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一還有些不能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局勢變化。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喬。列社,又回眸看了看紀塵,似乎還不明白現(xiàn)在是怎麼回事。
紀塵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冷眼看著對面十分不服氣的男人,十分冷淡的說了一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跟你哥哥,的確是還是很有距離。起碼,你哥哥知道什麼人不能動,更不可能不調(diào)查清楚前因後果就貿(mào)然下手。”
對於喬。列社而言,這輩子最大的一個敵人就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不死,喬。列社哪怕是坐上了最高的那個位置,他也是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喬。列社想要甩開大力的控制,可大力這人也不弱,喬。列社稍微移動了一下,大力手裡的槍就響了,下一瞬,喬。列社就直接跪在了紀塵的面前。
“這周圍的所有人,都是拿著我的錢幹活,你躲開了大力,還有其他人,憑你一己之力,你覺得你能走多遠?”紀塵對他說話是真的不客氣,誅心之論時時刻刻都在提成這喬。列社,在這裡,他紀塵纔是王者。
喬。列社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驚訝的問道:“你把我的人換了?”
“你的人?”紀塵笑著反問。
他的笑容陰沉的嚇人,喬。列社雖然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他的這個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成爲你的人。從你帶走伊一的那一刻起,這裡就只有你的敵人,你的每一個舉動,說的每一句話,想要做的任何事,都會被人原封不動的報告過來。其中自然包括你把我被炸死的消息散佈出去,爲了讓伊一絕望,你還特意佈置了眼前這個假的爆炸現(xiàn)場。”
紀塵說話始終都是不緊不慢,沒有一點威脅的態(tài)度,可說出的話卻是句句致命,似乎每一個字都想著要致他於死地。
喬。列社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紀塵,他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居然真的能將所有的事情都預料到,甚至,能如此輕易的抓住他。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是天衣無縫的。
他買通了紀塵的大哥,知道了結(jié)婚地點和化妝師的人選,花了大量的錢來擺平那個化妝師,又找到了長得和伊一差不錯一樣的人把莫伊一掉包。最後,他安排了這個假死的局面,他甚至連假扮紀塵屍體的人都找到了,可現(xiàn)在,這個局竟然只用了一天就被紀塵給破解了,而且破解毫不費力。
喬。列社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小玩意兒。連跟他鬥一鬥的本事都沒有。
“電話我已經(jīng)打給了你大哥,我要的東西也不多,你們家不是新開了一塊油田,你們把哪裡分我們七成,我就把你送回去。”紀塵覺得自己要的不多,一點點錢換他一條命,相當?shù)膭澦恪?
可喬。列社卻根本不會這樣覺得。
列社家在中東的那個油田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纔在戰(zhàn)火之中開闢出來的一條路線,他們準備半年就徹底回本,怎麼可能平白分出那麼多利潤給這個人?
“你少做夢了。”喬。列社冷聲拒絕。
對於他的話,紀塵反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現(xiàn)在列社家族
做決定的還不是眼前這個小屁孩兒,而是那個私生子。
他的話音未落,紀塵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紀塵瞧見這來電顯示寫的是楓葉國,就故意將屏幕遞到了他的眼前,讓他多看兩眼。
喬。列社一看這個電話號碼就立刻愣住了,這個號碼是他死都要記住的號碼,這是威廉。列社的電話,也就是他那個並不對盤的哥哥的電話。
“你猜,你哥哥會跟我說什麼?”紀塵拿著電話並沒有接通,電話鈴像是催命符一般,將喬。列社整個人都震住了。
鈴聲響了幾聲,沒人接通,對方就掛斷了,喬。列社心裡忍不住有點驚喜,心道威廉這個死傢伙總算是知道點做人做事兒的準則,知道家裡的產(chǎn)業(yè)不能丟。
可他還沒高興兩分鐘,威廉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
紀塵等了片刻才接通,兩個人用熟練的楓葉國語言對話,紀塵的語氣聽不起來不像是談判,而像是在與舊相識聊天。
喬。列社冷眸盯著紀塵,而紀塵則笑瞇瞇的望著莫伊一,莫伊一緊蹙眉頭聽著他們講電話,他伸手推開她的眉心,安撫性的笑了笑,將她不再擔心,他才轉(zhuǎn)而抓住她的手,磨蹭著她的手玩兒。
兩個人相處的狀態(tài)處處都透著兩情相悅的粉紅泡泡,自從莫伊一看見紀塵之後,她的眼神就沒有怎麼離開他,喬。列社更是早早的就被她拋到了腦後,不再能吸引她的任何注意力。
不愛了,自然也就斷的乾乾脆脆。
更何況,當初的莫伊一到底是不是愛著喬。列社這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當年年紀小,她對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變成愛情,就已經(jīng)被列社家給強行逼迫著後退了。當年那點年少的憧憬再這幾年的磨難之中,早已經(jīng)變得不足掛齒。
所以從一開始,喬。列社就是輸了的。哪怕現(xiàn)在紀塵不會找過來,哪怕紀塵真的是死了,她也不可能成爲喬。列社的女人。
只是這一點,喬。列社並不明白,亦或許,他是早已經(jīng)明白了卻又不想承認。
電話掛斷,紀塵直接開了視頻,攝像頭對準的就是喬。列社的臉,而電話的那頭,出現(xiàn)的自然是威廉的面容。
紀塵冷眼看著這對兄弟交涉,見他們因爲那個油田吵了一起來,更是樂呵呵的摟著莫伊一站在一旁看笑話。
列社家內(nèi)部的矛盾,是不是一個兩個人能解決的,而現(xiàn)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擺在威廉的面前,威廉如果不珍惜,那以後也就活該被喬。列社給搶走他的位置。
吵了將近十分鐘,紀塵突然將電話對準了自己,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十天後把所有的資料準備好了帶過來,簽約之後,我自然放人。如果見不到東西,那就按照你們列社家族的辦法來處理他好了。自然,你們可以報警,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來。”
他說的有恃無恐,讓之前還在極力反對做這種交換的喬。列社也有點把控不準,他的自信心到底是來自哪裡?
難道他真的可以手眼通天?
不,這個交易絕對不能做。
列社家一向把利益的看的極爲重要,他因爲這種及其私人的原因損害家族的利益,哪怕是最後
活著回去,也絕對會失去繼承者的資格。
而威廉也一定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guān)係,所以他纔會一直強調(diào)要先救人,錢的事情再說。可一旦紀塵真的拿走了這利益分成,那他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了。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絕對不能準許威廉將那條石油線路贈送給他。
喬。列社四下看了看現(xiàn)在的壞境,眼見剛纔聽命與自己的那些人現(xiàn)在都圍著他們站著,看見自己受傷也沒有人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他的心裡也微微發(fā)涼。
如果真的要威廉拿著錢來贖自己,那他不如魚死網(wǎng)破!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冷眼看著紀塵,而紀塵正以一種嘲諷的姿態(tài)看著他,莫伊一就靠在紀塵的懷中,有些昏昏欲睡。
紀塵打橫把莫伊一抱起來,笑道:“回家睡,這裡太冷了,睡著容易感冒。”這話與剛纔的語氣是天壤之別。
莫伊一嗯了一聲,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打哈欠。紀塵無奈的笑了笑,抱著她就準備離開。兩個人走了兩步,紀塵纔回頭對著喬。列社說了一句:“如果你想死,那我勸你最好現(xiàn)在就自殺,我看在伊一的面子上不會攔著你,可你如果沒有勇氣自殺,而是跟我們一起下去了,那不好意思,你的命就算是交由我來處置了,到時候你活成什麼樣,那就真不好說了。”
紀塵這話說的滿滿都是恐嚇的味道,說完他還自顧自的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喬。列社根本就不敢去死。
喬。列社原本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即便是心思再怎麼深沉,也是容忍不了這等嘲笑的,他掙脫開大力的控制,獨自朝著山上走去,絲毫都不在乎自己腿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凍住,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有截肢的風險。
莫伊一回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緊蹙著眉頭不說話,紀塵則直接吻住了她的脣,那略帶懲罰性的吻幾乎要將莫伊一胸腔內(nèi)所有的氧氣都吸乾淨纔算結(jié)束。
莫伊一原本想要捶打他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攀住了他的手臂,一直等到他捨得將她放開,她才軟綿綿的趴在他的胸口喘了一大口氣。
“你是我的,眼睛裡只能看著我。”紀塵霸道的宣佈。
莫伊一擡眸就看見紀塵再以一種十分嚴肅的表情跟自己說話,她不由失笑,挑眉道:“你以爲我陪著你去死的話只是說說那麼簡單嗎?”
這一句話說出口,紀塵才又回憶起剛纔他的表白,頓時臉上的線條變得溫柔了許多,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再次說道:“那你也只能看著我。而且這一次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想要的不是那條什麼線,我要的就是他的命。”
他說完就有些忐忑的看著她,等著她表態(tài)。
莫伊一故意冷著臉,也不吭聲,他看見她這態(tài)度也就感覺自己看懂她的態(tài)度。
“這事兒聽我的,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
他霸氣宣佈,說完就立刻加快了腳步,根本不給莫伊一繼續(xù)聊下去的機會。
莫伊一擡眸望著紀塵的側(cè)臉,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繼續(xù)靠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心裡也默默說了一句:我也沒打算做決定啊,醋缸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