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難，發自內心的笑，很難。而這個很難，在她的面前，竟是如此的簡單？

墨玄夜認真地看著她，此刻的他，眼裡不再是空無一物，有的只是她的身影。

陌曉萌hold不住他異常溫柔的眼神，一個低頭將臉上的羞澀藏了起來，一雙發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地面。

他、他這是怎麼了？幹嘛要那樣看著自己？再這麼對看下去，她、她都快愛上他了好不好？

陌曉萌正發愣，只覺得手上一輕，她猛地擡頭，就瞧見墨玄夜拿著那盤白袍轉身要走。

“師、師父，你…你要幹嘛？”

墨玄夜微微揚眉，口氣中居然帶著一絲笑意，“怎麼？你是想看爲師當面脫給你看？”

“徒、徒兒…不敢。”

“哦？是不敢，不是不想，那就是想？”

“……”

她爲毛覺得她這是被調戲了？

墨玄夜笑看了她一眼，這才起步往裡走去。

陌曉萌杵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剛一仰長脖子就見一身白的墨玄夜款款向她走來。她神色一怔，盡情地欣賞著這一抹白的美好，久久未語。

平日裡一身黑的他也是極其好看的，只不過她生**白，看著他穿著自己最喜愛的顏色，那種好看不同於往日，提升到了一種極致。用句略俗氣的話來說，那就是好看死了！

“怎麼？不好看？”

墨玄夜表面鎮定，內心卻有些瑞瑞不安，穿慣了黑色的他，還真有點不習慣白色，關鍵這個顏色曾經帶給他的記憶太過於沉重。

往事如疤，那是一道被他埋藏於心底最深處的疤，一道他不願去揭開，遲遲未好的疤。醜陋的疤痕本就是不完美的存在，將它袒露出來，再有自信的人也會抑制不住地不安起來。

陌曉萌快步上前，下意識地咬著指頭道：“真好看。”

墨玄夜輕輕抿了下脣，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是什麼好看？衣服還是…爲師？”

“呃……”

陌曉萌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做人向來圓滑的她在遇上他的事後，就變得一根筋了起來。衣服好看還是師父好看？這當然是師父好看咯！噫，這麼露骨的回答真的好咩？

墨玄夜沒等到她的回答，神色暗了暗，不免有些失落。

“師父。”

“恩？”

“師父…好看。”

陌曉萌覺得臉上有火在燒，想她一般只忽悠人從不夸人，無奈師父剛纔的表情萌得她心頭微顫，她一個忍不住，就真相了……

墨玄夜朝向低著頭的她露出一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迷人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排斥白色了呢。

低著頭的陌曉萌無措著無措著，猛然記起了一件事：她的吸香片！

“師父，你換下來的衣服呢？”

“怎麼？”墨玄夜茫然道。

陌曉萌乾笑幾聲，隨便弄了個說辭道：“那什麼，徒兒想幫您看看那衣服可有什麼髒了或壞了的地方。”

墨玄夜沒應聲，而是從袖中掏出了一薄紙片道：“你是想要拿走它吧？”

陌曉萌心裡“咯噠”一聲，尷尬地張了張嘴，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