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進入的空無和尚,並未對空中的各種寶物出手,猶如在自己後院閒庭信步似的慢悠悠的遊蕩,從容的避開襲向他的流光。緊跟著進入的破劍邪道卻沒有這麼好的興致,破劍迅速出手,交織成一片劍網(wǎng),封困住一顆迎面而來的赤玉珠,右手一探,收了起來。只見他的身影一閃,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扔了出去。
破劍邪道不由得一怔,接著向著峽谷再次衝了過去,在峽谷口的時候,整個人如同撞在一個透明的罩子上,被阻擋在外,任他百般努力也無濟於事,臉上充滿了懊悔之色,身影出現(xiàn)在五行王座不遠處,眼神閃爍不定。
凌辰看到這種情況,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慶幸之色,看來在這裡只能拿到一樣寶物,就會給某種力量扔出去,剛纔沒拿到那把藍色小刀,也許並不是壞事,現(xiàn)在可以好好挑選下最適合自己的寶貝。
俊美少年絕塵周身散發(fā)出凌厲的劍氣,自動形成一個萬道劍光的場域,像是一個巨大的磁鐵一般,吸引來數(shù)件散發(fā)著凌厲氣息的寶劍,又被他推了開去,繼續(xù)在峽谷中緩緩走動。
不染塵俗氣息的慕寒煙以道痕輕易困住一張山河圖卷,看到這種情況搖了搖頭又放開了對圖卷的束縛,仔細感應(yīng)空中其他的寶物氣息。
陸玄以黑色鎧甲引導(dǎo)五行能量淬鍊肉身之後,肉身閃爍著微弱的雷光,強橫之極,徒手攔下一把蘊含著滔天殺戮氣息的長刀,剛要握到手中,看到破劍邪道的那一幕,毫不猶豫的右手一旋,將長刀拍飛出去,也選擇了放棄。
殺神邪風(fēng)時而化身虛無,時而顯出真身,從萬道流光中穿越而過,徑直走向峽谷深處。
凌辰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圍飛逝的流光,慢慢的向著裡面靠近,避不開的時候就用亮銀槍將襲來的寶物盪開,亮銀槍上已經(jīng)佈滿了裂紋,可以想象峽谷中的兵器之強橫,隨便取出一件都遠勝他手中的法寶亮銀槍。
隨著凌辰的深入,感到峽谷中開始出現(xiàn)微弱的排斥之力,隨著深入,凌辰發(fā)現(xiàn)不僅空中有寶物飛旋,在地上甚至崖壁上也都散落著各種古兵,可惜大多都是破損的,還有一些靈氣氤氳的水池,散發(fā)著實質(zhì)般的靈氣。
峽谷只有六七裡深,十分開闊,峽谷深處是一座五彩玉石砌成的高臺,青紅黃白黑五種顏色呈正五邊形分佈,界限明顯,每一方都有數(shù)百層臺階,流轉(zhuǎn)著點點晶瑩的神光,空中飛舞的各種古兵自覺的繞了開去。
走到玉臺下方,凌辰發(fā)現(xiàn)這五色玉臺有數(shù)十層樓高,他所面對的這一面臺階通體青翠色,兩層臺階之間只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縫隙,連針都無法插進去,空無和尚抱著大號的硃紅色酒葫蘆,慢悠悠攀登著,已經(jīng)過了近半,並未看到其他人的影子,估計是從其他方向上去的。
凌辰登上第一層玉石臺階,青翠色的古玉光華閃爍,落腳處泛起一層漣漪,盪漾出點點華光,凌辰感覺到無盡的生機在浩蕩,壓力驟增,這股生機形成的竟然是排斥之力,將他向著外面擠壓,凌辰身軀一震,在第一層臺階上面站穩(wěn),稍微調(diào)整了下,繼續(xù)邁步向上。
再次邁步,他的步履沉重的許多,但是仍舊堅定不移的踏了下去。第三步、第四步……到了第九步,凌辰感覺渾身每一絲血肉都在發(fā)顫,沉重如山的壓力壓得他筋骨欲裂,雙腳隨時可能離地,完全靠著一股子狠勁在咬牙堅持,牙齦都咬出血絲來了。凌辰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即使站著不動也要承受如山般的壓力,他感覺再前進一步就會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掀飛。
凌辰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著上方猶如閒庭信步般的空無和尚,深深感覺到了修爲(wèi)的差距,相差著兩個境界,八九個等級,純比修爲(wèi)的話,相差太大了!這段日子以來,靠著極陰血尊的庇護以及他那變異的神識,他能和君王境界的天驕人物一爭長短,讓他不由自主的將心態(tài)提升到了君王境界,忽視了修爲(wèi)上的差距,這次攀登也讓他重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就在凌辰支持不住,將要被扔出去的時候,忽然從紫府丹田處的天帝珠中盪出來一股威壓,在他身周布成薄薄的一層護罩,凌辰感覺壓力頓減。
凌辰稍微一愣,沒想到天帝珠還有如此妙用,再次邁步向前,在心底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努力修煉,將修爲(wèi)提升上來,關(guān)鍵時刻還得看自己真正的修爲(wèi),天帝珠能幫他一兩次,但不能幫他一輩子,他不想對天帝珠形成依賴。
前方的空無和尚有所感應(yīng)一般,回過頭來一臉詫異的望著輕鬆邁步的凌辰,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有天帝珠護身的凌辰,速度快了不少,猶如在普通的臺階上邁步。他本能的想到這五色玉臺和外面的那五行王座之間有某種聯(lián)繫,而這座玉臺在峽谷中獨佔一地,各種神兵法寶都無法靠近,必有其獨特之處,誰先上去自然就佔據(jù)優(yōu)勢。
不多時,凌辰就追上了空無和尚的腳步,看的空無和尚目瞪口呆,離得近了,凌辰才發(fā)現(xiàn)空無和尚並不是瀟灑的慢悠悠,而是他無法走快!他這樣慢悠悠的邁步暗含某種韻律,承受的壓力相對較小一些,空無和尚光亮的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看到凌辰的到來,空無和尚微微一愣,也不管凌辰願不願意,就跟隨著凌辰踏著一樣的節(jié)拍並排邁進,和凌辰走在一起,他也感到輕鬆了許多。
“這位施主器宇不凡,通靈境界就能踏上這條青木天梯,將來必將名震一方,佛爺乃是西天佛界子弟空無,小哥姓甚名誰?出自何門何派?”空無和尚憨厚的臉上一片淡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說了半句話就忍不住抱著大號的酒葫蘆痛飲一口,徹底沒有了得道高僧的形象,更像是一個酒肉和尚,向著凌辰套起了近乎。
“南疆雲(yún)霞宗凌辰,青木天梯是什麼?”凌辰淡笑著拱拱手。
“雲(yún)霞宗?沒聽過。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山谷就是神龍體內(nèi)的另一片空間之中,傳說神龍喜歡收集寶物,藏於體內(nèi),這就是當(dāng)年神龍藏寶之處。青木天梯是五行天梯之一,由五行源石煉化而成,非絕世天才不可攀登。說真的,佛爺很佩服你的膽識,通靈境界就敢闖六道仙府,來一口?”空無和尚一點都不見外,雙手捧著那大號的酒葫蘆遞給凌辰。
凌辰聽江海天說這空無和尚一路上有意無意的幫了他許多,本來有點警惕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接過空無和尚遞過來的酒葫蘆。
“咕嚕!”
凌辰抱起大號酒葫蘆痛飲一口,只覺得這酒芬芳甘甜,讓人心曠神怡,凌辰在這個世界中也飲過一些美酒,卻從沒有這種神妙無比的感覺。
香醇濃郁的美酒順著喉嚨落入腹中,一股濃郁至極的溫和靈氣源源不斷的從腹中升起,凌辰感覺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要沉醉其中。
凌辰心中一驚,未及多想,閉上雙眼站在原地不動,體內(nèi)真元沿著始皇經(jīng)的運行路線迅速的運轉(zhuǎn)起來,帶動體內(nèi)那升騰而起的滔滔靈氣,不斷的呼嘯著運轉(zhuǎn)著。每運轉(zhuǎn)一週,那股靈氣就會一部分順著經(jīng)脈與周身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在緩慢的增強肉身的力量。雖然微弱也不可小噓,要知道現(xiàn)在他的身體可是堪比極品靈器,能在這個基礎(chǔ)上繼續(xù)增強,足以說明這酒的不凡,若是給肉身弱的人使用,效果將會更明顯。
“好酒!”凌辰睜開雙目,散發(fā)著逼人的精芒,大聲讚賞一聲,抱著大號酒葫蘆又是一陣痛飲。
空無和尚臉上滿是肉疼之色,待凌辰喝完一氣,一把奪過那酒葫蘆,心疼的喊道:“這種珍藏千年的美酒佛爺所剩也不多,你給我留點!”
凌辰豪爽的哈哈一笑,半開玩笑的道:“和尚不是不喝酒嗎?像你這樣不守佛門戒律的和尚西天佛界也收?”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佛爺走的路和其他和尚不同,佛爺重修行,豈能受教義禮法束縛?”空無和尚滿臉不在乎的說。
看到空無和尚毫不做作的表情,一切發(fā)乎本性,凌辰心裡也挺佩服的,想起江海天說的某件事,不由的好奇的問道:“傳聞千年之前的佛子青燈號稱大能之下第一人,不知他究竟有多厲害?”
空無和尚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緩緩道:“傳說在那個時代,佛子青燈玩世不恭,其修爲(wèi)卻力壓當(dāng)代,同輩之人無人能出其右,戰(zhàn)各大勢力傳人未嘗一敗,乃是我佛門不世奇才,可惜千年之前進入六道仙府,卻再也沒有走出去,有人看到他最後出現(xiàn)在這天道中,他不幸葬身於此,身死道消,這酒葫蘆就是他的遺物?!?
凌辰有點詫異的望著他懷中抱著的酒葫蘆,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吧?!?
空無和尚灑脫一笑,道:“不說這些了,初次相見你就敢飲佛爺?shù)拿谰疲馉敽苄蕾p你這種真性情,佛爺儘量護你周全。”
凌辰抱拳稱謝,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最後幾個臺階,每一步的壓力都遠超前一步,即使有天帝珠那一層薄薄的護罩護身,凌辰仍舊感到青天壓身般的壓力,也無暇再與空無和尚答話。
凌辰周身的毛細血管都有了輕微的開裂,體表沾染了一層細密的血珠,渾身骨骼嘎吱作響,咬牙向上走去??諢o和尚伸出手想幫他一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繼續(xù)跟著凌辰並行,眼中帶著好奇之色盯著凌辰,他知道凌辰身上有重寶,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眼下這種情況對凌辰來講也不一定是壞事,他還能堅持,堅持下來的話,他的血肉骨骼就相當(dāng)於重新淬鍊了一遍,好處多多。
當(dāng)凌辰落下最後一步的時候,頓感周圍一鬆,那股壓力完全消失,凌辰累的差點虛脫在當(dāng)場,當(dāng)即盤膝坐在當(dāng)場。剛纔那幾步讓他堪比極品靈器的肉身都出現(xiàn)了破損,血肉迸裂,骨骼都出現(xiàn)了細微的裂紋,眼下有天帝珠源源不斷的輸送這生命精元,迅速的修復(fù)著受損的肌體,讓他的肉身愈發(fā)的強橫,無限接近於法寶的強度。
這時在白金玉臺那一方鏗鏘作響,殺氣瀰漫,劍氣縱橫,殺神邪風(fēng)和絕塵狼狽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兩人身上的衣服被割成一縷一縷的,看來上來的並不輕鬆。
於此同時,黑水玉臺一方傳來滔天海嘯,夾雜著冰冷之極的氣息,慕寒煙不然塵俗氣息的身影也踏上了玉臺頂端,她的髮絲有些凌亂,還帶著冰渣,肌膚也給凍得泛起一層誘人的嫩紅,與平時相比,別有一番滋味。
緊跟在她身後的是雷光閃閃的陸玄,臉色發(fā)白,嘴脣發(fā)紫,周身沾染著一層冰渣,他的那黑色符文閃爍的鎧甲在他上來的那一剎那碎裂開來,他的修爲(wèi)比慕寒煙弱了太多,能堅持到最後多虧了那黑色符文流轉(zhuǎn)的鎧甲,經(jīng)過這一次,本來就到了崩潰邊緣的鎧甲也徹底的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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