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是這麼回事,曹若燕相信了,也放了心。坐到魯月琴身邊,笑著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dān)心。你這個人沒有心機(jī),而且非常善良,我是怕你被人利用。”
魯月琴哼了一聲:“我沒有什麼本事,根本就做不了什麼,所以也沒有人利用我,除了你。”
“何雲(yún)秀那天跟你說的話你忘記了麼?讓你和她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這是在幹什麼,就是在利用你,難道你看不出來?”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魯月琴不以爲(wèi)然的冷笑,曹若燕又說道,“我知道,何將軍是個好人,你們兩個關(guān)係不一般。可這不能說明何雲(yún)秀也是個好人,她還是很有心計的。進(jìn)了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單純的,何雲(yún)秀也不是,你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dāng)。如果她成功了,把我逼死了,那麼下一個對付的人就是你,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你千萬要好好考慮一下。”
魯月琴不耐煩地點點頭:“好好好,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你說過,進(jìn)了宮的女人都不單純了,那我也一樣,是敵是友,我分得清楚,不用你告訴我。在外面走了一圈,我很累了,需要休息,不想讓別人打擾。如果你沒有什麼別的事,就回去吧,今天晚上還要伺候皇上,千萬不要耽誤了大事。”說完,推了推曹若燕,讓她趕快離開,自己則閉上了眼睛。
曹若燕對她這種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非常厭惡,站起來就準(zhǔn)備離開。忽然想到來這裡的目的,回過頭對魯月琴說道:“哦對了,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就打算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皇上。希望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如果發(fā)生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你說什麼?”聽到這句話,魯月琴馬上睜開眼睛,站起來,一步跨到曹若燕身邊,拉住她,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你說真的?”
“看來你已經(jīng)聽清楚了,何必多此一問呢?”曹若燕笑著,慢悠悠地說道。看著魯月琴的手,又說道,“放開我,我還要回去準(zhǔn)備呢。今天晚上對我非常重要,我可不想功敗垂成。”說著,試圖拉開魯月琴的手。
魯月琴卻拉的更緊了:“曹若燕,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可以這樣草率,爲(wèi)什麼不能和我提前商量一下?”
“如果提前告訴你了,你會同意嗎?”曹若燕接著她的話問道。
“我當(dāng)然不會。”魯月琴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如果這件事說出去,我和我父親,還有你自己,都可能完蛋。你有沒有想到這一點?”
“果然被我說中了。”曹若燕得意地笑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所以我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通知你;後來仔細(xì)地想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一聲,所以我就來了。因此,我現(xiàn)在過來不是和你商量,而就是通知你,如果遇到什麼事,請你有個思想準(zhǔn)備。”
“我沒有思想準(zhǔn)備,”魯月琴否定道,“這也太突然了吧,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想過後果沒有?”
“當(dāng)然,如果我沒有考慮過,我就不會這樣說。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想一輩子都是魯惠鳳,我是曹若燕,我要做回我自己。本來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把實話說出來,可皇上非要讓我接駕,我沒有選擇。這件事不能拖,必須在皇上寵幸我之前讓他知道實情。不過你放心,我會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頭上,和你無關(guān)。”曹若燕這樣說道,也算是一種安慰。
可魯月琴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冷哼一聲,說道:“跟我無關(guān),說的簡單,你到時候自顧不暇,怎麼會有時間幫我說話?就算你可以說,當(dāng)初是我?guī)闳雽m的。就衝這一點,我都脫不了關(guān)係。我告訴你,我是堅決不同意,如果你要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說。”說著,魯月琴就要起身。
“你敢,如果你現(xiàn)在說出來,我就把你和何華鋒的事也說出來,還有你父親和陳穆文的事,陳雪音皇甫夜的事,何太師的事。而且我是不會實話實說的,添油加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曹若燕把她按在椅子上,得意地問道。
“曹若燕,你------”魯月琴氣得無話可說。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很糟了,我的計劃已經(jīng)被打亂了,如果你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的話,你就不要輕舉妄動,安安靜靜地做你的宸妃娘娘。只要我們大家都平平靜靜的,事情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迎刃而解?說的容易,這可是欺君之罪,如何迎刃而解?”魯月琴冷笑地反問道,心裡焦急萬分,曹若燕已經(jīng)是下定決心,她是無所顧忌,自己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fù)?dān)心,就不要再問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就假裝什麼
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幹什麼,最好是睡一覺,也許明天早上一起來,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了。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曹若燕說完,輕輕一笑,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忽然又轉(zhuǎn)過頭對魯月琴說道,“我真是做了一件錯事,我根本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你。”說完,打開門就走了。
“你站住。”魯月琴喊著追了出去,只看見曹若燕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靜德齋,並且關(guān)上了門。她知道這個意思,就是不允許別人打擾,尤其是自己。怎麼辦啊,曹若燕如果真的把事情和盤托出,自己怎麼辦,父親怎麼辦?現(xiàn)在這個時候自己已經(jīng)沒有辦法出宮去了,怎麼樣才能讓父親知道這件事呢?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曹生明在外面,肯定是不會允許父親離開的。如果曹若燕爲(wèi)了推卸責(zé)任,都推到自己和父親頭上,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裡,魯月琴就覺得頭疼不已。
“娘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zhí)t(yī)?”杏兒發(fā)現(xiàn)魯月琴神色緊張,情況不對,就走過去,關(guān)心地問道。只見魯月琴搖搖頭,閉上眼睛,流下了眼淚。杏兒就知道這件事一定和曹若燕有關(guān)係,便又問道,“是不是剛纔曹若燕和你說了什麼?”
魯月琴點點頭:“她剛纔說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皇上,而且就在今天晚上。”杏兒什麼都知道,自己也用不著隱瞞了。
“什麼,她居然要這樣做?”杏兒聽了以後也是大吃一驚,曹若燕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害了魯月琴嗎?“娘娘,你千萬不能答應(yīng)啊,如果你答應(yīng)了,肯定會受到連累的。”
“我知道,我就是不答應(yīng),可你也知道曹若燕,她會聽我的話嗎?她剛纔和我說,她不是來和我商量的,就是來通知我的。她已經(jīng)決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說。”
“這個曹若燕簡直是無法無天、欺人太甚。”杏兒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斥道,“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問個清楚。”杏兒說著就要往外跑。
魯月琴一看這樣,擔(dān)心她的安危,急忙拉住她,說道:“千萬不能去,她現(xiàn)在本來就對你不滿意,如果你去了,和她吵起來,這可是羊入虎口啊。”
“可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忍氣吞聲的吧,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這樣了,如果將來得了寵,還不更是囂張跋扈?你是宸妃娘娘,不能再忍耐了。”杏兒勸道。看到魯月琴非常爲(wèi)難的樣子,知道她是因爲(wèi)自己,也不忍心責(zé)怪,嘆了口氣,問道,“你現(xiàn)在打算怎麼辦,真的讓曹若燕胡作非爲(wèi)嗎?”
“我也不知道。”魯月琴茫然地?fù)u搖頭,苦笑道,“曹若燕說得對,我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別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其實我自己也不害怕,生死無所謂。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死了倒是一件好事,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父親,他還什麼也不知道,我想去告訴他,可現(xiàn)在不能出宮,實在讓人著急。”
杏兒聽她這麼一說,也是非常爲(wèi)難,低下頭,默默地嘆氣。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奴婢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她可以幫得上忙。”
魯月琴一聽,渾身一震,趕緊問道:“什麼人,在哪兒?”
“何將軍的妹妹,皇上的新寵,何貴人。”
“何雲(yún)秀?”魯月琴吃驚地看著她。
杏兒點點頭:“她是何將軍的妹妹,有些事她是知道的,曹若燕的身份她也知道。上次她也和你說過,希望你們聯(lián)合起來。這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她一聲。”
魯月琴心念一動,其實杏兒剛纔一開口,魯月琴就想到了她,也覺得杏兒說得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不能不讓她望而卻步。搖搖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知不知道上次我和何雲(yún)秀聊天的時候,曹若燕突然闖入,威脅了我,也威脅了何雲(yún)秀。有的事情你可能也知道一點,夜明珠的事情並沒有完全結(jié)束。我聽說,陳雪音皇甫夜來到了京城,他們現(xiàn)在就在何太師家裡,如果皇上知道了,何太師、何貴人、何將軍都可能會出事。爲(wèi)什麼我不願意讓何雲(yún)秀參與到這件事裡面,就是這個道理,會害了他們的。”
“娘娘爲(wèi)他們著想,不無道理,可奴婢不以爲(wèi)然。”杏兒搖搖頭,反對道,“夜明珠的事情奴婢不知道,但既然和何貴人有關(guān),我們就更加不應(yīng)該隱瞞了,應(yīng)該讓他們知道,早作準(zhǔn)備,不是嗎?再說了,我看何貴人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應(yīng)該會有辦法。奴婢還是希望娘娘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她?”
魯月琴仔細(xì)一想,覺得她說的不錯,就點點頭:“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應(yīng)該告訴她了。不過曹若燕不想讓我去見何雲(yún)秀,如果以後被她知道了,事情就會非常不利。”看了看對面的靜德齋,又說道,“你別看現(xiàn)
在關(guān)了門,可我在這裡幹什麼,她清清楚楚,瞞不了的。”
杏兒想了想,笑著說道:“其實這也不難辦,只要娘娘不覺得麻煩,奴婢倒有個辦法。”說著,湊到魯月琴身邊低聲耳語一番,魯月琴聽了以後不住地點點頭。
曹若燕從魯月琴那裡回來以後,沒什麼可做的,可以說是百無聊賴,早上睡了那麼長時間,現(xiàn)在也沒有睡意了。想和梅兒再聊一聊,好像又已經(jīng)把話說完了,沒什麼可說了,坐在臥室裡,算著時間。時間彷彿停止了一樣,還沒有到傍晚,呂公公還沒有到,曹若燕有點急不可耐,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付瑞海在一起,好像還是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樣子,忽然回到了現(xiàn)在,付瑞海不顧一切,離她而去,自己在後面瘋狂地追趕,可就是追不上,禁不住大哭起來。突然醒了過來,才知道是噩夢一場。突然感到有人推了推自己,回頭一看,是梅兒。梅兒看著她,關(guān)心地問道:“魯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曹若燕趕緊摸了摸眼睛,果然是溼的,是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一個夢,夢見爹孃了,所以就哭了,讓你看笑話了。”擦了擦眼淚,理了頭髮,回過頭,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呂公公來了,要走了嗎?”說著,曹若燕急忙站了起來。
“小姐,你不要著急,時間還早,呂公公也沒有來。”梅兒勸道,“只是,只是惠嬪娘娘來了,聽說您今天晚上要伺候皇上,來看看你,說說話。”
曹若燕聽到這些,有點失望,但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雖然這個惠嬪沒什麼地位,但爲(wèi)了培養(yǎng)自己的實力,也是拉攏對象,點點頭,說道:“你出去告訴她,我馬上就過來。”走到鏡子面前,坐下來,開始打扮,通過鏡子,看到梅兒並沒有離開,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回過頭來,問道,“你怎麼了,剛纔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小姐還記得奴婢前幾天說的話嗎?”猶豫了半天,梅兒問了出來。
曹若燕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了,說道:“是關(guān)於惠嬪娘娘的事情嗎?我知道了,也記住了。謝謝你告訴我惠嬪娘娘的事情,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雖然她的人品不好,喜歡嚼舌根子,但她畢竟是惠嬪,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都比我高。她來看我,是看得起我,我怎麼可以不理不睬。如果她生氣了,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皇上或者淑妃娘娘,說我對她不恭敬,我可是有口難辯了。因爲(wèi)這樣的事,得罪了人,得不償失。”
梅兒一聽,笑了:“魯小姐,你真聰明,居然想了這麼多,連我都沒有想到。看來以後你的前途無量,就衝這一點,皇上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喜歡你的。”
“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聰明,只是就事論事,不願意得罪別人。”曹若燕故作謙虛地笑著說,“你看我,沒什麼地位,沒什麼靠山,如果得罪了人,恐怕就沒有活路了。我這樣做,任何人都喜歡,任何人都不得罪,如果以後不得寵了,別人也不會落井下石,你說對不對?”
“魯小姐說得對,你考慮的真周到,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差點害了你。”梅兒非常內(nèi)疚地說道。
“你也是爲(wèi)了我好,我看得出來,不怪你,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到這麼多。”曹若燕非常親切地說道,“好了,你快過去招呼她吧,如果這麼半天看不到人,恐怕又要責(zé)怪了。”
梅兒點了點頭,也就出去了。看來這個惠嬪的人緣簡直是差到了極點,連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上她。曹若燕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對象了,不過一想起來惠嬪的家庭,又安了心,大將軍,有兵權(quán),不管現(xiàn)在怎麼樣,那麼多年,是有基礎(chǔ)的人,應(yīng)該可以一呼百應(yīng)。想到這裡,曹若燕非常得意,梳洗一番,已經(jīng)妥當(dāng),這才款款地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裡,見到惠嬪,盈盈一拜:“奴婢魯惠鳳見過惠嬪娘娘,不知惠嬪娘娘突然來訪,有失遠(yuǎn)迎,還請贖罪。”
“不用多禮了,快起來吧。”惠嬪親自把她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每次見面都是這樣,多麻煩啊,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禮,大家都是一樣的。”
“惠嬪娘娘說笑了,惠嬪娘娘地位尊貴,奴婢只是個丫頭,望塵莫及,怎麼敢相提並論?”曹若燕故做緊張地說道。
“什麼丫頭,過了今天晚上,就不是丫頭了。”惠嬪笑著說道。看到曹若燕吃驚的目光,又笑道,“你的事情大家現(xiàn)在都知道了,你不要覺得奇怪,這是規(guī)矩,每個人都要通知的。說實話,我知道這件事以後,非常高興,妹妹那麼聰明,如果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真是太遺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