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了片刻，蘇雯雯突然伸手抓住光頭男子的衣襟，近乎瘋狂地質問道：“這上面的字是誰寫的？誰寫的！”

“我不知道是誰寫的，我從來沒有看過裡密碼箱裡面的東西……”

怯懦著回答了一句，光頭男子又快速解釋道：“每次交易……呃，我是說這次朋友要我幫忙帶東西的時候，直接把開箱密碼傳給了接貨的朋友。所以，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密……”

可這一次，還沒等光頭男子把話說完，蘇雯雯已經冷聲打斷道：“你的上家是誰？”

感受到蘇雯雯此刻的情緒極不穩定，光頭男子略微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顫顫巍巍地小聲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的上家是誰……”

只不過，光頭男子這個荒謬的答案剛一出口，蘇雯雯便直接舉槍頂著他的光頭厲聲喝道：“你是覺得天國會比這裡快樂麼？”

“雯雯姐，他沒有撒謊。”

略帶低沉的聲音突兀響起，讓蘇雯雯的動作驟然一滯。

不知何時，何天恕已經出現在了廢舊廠房門口。他緩緩地朝蘇雯雯走去，同時還有些詫異地解釋道：“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的上家是誰！每次交易，都會有一個無法顯示的電話號碼叫他去特定地點拿貨，然後再由他將交易物送過來給買家。”

感受到黝黑槍膛上傳來與灼熱氣溫截然相反的刺骨冰冷，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光頭男子額角滑落。因此，一聽到有人爲自己出言辯解，他便立即驚喜地隨聲附和道：“對對對！我確實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運輸毒品，這根本就不需要承擔任何刑事責任，警官你快點把槍拿開……”

“難道其他的罪行還不足以將你拘捕入獄嗎？”

讓光頭男子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剛剛還出聲替自己辯解的年輕男子卻猛然逼近一步，目光如炬般灼視著自己質問出聲。

似乎沒有料到年輕男子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光頭男子先是不可抑制地驚慌了一下，但隨即便陰沉著臉強裝鎮定反脣相譏道：“我一個遵紀守法良民，我犯了什麼罪？不會是衆位警官想要攢績效升官發財，所以我才犯了一些莫須有的罪過吧？”

聽到光頭男子這欲蓋彌彰的反問，何天恕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將剛纔突兀逼問時光頭男子腦海中自然浮現的回憶一字一句緩緩複述道：“第一，你已經進行過多次類似的交易，在買家開箱驗貨的過程中，你知道了密碼箱中攜帶的物品是海洛因。所以，你涉嫌運輸毒品罪！第二，兩天前，你在下合街一間出租屋中姦殺未成年少女並毀屍滅跡。因此，你還涉嫌強姦罪、故意殺人罪！”

頓了一下，何天恕伸手壓下蘇雯雯舉槍的右手，然後直視著光頭男子淡淡地說道：“其他的罪行我就不再一一列舉了。因爲就憑這些……也足夠讓你把牢底做穿！”

這一刻，光頭男子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他面如死灰般喃喃自語道：“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我明明已經將所有可能留下指紋、痕跡的東西都燒掉了……”

說道這裡，光頭男子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他立即狀若瘋狂地抓住何天恕的衣領矢口否認道：“不！你沒有證據！你這是在誣陷！荒謬至極的誣陷！”

冷笑著推開了光頭男子的身體，何天恕慢慢蹲下身體，略帶疑惑地看著海洛因上那幾句莫名其妙的字出聲問道：“逆緣變天機？蒼天始有淚？雯雯姐，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能夠改變天機？而後面那句‘蒼天始有淚’，難道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何天恕的問題剛一出口，蘇雯雯傲人的嬌軀卻猛然一顫。她快速提起裝滿海洛因的密碼箱冷聲命令道：“犯罪證物由我親自押送，你們把這些犯罪嫌疑人全部帶回公安局。還有，我弟弟剛纔說過的‘下合街姦殺未成年少女’事件，賈隊長你著手去調查一下。在我們市公安局的管轄範圍之內，絕對不允許有這種天地不容的罪犯逍遙法外！”

“是，局長！”

恭聲應諾了一句，那名身型矯健的賈隊長便揮手示意其他警察將犯罪嫌疑人都銬上押走。接著，何天恕和蘇雯雯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剛走了一會兒，蘇雯雯就逐漸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