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中年跪在逐原車的腳踝跟前,顧不得雙手沾滿了塵土,扶住逐原車的雙腳,不住地求饒著。
“饒命?哼,你不是要逃跑嗎?怎麼不逃了?”逐原車冷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不逃了……前輩饒命啊,紫晶礦真的不是我拿的。當時您的噬晶獸,使出噬晶域風暴後,我們自知奈何不了噬晶獸,我們就跑了啊……當時,還有一人因爲逃脫不及而被您的噬晶獸殺死了啊?!敝心昙鼻械氐?,說話間有些迷糊了。
若是清楚當時沉魚谷那一幕的人,定然會分不清楚,中年所說的被噬晶獸殺死的人,究竟是那個水系鬥武王呢,亦或是最後跌落在沉魚谷的路揚?
當然了,逐原車是無法明細其中的道道了。畢竟噬晶獸雖然是靈獸,智慧通靈。但還不會說話,不能對逐原車細細講述,當時的過程。有些細節,註定要逐原車自己一點一點地去尋找了。
“沒拿?諒你也沒那個本事。”逐原車不屑地道。
“是是是,前輩您的噬晶獸實在厲害。我根本沒那個本事?!敝心暌姷街鹪囅嘈帕俗约海挥傻纳泽犃艘豢跉狻?
“哼,你要想活命的話。倒是說說看,告訴老夫。究竟是誰拿了我的紫晶礦?!敝鹪嚨?。
“前輩,我真不知道,誰拿了您的紫晶礦。您不是見到了兩外的兩個人了嗎?他們……”中年急切的說著。
“哼,那兩個青衫老頭,以爲自己有一手合擊的本事,竟敢挑戰老夫的耐性。老夫自然不容他們多活了。你最好努力想想,誰拿走我的紫晶礦的。當初你們八個人,而拿走紫晶礦的就在你們八個人當中?!敝鹪嚴淅涞氐?。
“青衫老頭?”
中年暗自心頭一震,又是一陣恐懼。他可知道,當初沉魚谷一戰時,七個鬥武王當中,最厲害的就是那兩個青衫老者了。卻是沒想到,那兩個青衫老者,居然死在了眼前的神秘高手手中。
“不對!”
中年雖是驚駭恐懼,但還是猛的從逐原車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關鍵之處。
什麼叫當初八個人?
什麼叫拿了紫晶礦的就在八個人之中?
他又爲何如此肯定!
“八個人?難道說,連那個被噬晶域風暴的淹沒的鬥武士也算?一個鬥武士,被淹沒在連鬥武王都懼怕的噬晶域風暴裡,還能活命?”
中年忍不住衝著逐原車問道:“前輩,您爲何如此肯定,您的紫晶礦就是我們八個人中間拿走的?”
“吼吼……”
中年話一出,噬晶獸便猛的一陣怒吼。
似乎是認爲中年的話忽視了它的存在,因爲受到了侮辱。
“紫獸!安靜!”
逐原車出聲喝道。噬晶獸才喘了口粗氣,怒瞪了一眼中年,低下了頭。
中年什麼都明白了。噬晶獸!一定是噬晶獸有特殊的辦法,傳達了些什麼信息給逐原車。而因爲噬晶獸不能說話,而使得逐原車無法確定是誰拿走的紫晶礦。
但是,自己又何曾知道呢?
“你說,你們當初八個人,誰拿走的紫晶礦?我說的,是誰最有可能?”逐原車冷冷地問道。
看到逐原車冷酷的眼神直視自己,中年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前輩,我實在不知道……”中年唯唯諾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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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逐原車臉色更冷,眼神更冷。
“我說我說……”
中年急切著,生怕逐原車一怒之下,斬殺了自己。趕緊又道:“當時,噬晶域風暴出現,一個同伴首先死去。我們剩餘的人,紛紛逃開。在下當時就離開了沉魚谷,再也沒回去過。不過我知道,當時有一個鬥武士掉在了噬晶域風暴中了……我想,他應該死去了纔是?!?
中年也是急病亂投醫,生死威脅之下,亂說一通。但他哪知道,這話一出,逐原車神色立刻突變。猛的揮手而出,一把抓住其胸膛,用力提了起來。
強大的氣勢,直接籠罩在中年的頭頂。
“前輩饒命……”中年以爲逐原車要殺自己,趕緊求饒。
“哼!你快給老夫說,那個掉在噬晶域風暴中的鬥武士是誰?”逐原車厲喝道。
“難道他以爲是那個鬥武士拿走的紫晶礦?這怎麼可能呢?”中年暗忖,但還是回答道:“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隨身帶著一隻白色的小貓,而且是當時一個美麗女子的朋友。對了,那個美麗的女子,也是沉魚谷搶奪紫晶礦的人之一。”
“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別的?”逐原車又問。
“有!我認識另外一個人?!敝心甑?。
“誰?”
“雪州安源郡鑄劍世家風雲莊少主,一劍孤鴻流風!”中年道。
“原來是他?”逐原車皺了皺眉頭。卻沒想到,他居然認得流風。
“前輩認識他?那前輩您可以去找他,我看他對那個美麗的女子有些不簡單,他一定認識那美女的女子,還有那鬥武士的?!敝心戡F在是巴不得逐原車有多遠走多遠,見到能把麻煩推開,哪還顧得上考慮其他。
“好了。我知道了。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逐原車再次問道,語氣卻明顯和緩了下來。
中年見之一喜。
趕緊道:“沒有了。還有一個黑袍青年,我不認識他。不過他出手的招式,總是遵循著最原始的《百獸功》!”
“好!”
逐原車點頭,放開了中年。
就在中年以爲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卻猛的聽到逐原車又道:“你可以死了。老夫說過,打我紫晶礦主意的人,都要死!”
淡淡的話語,不起波瀾,可在中年耳中,卻不啻於一聲平地驚雷。無形無息,不見波紋的殺機,顯得更加的徹骨心寒。
“啪”
中年瞪大著一雙眼睛。殘留著憤怒與不甘,還有那深沉的恐懼。卻不得不離開了可愛的人世。
因爲,只在瞬間。逐原車那雙快得不可思議的手,已經化掌成爪,在其腦門上抓出了五個深深的血洞,猩紅血液、慘白腦漿,交纏著從血洞之中不斷地淌出……
殺死了中年。
逐原車並沒有離開。而是平地一聲冷厲的話語,傳出了老遠。
“你是要老夫請出來呢?還是自己出來?”
曠野一片寂靜,竟然還有人隱藏?
怪異!
然而,在逐原車話音落下之後,還真的有一道身影,猛的從兩百米外的地面上沖天而起,輕靈的身影,一連幾個空翻,就落在了逐原車面前。
“趟地門,耿無缺見過逐前輩!”
出現在逐原車面前的,乃是一個留著八字鬍子的瘦削中年。而他甫一出現,便立刻自報了家門。不知是其與這逐原車真的有什麼關係呢?亦或是報出家門,而爲了保住自己偷窺被發現而帶來的危險。
“是你?你敢偷聽老夫?耿無缺,難道你以爲趟地門就能保住你的性命了嗎?就算
是你趟地門門主狄中興,見到老夫,也不敢這麼託大!”逐原車神色冷漠,眼眸中毫不掩飾地泄露了一絲殺機。
“不敢不敢!前輩誤會了?!惫o缺連忙道。
“剛纔晚輩在風藍城門口見到了前輩您,見到前輩把家族寶獸都帶了出來,以爲您出了什麼事,就想來看看??纯茨懿荒軒蜕鲜颤N忙,畢竟晚輩出身趟地門與戮劍山莊乃是世交??赏磔吀鷣砹酥岵?,才知道根本不需要幫忙,又怕引起誤會,不敢及時出來,所以……”
“哼!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跟著老夫,休怪老夫不給趟地門面子了?!币灾鹪嚨暮堇?,竟然會放過耿無缺,這還真有些奇怪。難道說,趟地門真是一個令逐原車一個鬥武皇高手,也要忌諱三分的宗門嗎?
“紫獸,走!”
喊上噬晶獸,逐原車就要離開。
“等等!逐前輩請等一下……晚輩有話要說。”耿無缺急忙喊道。
逐原車轉過身,不耐地問道:“耿無缺,你有什麼話與老夫說?快點說來,老夫沒那麼多時間與你在這裡磨蹭。”
“逐前輩,剛纔您與那廝的話,我不小心聽到了一點……”耿無缺說著小心地看了一眼逐原車,見到逐原車臉色一冷殺機浮現。心中不由暗自罵道:“這個戮劍山莊的長老,果然跟師傅說的一般心胸狹窄。倒了黴了,幹嘛跟過來看。”
不過,很快,耿無缺繼續說道:“也許,我能告訴前輩一點消息。”
“消息?”逐原車微微錯愕,神色一鬆,便問道:“什麼消息?”
“逐前輩,幾個月前,我就到了風藍城了。記得,那天有個神秘的鬥武皇高手,在風藍城內的墨上酒樓前,殺死了一個醉酒漢子。當時,我就在那酒肆中,由上而下,我湊巧看到了一個美麗得幾乎不沾人間煙火的女子,那女子卻是個鬥武王。而他的邊上,就恰好跟著一個手抱著白貓的鬥武將?!?
逐原車神色一變。
“你確定是抱著白貓的鬥武將,而不是鬥武士?”
“就是鬥武將!不過晚輩看,他乃是剛突破不久的鬥武將,體內也只是一成的後天真氣?!?
耿無缺的話,無疑打消了逐原車的疑慮。在逐原車看來,天下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手中抱著白貓,身邊一個美麗無比的女子,還是鬥武王。九成就是拿走紫晶礦的人了。
逐原車早就從噬晶獸那裡知道,掉進噬晶域風暴的人,沒有死!在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的懷疑。
“不過,逐前輩。有一點您可能要失望了……”耿無缺又道。
“怎麼說?”逐原車疑惑。
“那天……”
耿無缺徐徐道來……
路揚、蘇晚雲,乃至琳瑯宮護風使薛飛、青山……等人,誰都不會想到,那一天石峰下的激烈一戰,被尾隨而來的耿無缺看了個全程。偏偏耿無缺靠著師門的得意技能,鑽在地面之下,掩藏了一些氣息,誰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混蛋!竟然是靈獸!該死!我道何人有那麼大膽子,敢拿走我的紫晶礦!”逐原車一聲憤怒的咆哮,猛的身形一竄,朝著遠處射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該死!下次再也不和這老東西接觸了。差點就沒命了……不過那小子也是,何人不惹,偏惹這戮劍山莊最狠的長老,還拿走他的紫晶礦?嘿……也不知道,那小子當初掉進中瀾江中,還能不能活了下來,還有那美麗的女人……”
耿無缺呢喃著,很快便也離了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