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了。
來往於丞相府邸的人越來越多,只要是出的起銀兩,顧清彥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這日,孫廷軍來到丞相府,直接對顧清彥開門見山,“顧大人,我孫廷軍向來是欽佩你的爲(wèi)人,你的才華,當(dāng)初也幸虧你和夫人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孫廷軍早就做了那冤死的鬼了。”
顧清彥身子一動,擡起頭,語氣平靜無波,“你究竟要說什麼?”
“您是不是準(zhǔn)備提拔常都督家的常英?”孫廷軍湊到顧清彥的身旁急聲問道。
“那又怎麼樣?”顧清彥望著禮都的方向,袖中的手已經(jīng)緊緊地攥成一團(tuán)。
“怎麼樣?”孫廷軍急了,“您就要想要錢也不至於做的這麼大呀?那個常英是什麼人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浪蕩子,胸?zé)o半點(diǎn)墨,這樣的人就算提拔上去只會給您添麻煩您知不知道呀?況且,我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聲。”
孫廷軍眉頭緊鎖,神情嚴(yán)肅的低聲說道,“那羣只靠著嘴皮子的言官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彈劾你了,爲(wèi)首的正是那個趙子寧,顧大人,不管您以前怎麼樣,現(xiàn)在都必須的要收斂了,那夥人只怕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了,萬一——”
孫廷軍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未盡之意已經(jīng)表達(dá)的十分明顯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顧清彥緊緊地攥著手,連眼珠都沒有轉(zhuǎn)動一下。
孫廷軍嘆了一口氣,知道顧清彥並沒有聽進(jìn)耳中,心中焦急如焚。
等到孫廷軍離開,顧清彥又小心翼翼的從抽屜中拿出小匣子,裡面放著他這些日子以來得到的銀票,顧清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微弱的希冀,緊緊地保住了匣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離五兒更近一點(diǎn)兒。
更近一點(diǎn)兒。
因爲(wèi)孫廷軍刻意的壓低音量,就算是等在書房門外的顧四兒也只能聽到隻字片語,但是這隻字片語已經(jīng)能夠令顧四兒心驚不已了。
等到孫廷軍一出門,顧四兒就圓滑的迎了過去,三言兩語就套出了事情,而孫廷軍也真的是夠義氣,他知道這個顧四兒是顧清彥身邊的心腹,當(dāng)即也就不藏著掖著,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焦急的說道,“顧大管家,恐怕我的話顧大人沒有聽得進(jìn)去,你若是有辦法。。。。。哎。”
顧四兒面色一整,凝重的說道,“我知道了。”
等到送走孫廷軍,顧四兒片刻也沒有耽擱,連夜快馬加鞭去了段府,因爲(wèi)曾經(jīng)在段府住過一些時日,門房的小哥顧四兒十分熟悉,門房的小哥被從睡夢中吵醒,睡眼惺忪樣子,十分不耐煩,“誰呀?”
見到顧四兒之後,門房小哥頓時換了一張笑臉,“原來是顧四哥啊,您這大晚上的。。。”
沒有等門房小哥說完,顧四兒已經(jīng)急匆匆的說道,“兄弟,我要見趙二伯,還請你行個方便。”
門房小哥也是個痛快的人,沒有阻攔二話不說的進(jìn)門給通傳去了,不一會兒顧四兒被帶到了偏房,趙老二已經(jīng)等在了那。
顧四兒焦急的道,“趙二伯,您能不能給少奶奶遞個信兒?十萬火急。”
趙老二十分納悶,這顧四兒可是顧清彥身邊的心腹,他們曾經(jīng)也相處過不少的日子,行事向來沉穩(wěn)。
如今——
趙老二皺了皺眉,“主子已經(jīng)在禮都,你可有急事?”
顧四兒也顧不得旁的,直接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顧四兒急了,“現(xiàn)在恐怕除了少奶奶誰都勸不動少爺,聽孫大人說,少爺恐怕已經(jīng)被別人盯上了,萬一捅到皇上那裡,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少爺啊。”
“竟有這事?”趙老二聽完顧四兒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短短時間內(nèi),貪了三十多萬兩銀子?
這是什麼概念?
在他的印象中顧清彥從來都不是這麼瘋狂的人,可是,看顧四兒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但是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趙老二凡事都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把話說死,“我會盡快的給主子傳消息的,但是主子什麼時候能收到我並不確定。”
“謝謝趙二伯。”顧四兒鄭重的抱拳。
等到送走顧四兒,趙老二和蓉娘商量了一下這事兒,還是覺得要趕緊告訴主子纔好,趙老二連夜的寫了一封書信,交到段府中閻羅殿的殺手手中,反覆交代一定要送到主子手上。
那人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閃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禮都。
在段小五接受洗禮後的第三天,就在聖皇的主持之下舉行了登基大典,成爲(wèi)了禮都新的聖皇,禮都舉國歡慶三日三夜,龍顏身子本就虛弱,帶著她的三位皇夫搬出了皇宮,在一處清淨(jìng)的地方住了下來養(yǎng)病。
而段小五開始接觸國事之後,才驚覺東昇常常給自己分析的朝事是多麼有用,她現(xiàn)在處理奏章雖然達(dá)不到遊刃有餘,卻也可圈可點(diǎn)的遊刃有餘,而段小五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禮都的制度與義朝完全不一樣,義朝是一個高度中央集權(quán)的國家,昭坤帝也是一個強(qiáng)勢的帝王,對於某件事情,皇帝有著決定權(quán),可是在禮都聖皇雖然表面看著光鮮,卻做不了全部的主。
簡單的說,就是聖皇十分憋屈的受著長老院的挾制,只要在長老院通不過,就是聖皇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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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段小五生氣的是,她才登基剛剛幾天,這羣以龍鳳云爲(wèi)首的長老們竟然開始幫自己物色皇夫了。
因爲(wèi)段小五在金鳳臺上露的一手,足以證明段小五是歷代女皇中之最,聽說女皇要選夫,各大世家削尖了腦袋把自己家的公子畫像往長老院裡送,段小五心中十分厭惡。
“啪”的一聲。
段小五狠狠地將面前的奏章摔在地上,滿臉怒容,“又是選夫,楚陽的旱災(zāi)怎麼沒有人積極的想對策?長江的水患怎麼就沒有人理?日日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王嬤嬤靜默。
“還有這個。。。。”段小五生氣的將一幅畫像攤開,指著畫中點(diǎn)著蘭花指的陰柔男子,“又是大長老的某某親戚,她龍鳳雲(yún)當(dāng)我是什麼?他們家的垃圾收容站嗎?”
王嬤嬤冷笑,“聖皇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恐怕現(xiàn)在龍鳳雲(yún)是急了,這些個都是她手中的棋子,這個人,咱們要小心應(yīng)對。”
段小五將一摞畫像推到一旁。
看一眼就倒盡了胃口,好好的大男人弄的珠玉滿頭,掐著蘭花指,噁心透了。
一道黑影驀地出現(xiàn)在殿中,跪在地上,“夫人,義朝來信。”
這是閻羅殿統(tǒng)一稱呼段小五的叫法。
段小五面色稍緩,風(fēng)眸中閃過一抹喜色,“是趙二伯的信。”
黑衣殺手默默的退下,段小五看過信之後面色大變,將手中的信攥成一團(tuán),咬牙切齒,“顧清彥。”
王嬤嬤驚詫,“聖皇,怎麼了?”
“我要去義朝。”段小五風(fēng)眸中閃過焦急之色,匆匆的吩咐王嬤嬤,“嬤嬤,我兩天後回來,這兩天對外就說我抱病在牀,不宜見客。”
“聖皇,您不能走。”王嬤嬤皺眉,“現(xiàn)在龍鳳雲(yún)蠢蠢欲動,她向來多疑,萬一被她察覺了什麼,只怕事情有變。。。。”
“嬤嬤,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段小五匆匆的換了一身夜行裝,心中不停地罵道。
顧清彥那個傻子。
十足的大傻子。
他出事了的消息令段小五心中慌亂一片,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帶上暗衛(wèi),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嗎?”王嬤嬤知道阻攔不了段小五,心中嘆息了一聲,叮囑道。
暗夜中。
段小五帶著十個暗衛(wèi),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向義朝趕過去,幾乎每到一個驛站段小五等人都要換一次馬屁,然後繼續(xù)狂奔而去,段小五絲毫不敢耽擱,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只看到東昇的。。。。
不——
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段小五在馬背上狂奔了兩天兩夜,終於,在第三天日落的時候段小五趕到了丞相府,沒有想到卻撲了一個空,顧四兒驚喜的看著段小五,告訴她少爺並不在相府。
段小五心中急的想罵娘,想了片刻,段小五急速的衝回段府,顧不得趙二伯蓉娘等人驚異的眸光,一腳踹開了西廂的門。
屋中有人。
段小五與那人佈滿紅血絲的眸子四目相對,兩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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