謝掌門師祖成全！”天九大喜地說道。

“嗯，沒什麼。我還準備給你派十名手下，你帶到靈豬谷去，平時可以幫你飼養靈豬，這樣你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煉上了。”

“手下？”天九一愣，不過馬上回過神來，立刻道：“謝師祖！不過，這十個人可不可以讓我來挑選呀？我是想挑一些能吃苦耐勞的，別去了反而給弟子添亂。”

“沒問題，很好呀！我一會給米執事說明一下，你就和他去要人吧。好了，你先下去吧，這次你多休息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去靈豬谷都可以。”歐陽德大度地說道。

“是！”天九一鞠身，飛快退出知拙殿。

歐陽德沒有詢問他和東方彩霞單獨所談之事，倒是挺出天九的意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也要趕快離開爲妙。

紅葉峰落霞殿廣場上，仍舊是熙熙攘攘的外門弟子，天九熟練地掏出一枚傳音符，對著傳音符說了幾句話，隨即拋入空中。然後，若無其事地跑到信息欄下閒逛起來。

信息欄裡，滿是華辰門革新的一些相關信息，還有就是誰誰誰得了多少個宗門貢獻點，誰誰誰在外獲得了一枚了不起的法寶。引得一干外門弟子驚歎不已。

天九細數了一下，獲得最多宗門貢獻點的是一個名叫樂屠成的符法堂內門弟子，二個月內獲得了一千八百點，接下來是劍堂司空蘭，也有一千五百點，高出其他內門弟子一大截。在這裡，沒有看見一個外門弟子相關的信息出現，除了築基期的執事和副執事還有各堂堂主，其他的清一色都是內門弟子的相關信息。

幾刻鐘過後，正當天九滋滋有味的看著一條條信息的時候，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回頭，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萬大哥，虎賁！你們來了！”天九高興地叫了起來。

“天兄弟！接到你的傳音符，我們就趕過來了。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能再次看到你，很高興！咦？你煉氣六層了？”

萬保說著，習慣性地掃視了一下天九，吃驚地發現，天九的修爲居然直逼自己，達到了煉氣六層了。他記得上次天九纔不過煉氣一層的，兩個月升了五層，太意外了。

“嗯嗯，這個，我一會再給你們解釋。你們在晶石礦還好吧？”天九笑著說道。

萬保看了一眼天九，拉著他走到偏僻處，其他幾個人也默契的圍攏起來，使得他倆的對話很難被外人探知。只聽見萬保嘆氣道：“天兄弟，你的警覺性太低了，剛纔我在你身後拍了你一下，你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這是很危險的。要是在天都峰晶石礦，很可能被人輕易廢掉的。在華辰門外，三丈之內，隨時隨地都要保持警覺，否則，被劫殺的機率極大。”

“啊？！”天九尷尬起來，他以爲這是門派內，所以沒有絲毫防備，被萬保這麼一說，也是冷汗連連。真是太不小心了，還好萬大哥提醒的及時。

“沒事了，以後記住就好了。我們現在在晶石礦那邊處境也不太好，這次我們就少了一位兄弟回來，是莫名其妙失蹤的，我懷疑是被人暗殺了。”萬保嚴肅地說道。

“什麼？暗殺？華辰門沒人查麼？”天九更是吃驚起來。

虎賁這時搖頭道：“天大哥，你有所不知，在地底下幾千丈，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礦洞裡，我們外門弟子失蹤，特別是在礦洞失蹤，很少有執法使仔細查處的，除非失蹤的是內門弟子。再說，這次我們晶石礦內，來了十幾個內門弟子，和一些都頭暗中勾結，明地裡都敢搶我們挖得的晶石原石。那位失蹤的大哥可能挖到了高階的原石，所以被人暗害了。我們至今都沒找到他的屍身，唉！”

“內門弟子搶晶石原石？這也太荒謬了！”天九震撼不已，對自己在那個鳥不拉屎的靈豬谷倒是慶幸起來。

“唉，這次革新，雖然對我們外門弟子來說處境有了提高，但是威脅性卻大多了。我們這次回來，把收穫的大部分晶石和貢獻點準備拿去購買功法和法器，用來防身。上次就是我們準備不足，不得不主動放棄了幾袋辛苦挖出的晶石原石。要不然，很可能會受傷或沒命。”萬保氣憤地說道。

天九低頭思索了一下，擡頭看著萬保說道：“萬大哥，如果我邀請你們去我的靈豬谷養豬，你們願意來嗎？”

“養豬？！”圍著的七八個人都小聲驚呼起來。

“萬大哥，小虎，我不騙你們，我可以教你們養出二品靈豬，所獲得的宗門貢獻點絕對不比現在低，最少每月也可以得到三五個貢獻點。你們覺得怎麼樣？”天九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那個馮姓的瘦子一把拉著天九問道。

“嗯，我天九不會跟你們撒謊的。萬保大哥如此仗義，我怎麼會害他。我這次回來就是特意招收外門弟子去那裡的，我需要十名，你們這裡有八名，你們還有信得過的人嗎？”

萬保看著天九，考慮了良久，搖頭說道：“信得過的沒有了，其他的只是熟悉而已，談不上知根知底。我這裡的幾個兄弟都可以絕對信任的，不會幹背後插刀的事。”

“那算了，另外兩個我去找，你們放心吧，在靈豬谷，生命安全絕對有保障，賺得肯定比你們以前多。我這次就賺了五十個宗門貢獻點，這還是打了折的。”天九笑著說道。

“五十？”一羣人再次抽了口涼氣。他們這兩個月賺得最多的虎賁都只有四分之一的宗門貢獻點，這如何不叫他們吃驚。衆位看著天九的眼神也極度熱切起來。

“這麼多，不怕被人打劫麼？再說其他內門弟子不會去養嗎？”萬保疑惑地問道。

“打劫？這個我沒想過，以前靈豬谷可是誰都不想去的地方，誰會去那裡打劫呀。沒有我教，其他人休想養出二品靈豬。我倒是沒想到別人打劫，看來，我要提前做些準備了。小虎，萬大哥，你們不是要去買法器嗎，帶上我吧，這次我可要好好買個夠。”天九冷笑著說道

“可是天兄弟，我們已經領了晶石礦的任務，很難改到去你那裡呀？”萬保想到這層，心中焦急起來。

“哦，沒事，我會去跟米執事要人，這是掌門師祖親口允諾我的，米執事不會爲難你們的，放心好了。”天九嘿嘿笑道。

一羣人再次看著天九，眼中充滿了敬佩。試想，他們還沒見過掌門師祖呢，更別說得到其許諾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