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段銘再次謹(jǐn)慎地看了看,確定四周確實空無一人,這才抽出刺棍,狠狠地向張立身上打去。
張立早就從陸段銘的臉上猜到他要對自己‘報復(fù)’了,是以面上默不作聲,咬牙忍受。雖說自己只做了不到兩個月的外門第一弟子,但陸段銘在那兩個月裡只要看到他,就會點頭哈腰,面上極盡恭敬之能事。
現(xiàn)在張立被曲城逐出門牆,如果陸段銘不報復(fù),那才奇了怪了。好在陸段銘也不敢將他打死。打死了張立,陸段銘也不好到金雲(yún)峰交差。
洛古劍派素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真?zhèn)鞯茏涌梢噪S意生殺外門弟子,而內(nèi)門弟子在特殊情況下也可以處置外門弟子。但是真?zhèn)鞯茏踊蛘邇?nèi)門弟子之間卻不能隨意自相殘殺。陸段銘如今已經(jīng)晉升內(nèi)門弟子,雖然只是末流,但身份無疑已經(jīng)大轉(zhuǎn)變了。
張立一邊咬牙承受著劇痛,一邊在心裡尋思著,要如何才能使自己得到注意從而能學(xué)到洛古劍派的‘水月鏡花’呢?
金色的太陽慢慢從金雲(yún)峰升起,從金雲(yún)峰上突然就走下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女的約摸二十左右,一身白色素衫。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性感的紅脣小嘴微微上翹,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親一口。而男的是一青年,高高瘦瘦,帶著一副諂媚相跟在女子身後,好像不停地在說著什麼。
陸段銘看到不斷走近的兩人,立刻就不再毆打張立,迅速收起刺棍,還將張立的衣衫給整了整,遮住了張立那不忍讓人多看一眼的皮開肉綻!
“咦?蒙師姐?”張立和陸段銘看清走近的女子不由都是一驚。
此女子正是水月峰的蒙佳,已經(jīng)是納氣境七層的修爲(wèi)。剛從‘古潭洞’出來,奉命到金雲(yún)峰辦些事情。
“張立?”蒙佳顯然也是吃了一驚。而且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張立似乎是被痛打過的樣子。兩年多沒見,她覺得張立似乎越發(fā)的靈氣bi人和帥氣不凡了。
“陸段銘,你又打他了?”蒙佳眉毛一挑,冷冷地問道。
陸段銘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唯唯諾諾地不敢開口。這時蒙佳迅速走到張立身邊,伸出手掌輕輕按在他的頭頂,隨後一股柔和的真氣投入了張立體內(nèi)。
蒙佳頓時心中一震,暗道:“竟然擁有如此純淨(jìng)的水靈根,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呢?”蒙佳決定即刻回到水月峰稟明掌峰師尊水清大師。
“陸段銘,如果以後你還敢打他,打一次,我就打你一百次。你給我記好了。”蒙佳說完,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張立犯了何罪要送往金雲(yún)峰掌刑堂?”
陸段銘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毒,隨後諂笑道:“回蒙師姐,張立已經(jīng)被我?guī)熥鹎侵鸪鲩T牆,而且這張立還偷了藥圃內(nèi)的靈草,所以……”
這時,那站在蒙佳身後的高高瘦瘦男子終於說話了:“不錯,蒙佳師妹,我?guī)煾档拇_剛剛接到傳訊,要對這廢物張立處以門規(guī)。”這男子的話音中明顯有著幸災(zāi)樂禍。
蒙佳立刻臉現(xiàn)擔(dān)憂之色地問道:“莫達師兄,你師傅打算要如何處置張立啊?”
莫達注意到了蒙佳的臉色,心中頓時騰起了嫉妒之火:“他瑪?shù)模@個超級廢物怎麼能得到蒙佳師妹如此關(guān)心?”莫達心裡嫉妒,但面上卻依然保持著紳士風(fēng)度:“這個嘛,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許只有真?zhèn)鞔髱熜植胖懒恕!?
蒙佳沉吟片刻,隨後沒有言語,突然就加快腳步向水月峰的方向趕去了。
莫達眉頭皺了皺,隨後對陸段銘說道:“陸師弟,這張立就交給我了。由我?guī)Щ亟痣?yún)峰掌刑堂。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回去吧。”
陸段銘面對納氣境七層的莫達自然不敢多言,立刻就告辭下山了。
莫達帶著張立一邊行進,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張立:“小師弟,你和我蒙佳師妹是怎麼認(rèn)識的?”
張立看著一臉笑意的莫達,心中卻沒來由地一陣發(fā)寒。隨後小聲說道:“蒙佳師姐她以前救過我。”
“哦。這樣啊。”莫達依舊笑著,心裡卻在暗想:“瑪?shù)男U物,等到了掌刑堂你就準(zhǔn)備等死吧。”
……
金雲(yún)峰掌刑堂。
莫達將被捆住的張立丟在冰冷的掌刑堂大殿就獨自離去了。而掌刑長老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一般大大小小的事務(wù)都是由真?zhèn)鞔蟮茏余嚱鹁贸雒鏇Q斷。
不知過了多久,莫達又返回到了掌刑堂。
“瑪?shù)模獋€處置權(quán)都這麼難。不過好說歹說總算拿到了處決張立的特權(quán),哈哈哈。”莫達自語一番,一臉得意地走進了掌刑堂大殿。
莫達走到張立身邊,笑著問道:“張立,你還有什麼心願,師兄我可以幫你達成一件。”
聽到莫達這樣說,張立心中頓感不妙:“師兄,掌刑師伯是要將我處決了麼?”
莫達裝出一幅很痛心的樣子,點點頭說道:“師弟,師兄我爲(wèi)你求了好多情啊,各種方法都用盡了,可是我?guī)煾底钺徇€是決定要處決你。師弟,有什麼心願就趕緊說出來吧。”
張立不知道說些什麼,腦子一直犯暈,手腳還有些發(fā)涼。如果實在躲不過這一劫,他就只好寄望懷裡的天坤了。就在這時,蘇璇的聲音忽然就響起在了張立腦海:“大白癡啊你,你腦子鏽逗了?剛纔見到你那美貌師姐爲(wèi)什麼不哭訴一番,讓她帶你走?真是笨到家了。”
張立一怔,不由有些小後悔:“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張立?”
莫達見張立很痛苦和害怕的樣子,不由大感痛快。正要開口,卻聽張立忽然說道:“莫達師兄,我就快要死了。能讓我在死前好好吃一頓烤雞翅膀麼?”
“吃……烤……烤雞翅膀?”莫達被張立的話搞得頓時一愣,不過隨後突然哈哈大笑:“張立啊張立,你超級廢物的大名果真名不虛傳。好,師兄可以給你弄來烤雞翅膀,但是你得答應(yīng)師兄一個條件。”
張立一聽,不由暗罵:“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
“莫達師兄,你說吧。”
“是這樣。也不瞞你,我對蒙佳師妹很是愛慕。每天都想她想得無法入眠啊。你在死前能不能留下遺言,好好稱讚一番於我,讓蒙佳師妹可以對我傾心。”
張立頓時一愣,隨後心道:“我#,此人真是無恥到家了。”
不過面上,張立還是點了點頭:“原來師兄對蒙佳師姐如此癡心一片,如果蒙佳師姐知道你爲(wèi)她所做的一切,一定會十分感動的。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死前好好替你說話的。”
莫達一聽心裡自然十分受用,隨後立刻就去廚房找烤雞翅膀去了。
“白癡,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烤雞翅膀?我跟你說啊,我現(xiàn)在元神處於潰散的邊緣,根本無法再幫助你了。”蘇璇的聲音透著焦急。
“璇姐,我讓他去弄雞翅膀,就是想爭取時間與小坤再作溝通啊。”張立說完立刻就地一滾,懷裡的天坤棍露出了半截。
“小坤,別裝睡了。現(xiàn)在是危險的時刻來臨了。這是最爲(wèi)嚴(yán)峻的時刻,這是考驗我們的時刻。小坤,等會兒那莫達來了,你就直接一棍敲昏他。小坤,小坤?小坤?我#!”
張立很焦急,努力了半天,徒勞無果。“我#,若有幸逃出,這黑不溜秋的棍子不要也罷。”
剛說到這裡,殿外忽然飄來一陣香風(fēng),頓時讓張立感覺回到了溫暖的藥谷。不,更像是回到了美夢中摟著漂亮師姐的那種愉悅。
緊接著一段紫綾突然飛來,捲住張立就是一扯。張立頓覺眼前一花,身上的繩子也斷開了。隨後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在了一柄巨劍之上。
“瑪呀。”巨劍忽然衝向高空,頓時嚇得張立一聲驚叫。一個冷若冰霜的絕世美人輕哼了一聲,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一把就抓住了嚇得腿軟的張立。
“咦?這不是常常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那位‘冰美人’嗎?她怎麼來了。”張立忽然幸福得想要跳起來大喊大叫了。
然而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兩邊羣山密林正快速往兩邊倒退,頓時又是兩腿發(fā)軟。
“再不給我老實站好,我就一腳踢你下去。”冰美人終於出聲了。
“姐姐,我恐高啊。”張立委屈地說道。
“誰是你姐姐?給我閉嘴。”冰美人說著,又控制著巨劍斜斜向下,迅速就降落在了一座宛若人間仙境的美麗山峰之上。
待兩人落地,巨劍迅速縮小飛回到了冰美人手中。張立癱坐在地,渾身發(fā)軟,實在沒力氣站起來了。甚至胃中都有些微微翻騰。
“真不枉你廢物大名。”冰美人看著有些‘窩囊’的張立,不由又是輕哼出聲!
“你說誰是廢物?”張立忽然站了起來,紫袍翩飛,仙風(fēng)道骨。
冰美人頓時大驚,只見此刻的張立哪還有先前的半點窩囊樣?微微揚起的靈秀臉龐,俊美無匹。一雙明目,神采飛揚!
然而就在這時,‘張立’忽然自語一句:“糟糕,有人來了。”隨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迅速從張立體內(nèi)隱沒了。
張立迷茫地?fù)狭藫项^,有些疑惑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不過沒時間多想了,因爲(wèi)一箇中年婦人帶著幾個漂亮師姐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他和冰美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