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問題不大，周西西松了一口氣。其他幾位老爺子知道情況不太糟糕，狠狠地在病房裡慶祝一番。

紀(jì)昱安排手術(shù)的時間很近，檢查結(jié)果出來的第二天一早，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起來。一羣人坐在病房裡等待，可能是氣氛比較凝重，平時很鬧騰的喬恩這個時候很乖地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用別人擔(dān)心。

威廉坐在弟弟身邊看書，偶爾拿顆糖獎勵乖巧的弟弟。周西西看到倆兄弟這樣，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有計較倆兄弟的小動作。不過心裡卻拿定主意，等顧老爺子做完手術(shù)，她一定要帶著孩子好好刷牙。

醫(yī)院這邊的情況除了在場的人知情外，顧宅裡面也只有福伯知道情況。福伯藉口在家沒有上山，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他要阻止顧諒桀去山上。真讓顧諒桀上山，那什麼都會暴露，山上除了幾個留守人員，哪裡還有別人。

福伯對顧老爺子的情況很清楚，知道老爺子早上進(jìn)手術(shù)室，一早他什麼事都不做，心神不寧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發(fā)呆。

程雅看過去好多次，每一次她都覺得福伯有什麼心事，他的情緒似乎很低落。

“格子，福伯坐在那一早上了，他有什麼心事？”快吃午飯的時候，程雅拉著方格低聲說話。

方格也注意到福伯的情況，她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我們要不要問清楚，老人家憋著心事不好，有什麼說出來會舒服點(diǎn)。”

“那我們過去問問。”

程雅和方格果然去問了福伯，一開始叫了幾聲福伯，發(fā)呆的福伯完全沒有迴應(yīng)。兩人不敢大聲地吼出來，只能耐心地叫喊。

福伯總算回神，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你們叫我呢？”

“福伯，你有什麼心事？”方格早早失去爺爺，她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那幾年沒有陪在爺爺身邊。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任性地跑出國外讀書，那樣陪伴爺爺?shù)臅r間會很多。她連爺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一直是她心裡的遺憾。

福伯不想讓其他人跟著操心，一雙枯皺的手抹了把臉，強(qiáng)顏歡笑，“沒什麼，人老了容易感傷春秋。”

“既然沒什麼，那就別想，開開心心的。看你呆坐了一早上，肚子也餓了，我們吃飯吧。”

福伯哪裡有胃口，可不吃又說不過去。

下午的時候，福伯連午覺都不睡，依舊坐在窗臺旁邊。程雅和方格要帶著孩子們?nèi)ニ缬X，所以沒人能勸到他老人家。顧諒桀一進(jìn)門就看到福伯發(fā)呆的樣子，他大步走向窗臺。

顧諒桀是顧老爺子和福伯親手帶大的，對他來說，福伯就是他的第二個爺爺。前幾年他還敢和福伯鬥嘴，這兩年他有所顧慮。他的印象裡，幾乎沒見過福伯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升起憂慮。

“福伯，這個時候不睡一下嗎？”

福伯聽到顧諒桀的聲音，忙收起眼睛裡的擔(dān)憂，“我不困，你怎麼回來了？”

“我打算下午去看一下爺爺他們，你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