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監費續本是向太后宮中僅次於總管太監向福忠的第二號人物,在整個皇宮裡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身邊的太監外,也能數著他一號,卻沒想今日跑來這裡偷聽向太后的談話,而且還是趙雲天所說的“機密”之事。
太監既然不能人道,那他們求的無非是權、財兩樣,甚或是有些太監心理都有些不大正常,這個費續正是如此,當初一心想爬到向太后宮中總管太監的寶座,但總管太監的職位一直被向太后寵信的向福忠所佔,後來讓趙煦籠絡了過去,便順勢被安插在向太后身邊,順便能打探些趙雲天的行蹤,而這費續也是善喜爭權之人,向太后不喜權勢誰都知道,眼見高太后病體將重,以後這天下還不都是皇帝的,再加上他本身練過一些武功,如此便做起了趙煦的耳目,今日也是想來聽聽趙雲天說些什麼,好馬上報到趙煦那邊領賞。
費續想的挺好,以爲日後皇上高興能將自己調過去,卻沒想今日這麼容易便被趙雲天抓獲,而這裡是皇太后寢宮,他區區一個太監偷聽太后說話早就犯了死罪,就算是皇上在這裡也不可能爲了他區區一個太監和向太后鬧翻,這會兒見向太后明擺著要致他於死敵,費續也顧不了許多,接連磕頭求饒道:“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奴才一時鬼迷心竅,饒命啊太后……”
趙雲天卻是臉帶笑意的在一旁道:“你也不用太過害怕,本王地手法自認還是不錯。保證你死的毫無痛苦。”
費續聽完臉都青了,滿頭大汗撲面而下,聲音嘶啞道:“王爺饒命,太后饒命啊,看在奴才多年伺候太后的份上……”
向太后也明白這費續伺候了她不少年頭,可如今此人知道太多的秘密,那是不能不殺。看到如今他悽慘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你雖然也跟了哀家這麼久。但今日之事關係太大,哀家是不能留你了。”說完卻是不再看他,估計是明白趙雲天肯定會開始下手。
趙雲天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珠轉了兩圈突然問道:“你今日來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這事其實誰都明白,但趙雲天卻是要問的一清二楚。
費續也不知道怎麼才能保住自己性命,只好知道什麼說什麼,見趙雲天發問便急忙點頭應是。接著卻見趙雲天陰笑了兩聲:“既然皇上派你過來,本王也不好太爲難於你,你這就回去吧。”說完大袖一揮便讓他走人,而他自己也從桌旁拿了杯茶喝了起來。
不僅向太后一愣,費續也愣住了,他是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好地運氣,但如今趙雲天確實沒有阻止的意思,趁著向太后也還沒明白過來。趕忙表態道:“奴才今日什麼都沒有聽到,自然不會和皇上亂說。”說完就要急忙忙地退下去,心裡卻是想著要趕忙去趙煦那裡報信,否則等趙雲天或向太后再想殺他時他可是無路可逃。
“就算走也不用這麼快吧,本王看你說了這麼久想來口也渴了,還是賜你杯水喝吧。”說完趙雲天將手中茶水一傾。但見空氣中被他凝結過的水珠直衝費續而去。
費續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身上數處穴道一涼,連帶著那些水珠還嚥下去兩粒,只不過這時來不及細想,這會兒他已經走到了房間的門口,擡手便要將房門打開往外跑去,向太后看到這裡剛要出聲阻止,甚至要命令屋外的太監將其拿下。
只有趙雲天笑瞇瞇的看著費續,見他擡起開門的右手突然間抽搐了一下,接著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一陣急促的喊叫聲還沒出口。便被趙雲天制住了全身穴道。
向太后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知道必定是趙雲天動地手腳。看著渾身**不已的費續,對趙雲天疑惑道:“皇兒這是?”趙雲天將費續制住令他不能動彈,向太后既聽不到他的慘叫,也看不到他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所以才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問趙雲天。
趙雲天到是很明白費續的感受,這生死符的威力可不一般,像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那些武林中頗有名氣之人中了此招,也只有束手待斃、聽其驅策,更別說一個貪財的太監了。
見費續已經快要不行了,趙雲天這才“好心”地扔進他嘴裡一顆解藥,同時對向太后笑道:“有此人在以後母后大可放心,有什麼假消息之類完全可以借他之口傳給趙煦。”
見那邊慢慢平靜下來的費續,向太后眉頭微皺道:“皇兒是打算留下他?可今日之事……”
“母后放心,兒臣保證他如今不敢再有二心。”說罷將費續全身穴道解開,冷喝道:“你可是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
費續滿身的疲憊之色,連嘴脣都被自己咬出了血,這會兒見趙雲天問話有些哆嗦著答道:“王爺……王爺放心,奴才知道……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後雙眼恐懼的望著趙雲天,似乎是嘗夠了生死符的滋味。
趙雲天滿意的點點頭:“你只要一直聽太后地話,本王保你沒有大礙,剛纔本王那顆藥丸可止你半年之毒,今後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讓太后滿意,說不定本王會解了你體內之毒。”
費續這才明白那渾身奇癢半年後還會再次發作,不由哭爬到向太后身前:“奴才以後定會聽太后號令,奴才知罪了!”說完又是連連磕頭。
向太后可是很驚訝趙雲天用了什麼方法,不過趙雲天並不太想把這個告訴她,畢竟這逼供的手法有點殘忍,實在沒必要詳述,未等向太后發問趙雲天便交代道:“如今宮裡也沒什麼事情,兒臣怕是要先回黃山了。母后今後也儘可用這個費續來傳些‘消息’,過些時日兒臣再送些宮女和太監進來。”
向太后沒想趙雲天這就要離開,也顧不得一旁的費續,趕忙道:“皇兒怎麼來了一天就走,還是多陪陪母后吧?”
趙雲天到是也想無事閒逛幾天,可蕭峰和段譽在黃山等他,倭國的消息怕是也要傳來,再加上西夏和吐蕃之人還在江南地界,他在宮裡可是待不下去,只好無奈道:“如今兒臣也是無法,待諸事瞭解之後,兒臣便一直在宮中陪著母后。”
趙雲天說的話向太后已經非常明白,所謂一直在宮中陪她,那麼必定要等趙煦下臺,至於怎麼做向太后沒有追問,她也知道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是殺頭的大罪,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該不該力勸趙雲天,所以也沒有出什麼主意,只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隨便勸慰兩句:“皇兒自己小心,須知皇兒所爲事情太大,母后如說心裡不擔心是假,可既然皇兒決意如此,母后也實在沒什麼可說。”
趙雲天指了指費續對向太后笑道:“母后不要太高看他們,就拿這個費續來說,趙煦實在無用人之能,兒臣這便給他用個將計就計,看看趙煦是否能看出什麼破綻。”說完對費續淡淡的道:“以後在皇上面前可是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費續聽了趙雲天說的將計就計,就明白要自己去幹什麼,趕忙連連點頭,又對著向太后道:“奴才今後一定聽太后吩咐辦事。”
向太后實在不喜他這種小人,但也明白趙雲天是要在皇上面前安置一顆棋子,只好先留他一命,但卻揮揮手道:“你下去吧,沒事不要來煩哀家。”
費續聽後自然是馬上告退,趙雲天見事情已經辦妥,上前又低聲對向太后道:“皇上身邊地鄧然也是替兒臣辦事,母后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處理之事也可找他前來,他是趙煦地親信,自然知道不少的內幕。”
趙雲天臨走前還讓向太后大吃一驚,臉帶驚訝道:“鄧然跟皇上地關係可不一般,沒想到皇兒跟他也扯上了關係。”
這種威逼之事趙雲天也不想談的太多,只是隨便說了說:“有什麼事母后可以找他來做,但重要事情不要和他談及,畢竟此人不過是兒臣的一顆棋子而已,而棋子的價值只是聽從棋手的指令,其他的事情棋子沒必要知道。”
向太后明白趙雲天的意思,點點頭道:“這事母后知道,只是皇兒這一去又不知何時回來,你可要多加小心。”
如今這世上像母親一樣關心趙雲天的也只有向太后一人,雖然趙雲天並非她親生,接觸時間長了也有些感情,聞言不由略帶傷感道:“母后放心,兒臣回去便整頓政務,定會早日和母親在宮內團聚。”說完後又對向太后拜別一番,這纔跟隨著太監出宮而去,而向太后卻是在門口望了好久,直至見不到人影才深深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