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一落地,唐亦廷就迫不及待想衝下去,卻被rose擋在了前面。
“boss,屬下代您去接夫人吧。”
剛剛他們在這座島的上空有做過一番偵察,暫時排除了危險,可rose依然擔心唐亦廷的安危。
照理說,對方的偵測能力那麼厲害,早應該知道他們抵達,不可能會如此風平浪靜,更別提,還讓夫人一個人呆在那
一定有陷阱
rose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於是說什麼也不肯讓唐亦廷下去。
“boss,請讓屬下去吧”
“不行”
唐亦廷斬釘截鐵地說。
妍熙就在離他幾百米遠的地方,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別人去接她
不,哪怕此番前去會墜入地獄,他,都非去不可
rose見阻止不了他,只好嘆著氣,幫他打開了門。
原本打算下飛機跟boss一起去的,誰知,唐亦廷卻是轉過身,瞪了他一記:“我去接我老婆,你去湊什麼熱鬧當電燈泡嗎”
“boss,屬下得保護您”
知道boss是不想讓自己犯險,rose感動之餘,爲他赴湯蹈火的那顆心,在此時更是益發堅決。
“留下,這是命令”
“可是boss”
rose還是不死心,幽黑的眸子裡,盡是濃濃的擔憂。
唐亦廷見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極爲認真地說:“諾允瑄,如果這一次,我回不來了,請你好好把凡凡撫養長大”
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將凡凡交給他,他也能放心。
“boss”
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絕然,rose心一酸,語氣不自覺有些哽咽,想要說出口的話,卻是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愣是發不出。
“別擔心,好好守在這。我走了”
話落,他矯健的身影,已經從飛機上躍下,匆匆往某個地方跑去。
此時,正值日出時分。
天空,一片淺藍。
太陽,悄悄躲進雲裡。絲絲陽光透過雲縫直射到海面上,海天相接的地方,竟分不清水與天的界限,只依稀看到,那一片燦爛的亮光。
黎明,不聲不響就到來了,這也意味著,hades要到了。
李沅衣捂住心口,想起那個她此生摯愛的男人,瞬間,肝腸寸斷。
不遠處的海鷗翩翩掠過海平面,捲起浪花朵朵,掀起了驚濤拍岸,卻依然,無法吸引她的關注。
她就像是個木頭人,呆呆站在礁石上,對眼前的一切完全沒有感覺,腦海中,想著念著的,依舊是她的hades
“妍熙”
“妍熙”
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突然在身後急切響起,狠狠撞擊著她的心。
李沅衣猛地一回頭,就見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同電掣風馳,踩著沙灘朝她狂奔而來。
他真的來了
淚,瞬間,氾濫成災。
是有多麼想,不顧一切朝他極速奔去,可雙腿卻像是被灌滿了鉛,完全動彈不得。
李沅衣只能在原地念著他的名字,喊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火辣辣地疼。
昨晚,她徹夜未眠,不僅是因爲知道今天可以看到他,更是因爲蕭涼告訴自己的那個殘酷的事實。
她怎麼會
一切,都怪自己太傻太笨,這麼容易就相信蕭涼,如果時光能夠倒退到打針之前,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妍熙,妍熙”
妍熙啊,他的妍熙,這幾天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爲何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易碎的娃娃般,全身上下,泛著濃濃的絕望
想到這,唐亦廷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撕成兩半,有一種刺骨的疼,在心口處迅速蔓延,霎時間躥遍四肢百骸。
終於,他跑到她面前,用力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不帶任何一絲縫隙。
感覺到她孱弱的小身子瑟瑟發抖,唐亦廷下意識將她抱得更緊,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自責低喃:“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hades,嗚”
李沅衣嗚咽一聲,總算喊出聲來,淚水卻是情不自禁落下。
“乖,別哭了,我在”
他看著她,傾盡所有柔情,李沅衣心裡百感交集,索性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下一秒,將自己的紅脣獻上。
唐亦廷沒想到她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深眸半瞇了一下,很快就化被動爲主動,加深這個吻。
只不過分開短短的四五天,感覺上,卻像是過了四五個春秋冬夏。
久別重逢的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就連躲在雲層中的太陽,都不好意思冒出頭,生怕打擾到了他們。
許久許久,唐亦廷才鬆她的脣,額頭貼住她的,打趣道:“親也親了,可以回家了吧”
“嗯”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淚,在這一刻,卻又不小心溢了出來。
hades,你可知道,在這100多個小時裡,我是有多麼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你可以牽著我的手,溫柔地跟我說一句,“寶貝,我們回家”
甚至,這句話,多次在夢中反覆出現過,可如今,當它真的來臨,你的妍熙,卻不再是以前那個妍熙了
男人輕輕幫她擦拭了眼淚,以爲她是因爲見到自己,喜極而泣,不禁笑著颳了刮她秀美的鼻子,促狹說道:“哭起來醜死了。”
“醜你就不要我了嗎”
李沅衣悶悶地回了一句。
“哎,不是不給退貨麼本來只能勉爲其難收下,爭取讓你以後不要哭。”
“討厭”
哪怕是心情再低落,跟他在一起,她的壞情緒,也總是不自不覺就跑得無影無蹤。
於是,李沅衣最終,還是破涕爲笑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這裡的環境很好,可卻暗藏殺機,哪怕,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
唐亦廷不是傻瓜,不可能會相信李沅衣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純屬偶然,但在此刻,他卻不想去考慮敵人背後的詭計,當然,也無暇去想。
對他而言,只要妍熙能夠平安無事,那麼,一切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rose提心吊膽地守在飛機上,見到他們相攜走上來,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夫人,您受苦了。”
rose十分恭敬地對李沅衣說道,深邃的眸子裡,不自覺溢過幾分關心,“喝水嗎我去幫您拿”
李沅衣朝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夾雜著真心實意的感激:“rose,謝謝你了”
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hades的忠心耿耿,以後若是我不在他身邊,還請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不客氣”
rose並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淺笑著點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飛機,很快就起飛,離開這座神秘的島嶼。
蕭涼站在別墅的二樓,遙望著天際那漸行漸遠的小點,深幽如墨的眸子微微瞇起,露出一抹黯然
江妍熙,三天後,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是的,昨天最終的談判結果,那就是他同意這次先放她離開,但在三天後,她必須斬斷一切情絲,回到他身邊
三天,對於蕭涼來說,很漫長,可對於李沅衣而言,卻是格外地短暫。
因此在飛機上的十個小時,除了上廁所的時間之外,她幾乎分分秒秒都纏著唐亦廷,一刻也不想鬆開。
心愛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對於男人來說,是一件非常樂意的事情。於是,一路上,唐亦廷也是滿心歡喜地抱著她,偶爾摸一摸,親一親,耳鬢廝磨,濃情蜜意。
氣氛,美好得令人心醉,李沅衣甚至恨不得,時光就此停留在這一刻,那樣,她就能跟hades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只可惜,時光是最無情的東西,分分秒秒迅速流逝,十個鐘的航程,眼看就要結束,這也意味著,她,只剩下62個小時了
一想到要跟他分開,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再一次洶涌襲來。
小手,下意識捂住胸口,她艱難地呼吸著。
“怎麼了”
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對勁,唐亦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眸光灼灼看著她。
迎上他充滿關心的目光,李沅衣悄悄將心中的哀傷斂去,不禁勾脣朝他微微一笑,嬌嗔地說:“沒想到你會把飛機直接開到紐約,有點意外嘛。”
“嗯,這兩天剛好有重要的會議要在這邊開,所以就過來了。”
唐亦廷幽幽看了她一眼,如實回答。
“所以說,你今明兩天都會很忙”
李沅衣聞言,俏臉,瞬間癟了下來。
是天註定的嗎
竟然連他們僅有的60多個小時,都要剝奪
老天爺,您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看出她的失望,唐亦廷有些於心不忍,大手在她臉上摩挲幾下,他嘆了嘆氣,說:“乖,我會爭取多些時間陪你。”
不是不想陪她,而是這幾天光顧著找她,他已經將工作全都扔下了,甚至將幾個大項目一再推遲,若是再繼續下去,股東們也會有意見,他不能做這麼不負責任的人。
“沒事,你忙吧,工作要緊”
爲了讓他放寬心,哪怕心裡再失落,李沅衣都隱忍著,不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我已經讓人把凡凡接過來了,無聊的時候,兒子也可以陪陪你。”
“你說凡凡在紐約”
李沅衣晦暗的眼神瞬間一亮。
原以爲,她還得找個藉口回b市去見凡凡,原以爲,若是她選擇去見凡凡,這60多個小時就勢必得與他分離兩地,可沒想到,他卻是不聲不響就把凡凡接了過來
如此貼心的他,她怎能不愛
可惜,她已經沒有資格再愛了
大約十分鐘後,飛機在某棟別墅的花園裡,停了下來。
李沅衣一走出機艙大門,就聽見一抹充滿稚氣的童音,在前方響起
“媽咪”
是凡凡,她的寶貝
她眼眶一熱,拔開長腿就往那抹小身影飛奔而去。
“凡凡,想死媽咪了”
跑到小正太面前,李沅衣激動地把他抱起來,猛親猛親。
“媽咪,嗚嗚嗚,凡凡也想死你了”
幾天沒有聽到媽咪的聲音,他又連連做惡夢,可真是把他的小心臟給嚇壞了。
幸好,那一切只是夢,幸好,媽咪回來了
嗚嗚嗚
母子相擁的畫面,太過美好,讓站在一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爲之動容。
唐亦廷情不自禁走上前去,將她們母子納入懷中,親親大的,又親親小的,語氣十分溺地說:“走吧,吃早餐去。”
“好耶”
“太棒了,爹地”
母子倆一聽到吃,盡顯吃貨本性。
唐亦廷見狀,不自覺咧開了嘴,笑得格外開心。
一家三口幸福地吃完早餐後,唐亦廷稍稍整理一下儀容,接著就出發去了星際。
李沅衣雖然不捨得,卻也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於是,她只好硬生生地將想求他留下的話嚥到肚子裡,癡癡地目送他離開。
母子倆呆在別墅裡,哪兒都沒去。
凡凡樂此不疲地玩著最新的遊戲,而李沅衣卻是到廚房,給hades準備愛心午餐。
能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不多,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格外珍惜。
忙活了一個上午,大功告成。
李沅衣看著自己精心烹製的煎牛排、荷包蛋、小炒肉,釀豆腐還有熬製的老火靚湯,腦海中不自覺閃過hades吃到這些東西時,俊臉上浮現那讚許的表情,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了一種叫做甜蜜的感覺。
將所有的菜色都打包裝好之後,她到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上樓換了衣服。
一切準備妥當,她便帶著凡凡,浩浩蕩蕩往星際大廈出發。
抵達頂層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還不到12點,唐亦廷仍在會議室裡,沒有出來。
生怕凡凡捱餓,李沅衣特地批準他先吃午餐,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著唐亦廷。
所幸,沒有等太久,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開,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隨著響起
“等久了嗎”
知道妍熙給自己送了便當,唐亦廷迫不及待將接下來的議程挪到下午,特地抽空出來看她的。
“不會很久”
李沅衣擡腕看看錶,調皮地說,“就十五分鐘而已。”
十五分鐘換做平時,不算什麼,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卻是比任何東西都珍貴,只可惜,她卻不能告訴他
“好吧,我認罪,下次會早到一點點。”
唐亦廷走過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看著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兒子,他忍不住將俊臉湊過去,問他,“很好吃嗎連招呼都不跟爹地打了,嗯”
小正太擡頭,笑得格外燦爛:“爹地,媽咪煮的菜真的越來越好吃了喔。喏,給你嘗一嘗。”
他說完,很大方地在自己的飯盒裡夾了一小塊牛排,放到唐亦廷嘴裡,接著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嗯,你媽咪是最棒的,各方面都很棒”
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向來不吝於讚美。
“少貧嘴了,飯菜都涼啦,快吃吧。”
李沅衣急忙打開便當盒,拿起一雙筷子放到他面前。
“寶貝,以前真沒發現,你一下,還是很有賢妻良母範的。”
唐亦廷一邊吃著她煮的菜,一邊打量著她,由衷感嘆道。
“什麼呀,我本來就有,哪需要呢。”
李沅衣紅脣微嘟,嬌嗔抗議。
“是嗎”
某男狐疑地斜睨了她一眼。
“當然”
某人傲嬌地回了一句。
“呵”
男人輕笑,隨後用勺子舀了一口飯,送到她嘴邊,柔聲說,“來,本少賞你一口飯吃。”
“孩子在這,別鬧啦。”
李沅衣很不爭氣地臉紅了,看到凡凡這鬼精靈調皮地朝自己眨眨眼,她突然間哭笑不得。
唐亦廷半瞇著眼,目光沉沉掃向凡凡,嚴肅地對他說:“凡凡,飯吃完的話,就去裡屋睡覺,別打擾你爹地喂媽咪。”
“遵命,長官”
小正太急忙站起來,笑米米地對他們說,“那爹地媽咪你們慢慢吃,兒子我閃啦。”
哎,爹地媽咪老是這樣秀恩愛,他這個小燈泡當得還真有點礙眼啊
什麼時候能有個弟弟妹妹玩呢
這樣家裡就不只他一個燈泡了,有人陪著,再怎麼說心裡也舒服點
小正太離開之後,李沅衣沒好氣地捶了他一記:“討厭,凡凡都被你教壞了。”
“這叫壞嗎你是沒見過更壞的。”
男人邪魅一笑,魔爪突然伸向她t恤的下襬
“哎呀,別亂來”
生怕等一下場面會失控,李沅衣趕忙伸手阻止他,“你不是還要開會麼,時間不多了。”
“哎,真是掃興”
唐亦廷搖搖頭,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從她t恤裡面拿出來,老老實實地吃著午餐。
李沅衣坐在他旁邊,乖乖地捧著便當吃飯,視線卻是不自覺定格在他英俊的側臉上,無法移開
生怕以後見不到你會忘記你的臉,可在此時此刻,我才發現,原來你的樣子早就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上,哪怕時光,都無法磨滅
吃完午餐後,唐亦廷抱著她膩歪了好久,最後才依依不捨離開辦公室。
知道他這個會議會開一整個下午,李沅衣沉思片刻,接著拿起手機,撥通了沈雲天的號碼。
沈雲天此時也在開會,突然間手機震了一下,原本想不理會的,誰知他卻神差鬼使拿出來,見到是李沅衣來電,嚴肅的俊臉上,不自覺染上幾分柔和。
打了個手勢暫停會議後,他步出會議室,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這才接起電話。
“妍熙,找我”
沒想到她會主動找自己,沈雲天在這一刻,心情十分複雜,激動、狂喜,夾帶著一絲絲的慌亂,瞬間襲來。
聽到他熱情的嗓音從電波中幽幽傳來,李沅衣咬咬脣,猶豫一下之後,才試探著問了一句:“沈叔叔,下午有時間嗎想請您喝杯咖啡。”
“有,當然有。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嗎”
饒是沒有時間,沈雲天就算是擠,都得擠出來。
“我現在在星際,一小時後,我們在中央公園的屋頂咖啡廳見,好嗎”
“可以,沒問題。”
沈雲天很爽快就答應了。
“嗯,那待會見了。”
掛完電話後,李沅衣倏地起身,走到休息室。
見凡凡安靜地睡在牀上,她眸光不自覺放柔,輕步走過去,低頭親了親他紛嫩的臉蛋。
“寶寶,媽咪出去一下,你好好睡喔”
在他耳邊低喃一句,李沅衣癡癡地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好幾分鐘,最後才戀戀不捨離開。
出發之前,她給唐亦廷發了一條短信,告知他自己去見沈雲天。
唐亦廷很快就回了四個字:“路上小心”
“嗯,會的。等我回來”
快速在屏幕上劃下一句話後,她便開著唐亦廷送自己的那輛粉色保時捷,前往中央公園。
提前十五分鐘到了屋頂咖啡廳,遠遠地,就見沈雲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沒想到他來這麼早,李沅衣澄澈的杏眸,悄悄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沈雲天見到她,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李沅衣微微頷首,快步走了過去。
“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她入座後,沈雲天迫不及待問出聲,深邃眸光中略帶的那抹期許,讓李沅衣一陣心酸,嬌脣蠕動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啓齒。
見她不說話,整個人看起來鬱鬱寡歡,沈雲天的心驀然一疼,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頂,語氣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柔和:“有話不妨直說,爹地能幫你的,一定幫”
爹地
是啊,就算再不願承認,她身上流著的還是他的血,她的生命也是他賦予的,眼前這個男人,是除了凡凡之外,在這個世界上,與她血緣關係最深的人吶
沒有人不渴望父愛,幾乎從小到大,她都在幻想著,當傷心失意的時候,能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揉著她那亂糟糟的頭髮,爲她鼓勁爲她加油,甚至對她說:“爹地相信,妍熙就是最棒的”
只可惜,盼了20多年,終究只是徒勞。
而眼前這一幕,卻驚人地與腦海中的影像重疊,興許是某些真相太刺骨,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再也經不起任何一絲摧殘,李沅衣終於忍不住嗚咽著喊:“爹地”
題外話:
開始進入大結局,會有多少,我也不好說,如果想看甜蜜的,也可以留言。另外,今天會更一萬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