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無法憑一己之力離開
宿醉的後遺癥,就是讓唐亦廷頭疼欲裂,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天街的vip包廂裡,度過了一個晚上。
他起身,喝了一大杯純淨(jìng)水醒醒酒,見沈千冥毫無形象躺在沙發(fā)上入睡,不禁壞心地拿起水杯,就往他身上倒去。
“喂——”沈千冥被淋醒,俊臉頓時黑了一半,“我昨晚捨命陪君子,你這是對兄弟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嗎?”
“不早了,今天有重要的會議要開,給我收拾乾淨(jìng)回公司!”唐亦廷涼涼拋下一句話,隨後離開。
回到星際酒店的套房,洗漱完畢後,他走到衣帽間,隨意拿出一件西裝,卻被袖口處,那別緻的袖釦,吸引住了目光,腦海中,有個畫面不自覺掠過——
“唐亦廷,這兩個袖釦給你,算是遲到的生日禮物喔!”甜美的小女人,獻(xiàn)寶似的拿出兩個精緻的古董袖釦,遞到他面前。
男人笑,接過袖釦的同時,一把將她摟到懷裡,低聲幽幽開口:“寶貝幫我縫上,好嗎?”
“可是我手工很差耶,會很難看的。”女人嘟嘟脣,眼角眉梢卻溢滿了柔光。
“不怕,只要你縫的,多醜我都會穿。”他情不自禁低頭淺啄她一記,誠摯的話語惹來她眉開眼笑,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給他縫上了。
果真如她所說的,針線彎彎曲曲的,一點美感都沒有,他拿著衣服哭笑不得,而她則是很霸道地逼著他穿!
……
一切的一切,太過美好,竟然讓他有些不真實起來,唐亦廷撫摸著釦子上的浮雕,深邃的眸子裡,不自覺閃過一抹異光,隨後將衣服塞回櫃子裡,換了另外一件衣服穿上。
吃了早餐後,唐亦廷回到辦公室,就見rose急匆匆闖了進(jìn)來,不顧任何禮節(jié),跟他彙報:“boss,李主播可能出事了。”
“怎麼回事?”唐亦廷一聽,倏地從大班椅上站起來,平淡無波的俊臉,閃過一縷憂慮。
“早上,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她的車停在半山公路上,而手機(jī)被扔在一邊,看樣子,是被劫走了。”
轟——
晴天霹靂!
唐亦廷高大的身子狠狠震了一下,心臟霎時像被什麼東西勒緊,疼得他忘記了呼吸。
許久,他才晃過神,冷靜下來對rose說:“調(diào)查附近所有的監(jiān)控,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另外,李昌旭那邊,知道她失蹤了嗎?”
“李警官出任務(wù)去了,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boss,電視臺那邊,怎麼說?”rose此時也是憂心忡忡,眉頭緊鎖。他知道,若是李主播出了什麼事,boss估計會瘋掉的。
“幫她請假。她失蹤的事情,低調(diào)處理,不許讓任何人知道。”知名女主播失蹤,絕對是很大條的新聞,縱使李沅衣到時候能平安迴歸,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大衆(zhòng)對她的清譽(yù)也會諸多揣測。唐亦廷目前能做的,就是在積極尋找她的同時,努力幫她杜絕後續(xù)一切可能發(fā)生的隱患。
交代了rose一些事情後,rose很快就退下執(zhí)行。唐亦廷退回位子上,卻是心神不寧——
究竟是誰抓走了他的寶貝?是衝著他來的呢,還是衝著她?
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他冷哼一聲,拿起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混小子,一大早就想起你爺爺了?”蒼老有力的聲音,從電波中傳來,帶著幾絲責(zé)怪,卻依舊掩飾不住那一抹濃濃的驚喜。
“爺爺,如我沒記錯,紐約那邊可是夜晚,哪來一大早?”唐亦廷勾脣,語氣並不算很好。
“你那邊不就是早上嗎?”唐肆謙見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冷哼著轉(zhuǎn)移了話題,“什麼時候回紐約?”
“爺爺,把我的人放了吧。”唐亦廷並沒理會他的問題,單刀直入挑了正題。
“什麼人?”唐肆謙一頭霧水。
“李沅衣!”唐亦廷咬牙,感覺自己的耐性快磨光了。只要一想到他的寶貝很可能在哪個地方備受折磨,饒是再怎麼淡定理智的他,這會兒也是六神無主。
“噢,那個女主播?她不見了,關(guān)我什麼事?”唐肆謙這才晃過神,心想著,他都還沒出手呢,怎麼就有人比他快呢?
“不是您?”唐亦廷蹙眉,一點都不相信唐肆謙的話。
“當(dāng)然不是!”唐肆謙大吼一聲,“我哪來那麼多閒功夫管她的事情!”
“行了,您最好祈禱她沒事,要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唐亦廷說完,不得爺爺反應(yīng)過來,就掛了電話,氣得唐肆謙吹鬍子瞪眼子的,劈頭蓋臉給了林管家一頓臭罵,“你給我去查是誰那麼大膽綁架了李沅衣,敢把髒水潑我身上,哼,饒不了他!”
……
李沅衣感覺到後頸有些疼,下意識想動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反手,綁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稍早前的那一幕,瞬間在腦海中回放,她混沌的思緒,漸漸開始清明,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四周漆黑一片,靜悄悄的。
一抹恐懼感從腳底漸漸竄了起來,她還來不及害怕,突然間,“啪”的一聲,照明全數(shù)打開,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
緊閉的大門,在此時被推開,她下意識擡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陰冷至極的臉。男人長得很俊,看起來有些似曾相識,而他身後,還跟著一排穿著黑衣黑褲的高大男人。
是誰?
爲(wèi)什麼要綁架她?
這裡又是哪裡?
……
無數(shù)個疑問,在她的腦海中掠過,李沅衣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正想發(fā)問,對方卻先她一步出聲了:“你就是a市那個女主播?唐亦廷的女人?”
他的聲音很低,冷厲中帶著抹探究,莫名讓李沅衣打了個寒顫,心下卻隱約猜到,這男人綁架她,是因爲(wèi)唐亦廷。
哎,要不要這麼烏龍啊?他們都已經(jīng)分手了,綁了她,又有何用呢?
想到這,李沅衣抿脣,杏眸看向他,不卑不亢回答:“我跟唐亦廷沒有任何關(guān)係。我不知道你是誰,跟唐亦廷有啥深仇大恨,若是你以爲(wèi)綁了我就可以威脅他,恐怕要失望了。”
男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頜,深邃的眼底瀲灩著嗜血的光芒,讓李沅衣心臟猛地縮緊,而他如鬼魅般的笑容,更是令人不寒而慄:“真不愧是唐亦廷看上的女人,果真是夠有膽識的。只不過,遊戲已經(jīng)開始,可由不得你不玩了。”
“你想幹什麼?”李沅衣慌了,饒是再怎麼勇敢,她始終沒遇過這麼恐怖的場面,一時間,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別怕,只要你乖點,在唐亦廷到來前,我不會傷害你。”男人冷聲說完,手一揚(yáng),兩排黑衣人迅速退下,諾大的空間,就只剩下他們倆。
“你究竟是誰?還有,這是哪?”見他搬了張凳子在她對面坐下,似乎暫時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李沅衣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唐亦廷還真不把你當(dāng)回事,連我這個跟他關(guān)係這麼親近的大哥,都沒跟你提過,嗯?”男人笑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也對,他連父親都不放在眼底,何況我呢?”
“你是唐定森?”李沅衣這下反應(yīng)過來了,怪不得她會覺得面熟,仔細(xì)一觀察,跟唐亦廷長得還真有些像,只不過眉宇間卻多了幾分邪氣,不若唐亦廷那般清貴。
“算你聰明!”唐定森長腿交疊,抽出一根菸,當(dāng)著她的麪點燃,不一會,煙霧繚繞,卻薰得她難受得咳嗽了幾聲。李沅衣深呼了一口氣,試圖說服他,“唐大少,我不知道你跟唐亦廷兄弟倆究竟有什麼矛盾,但這都跟我沒關(guān)係,你放我走吧,我保證這件事情,不會有別人知道。”大哥出任務(wù)去了,壓根就不會留意到她出事,若是他真的大發(fā)善心放她走的話,她也不想追究。
可惜,李沅衣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唐定森大費(fèi)周章把她劫了過來,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了她呢?
“就算放你走,你也無法離開這座島!”唐亦廷冷哼一聲,答案卻讓李沅衣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看來,她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還真不是一般惡劣。
只不過,她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被逆境打倒的人,很快地,她就穩(wěn)住了情緒,心平氣和問他:“這裡是哪個島?”
看了一下手錶,現(xiàn)在是上午八點,距離她被綁已經(jīng)八個小時。若是用直升飛機(jī)的話,八小時足以橫跨幾個國家,所以,當(dāng)唐定森口齒清晰吐出一個地名的時候,李沅衣的小臉?biāo)矔r癟了。他說得對,就算現(xiàn)在放了她,她也無法憑一己之力離開。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即使她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