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桐怎樣也沒想到童菲居然狡猾至此,臉上也是氣憤地不行:“童菲,你還想讓正璽恢復(fù)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錄像嗎?”
“你……”童菲頓時無言,畢竟,印正璽能夠恢復(fù)錄像的能力,她還是相信的。
“若是你真覺得這些都構(gòu)不成你陷害畫畫的證據(jù),我也不怕多走一趟金豪,讓你爸爸看看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在門口從小張那裡騙到喝醉酒的畫畫,然後將她放在了早就已經(jīng)醉到不省人事的阿信的房間裡。”
說完,蘇心桐轉(zhuǎn)向了站在自己左邊的童郎奇:“童伯伯,那天晚上,阿信是我和唐沐植扶到房間裡的,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醉到誰也不認識的地步。而且,我們回去之前也見到過小張扶著畫畫來到了酒店門口。童伯伯,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還會不相信小張的爲(wèi)人嗎?”
畢竟,小張是童郎奇親自挑選的保鏢,跟在他身邊也是有一段時間的。就算童郎奇不相信她,不相信童畫,多多少少,還是會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小張在事發(fā)當(dāng)天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童菲都能狡辯到如此地步了,肯定也會說這是她們和小張串謀好的。
童郎奇並沒有迴應(yīng),而是雙眼一直注視著電腦裡的監(jiān)控錄像,畢竟是一個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蘇心桐這樣的小輩還是無法明白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是相信呢?還是不信?
這她就無從得知了。
蘇心桐見他的視線一直在看著監(jiān)控錄像,也就把關(guān)注度轉(zhuǎn)到了屏幕上,將監(jiān)控畫面給退後了些,後指著上面的畫面:“這裡我們走出去後,緊跟著出去的應(yīng)該是畫畫和小張,可是畫面被切斷,改成了其他這個時間段的片段,導(dǎo)致在那裡值班的人只在一秒鐘的時間裡變了個人。”
就在她說完後,正等著童郎奇的反應(yīng)時,童畫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是樑安信,她接起:“到了嗎?”
“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他的聲音。
“好,我們馬上就來。”童畫掛下了電話,後轉(zhuǎn)向了蘇心桐,說了句,“桐桐,阿信來了,我們下去吧。”
就在童菲來到這個房間再一次嘲諷著她的時候,她也就發(fā)了條短信給樑安信。本來,她還想著,在這個家裡多待一會兒,可是,當(dāng)童菲再一次來這裡鬧的時候,她也就在想,似乎沒那個必要了。
反正都是要走的,早走和晚走,都一樣。
蘇心桐站起身,將放在牀上的衣服一股腦地全部給塞進了行李箱,隨後直接將箱子的拉鍊拉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不在的童爺爺,匆匆地趕了過來,來到童畫的面前,將手中的一張卡遞給了她:“畫畫,這個給你……”
“爺爺,不用了。”童畫將童爺爺拿著卡的手,給推向童爺爺。
“畫畫,不多,才二十來萬,就當(dāng)做是爺爺給你的嫁妝,留著以後給爺爺?shù)男≡鴮O買東西。”的確,對於童家的財力來說,這二十來萬,真的是九牛一毛的事。
童爺爺也是怕給多了童畫會不要,纔會只給了這些。
“爺爺……”童畫的眼眶
泛紅。
“拿著,密碼是你的生日。”
“好。”最終,童畫還是收了這筆錢,因爲(wèi)她也是明白的,若是她什麼都不拿,童爺爺也是會擔(dān)心她的。
怕她因爲(wèi)錢的事情煩惱,怕她過得不好。若是拿了這個錢,能夠讓童爺爺安心一些的話,還是挺好的。
而且,她也知道,樑安信的家境情況,雖然現(xiàn)在因爲(wèi)印正璽的幫助,開了一家名爲(wèi)桐畫世界的網(wǎng)站,但畢竟是一個纔剛開始的事業(yè),以目前的境況看,還是挺不錯的。
可總歸需要一些錢來寬裕一下他們的生活。
所以,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一件事吧。
“別哭。”童爺爺伸手擦掉了童畫掉落下來的淚水,“爺爺就不送你了。”
“好。”
蘇心桐拖著行李箱,在路過童郎奇的時候,又突然轉(zhuǎn)向了他:“童伯伯,無論你信不信,我還要再說一句話。那天晚上的事是童菲做的,而那張照片肯定是她拍的,由此可見,童家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到底是誰的原因。”
說完,她也沒再等童郎奇的反應(yīng),繼續(xù)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房間。
而童畫,走出後,就這樣站在門口,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後的房間,那個她住了二十幾年的房間。
環(huán)視了下整個房間,最終,她還是往樓梯走去。
她們兩個來到門口的時候,樑安信連忙過去,從童畫的手中接過了包包,從蘇心桐的手中接過了行李箱。
因著童爺爺說不來送她,所以現(xiàn)在,導(dǎo)致家裡沒有一個人來送。
但是,童畫的心情也沒有不舒服,畢竟,童爺爺不來,她是理解,他只是怕到時候又不捨了。
而其他人,她還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
站在樑安信的車子旁邊,童畫轉(zhuǎn)身,看向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房子,雖然在這二十幾年裡有翻新過,卻也是她熟悉了這麼多年的地方,還是有些不捨的。
而一旁的樑安信和蘇心桐,也都沒有催促她,畢竟,都懂得的。
蘇心桐也算是有切身體會,雖然情況不同,但感覺是一樣的。那個時候,她爲(wèi)了生活,把房子賣掉的時候,也是如此,雖然那個家已經(jīng)變味了,但是,卻始終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片刻過後,童畫轉(zhuǎn)身,跟在一旁陪著的樑安信說了聲:“走吧。”後就過去,打開了副駕駛座,坐了進去。
隨即,蘇心桐和樑安信也相繼上了車。
在車子漸漸往前駛?cè)サ臅r候,童畫看見了在一個房間的窗戶,童爺爺正站在那裡,望著他們遠去的車子。
童畫連忙按下了車窗,對著童爺爺?shù)姆聪颍傲艘宦暎骸盃敔敚嫯嫊腋5模阋欢ㄒ獊砜串嫯嫛!?
從選擇了這一步開始,她從來就沒有奢望過再回來,她也沒奢望過童郎奇還會同意她回來,所以現(xiàn)在,她只能讓童爺爺去找她。
童爺爺點頭,後對著童畫揮著手。而車裡的童畫,也向著童爺爺揮手。
在車子轉(zhuǎn)彎的時候,再也看不到童爺爺?shù)臅r候,童畫的淚水終
是落了下來。
樑安信見她哭了,也有些不知所措,但總歸是一個不太懂得會安慰人的人,也只能乾著急,畢竟,也算是明白她的感受。
坐在後座的蘇心桐見了,連忙過去,握住了童畫的手:“爺爺一定過幾天就會來看你的。”
“嗯嗯!”童畫帶著哭腔,點了點頭。
“別哭了,對孩子不好。”情緒太過於激動,總是對孩子不好的,爲(wèi)了轉(zhuǎn)移童畫的注意力,蘇心桐看了看邊上的樑安信,腦子裡突然一個想法出現(xiàn),“畫畫,要不,擇日不如撞日,你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吧。”
這一招還是有用的,童畫的淚水因著思考起了這件事,漸漸停止了。
蘇心桐見童畫沒說話,又連忙唆使著:“現(xiàn)在去多好啊,讓我親眼看著你們兩個領(lǐng)證的畫面,而且,反正肚子大了,也要辦準生證,倒時也是要辦結(jié)婚證的啊。”
童畫還是沒回應(yīng),而是將視線轉(zhuǎn)向了開著車的樑安信。
蘇心桐見了,又連忙看向樑安信:“阿信,你說呢?現(xiàn)在去好不好?”
“我沒意見,看畫畫的意思。”樑安信怎麼會有意見呢,他還巴不得呢。
“畫畫……”隨著樑安信的這句話,蘇心桐也是忙,又轉(zhuǎn)向了童畫。
“好。”童畫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定,“去領(lǐng)證。”
於是,就這樣,他們車子所駛的方向從家轉(zhuǎn)向了民政局。
而此時此刻的童家,依舊是童畫的房間,在蘇心桐給出了這些證據(jù)後,童菲也是很緊張的,看向了一言不發(fā)的童郎奇。
在童畫他們都離開了之後,童郎奇終於一氣之下,扇了童菲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徹在這整個房間。
童菲能夠感受得到臉上那火辣辣的刺痛,以及此時腦子裡所傳來的嗡嗡作響。
但是,現(xiàn)在狀況,已經(jīng)不能讓她在意其他,連忙帶著哭腔,喊道:“爸……”
“我怎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將我的臉扔在地上,任由人來踐踏……”
“就算這些事都是我做的,難道童畫就沒有跟那個樑安信睡在一起嗎?要不然孩子哪來的?”童菲還是不平的,就算起因是她,可童畫和樑安信的事情,還是有的,從這件事上看,她並沒有冤枉童畫。
“要不是你,能有這事?搞得家裡雞犬不寧……”
“我真的不知道情況會發(fā)展成那樣。”童菲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樣。
她當(dāng)時的主要用意是,讓童畫和樑安信的照片稍微曝光一下,讓童郎奇看到這件事已經(jīng)鬧出了一小段插曲。
卻是沒想到,那樣一張照片,居然會引發(fā)網(wǎng)絡(luò)的熱潮,最終連帶著把童家也給牽扯了進來,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童郎奇沒再說些什麼,只是轉(zhuǎn)身,繞過了童菲,走出這個房間。
而獨留下來的童菲,此時的雙手緊握起,都能夠清晰地看到她手上的青筋。
過去將童畫並沒有帶走的東西給掃在地上,口中還喃喃自語:“蘇心桐!若讓你好過,我就不叫童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