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腳下,卻是地動山搖起來,顧晚晚趕緊將完天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而後,她們腳下的石板泥土一鬆,顧晚晚與完天琦,竟是直接掉進(jìn)了一個巨坑之中。
這裡邊是黑漆漆的一片,見不到半點(diǎn)的亮光。
而顧晚晚剛一重地上爬起來,卻覺得,有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頭上,顧晚晚趕忙伸手去接,落在自己手上的,便是那串木珠手串。
顧晚晚擡起頭來,方纔他們掉下來的洞口,卻也是黑漆漆的,好像這裡根本就不是掉下來的地方。
這木珠手串,是苗疆王藏寶地點(diǎn)的鑰匙,顧晚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大牢,竟然就是藏寶的入口。
“完天琦,你沒事吧?”顧晚晚緊張地喚了一聲,完天琦應(yīng)了一聲,而後顧晚晚趕忙拉起完天琦,在黑暗中摸索著上前。
完沙玉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地牢竟然還會有機(jī)關(guān),只是他們在這裡摸了好一陣子,都不知道那機(jī)關(guān)究竟是怎麼打開的。
完沙玉乾脆叫人挖地道,可是這整個牢房,不管從哪裡動手挖,挖到一尺,就是堅(jiān)硬無比的石塊。
完沙玉這纔對著下邊是怎麼樣的,越發(fā)好奇了起來。
完沙玉下了命令,就算是將整個王宮給翻過來,也要找到顧晚晚與完天琦。
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執(zhí)著的。因爲(wèi)得不到顧晚晚,便越是想要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
而因爲(wèi)不知道這地牢底下,究竟有什麼秘密,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去探尋。
在地牢的外邊開始挖,纔不曾遇到堅(jiān)硬的石塊,而後完沙玉便又加大了人手,從這外邊開始挖掘地道,向著地牢的方向而去。
顧晚晚與完天琦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中,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見到了亮光,竟是在地道的頂上,鑲嵌著許多巴掌大的夜明珠。
這樣的貨色,每一顆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但是在這個地方,卻足足有兩三百顆。
顧晚晚自從看到了那手串的圖案,便已經(jīng)知道,這就是苗疆王的藏寶地了,所以看到這些東西卻是一點(diǎn)也不好奇的。
倒是完天琦看花了眼睛,前方,放著三四擡箱子,完天琦打開,裡邊都是亮閃閃的金銀珠寶。
完天琦倒吸了一口涼氣,箱子裡邊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完天琦覺得,這裡邊任意一件東西,都比自己之前見過的最珍貴的東西,還要了不得。
完天琦雖是震驚得很,卻是並沒有碰任何一樣?xùn)|西。
不屬於他的東西,他自然不會去拿的。
只是另一件事,卻困擾起了顧晚晚,因爲(wèi)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出路了。
完天琦看顧晚晚蹙著眉頭,順著顧晚晚的目光看去,這地道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可是不幸的是,完沙玉卻在顧晚晚愁眉不展的時候,追到了這裡。
完沙玉在看到這地道的夜明珠的時候,眼睛就直了,在看到這地道的盡頭,放著的無數(shù)的寶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移不開眼睛。
早就聽聞,苗疆有一筆埋藏了多年的財(cái)富,竟然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之下,他竟有緣得到。
越發(fā)覺得顧晚晚就是自己的福星了,完沙玉怎麼也不願意放顧晚晚離開了。
顧晚晚抱著完天琦後退,緊緊靠在了石壁上。
“將這二人抓起來!”完沙玉對著身後的人發(fā)號施令,自己卻是在看著箱子裡的珠寶。
眼看著有人要對顧晚晚動手,完天琦趕緊上前,用自己會的招式,與這些人對打了起來。
他年紀(jì)尚小,本就沒有什麼力氣,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完天琦很快就被打趴下了。
顧晚晚在被送入大牢之前,身上所有的東西,就被搜了個乾淨(jìng),她最是擅長製毒,可是巧婦難爲(wèi)無米之炊,什麼東西都沒有,就是顧晚晚想要製毒,也是不可能的。
眼看著顧晚晚與完天琦,都已經(jīng)無路
可逃,完沙玉向著顧晚晚走來,眼中還帶著慍怒。
“不準(zhǔn)動我義母!”完天琦擋在了顧晚晚的面前,這些日子以來,他是與完沙玉說話最多的,當(dāng)然,失望也是最多的。
完沙玉從來就沒有將他,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完沙玉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窩囊廢,竟然越來越大膽了。
伸手就要將完天琦給拍開,完天琦這一次卻沒有逆來順受。
竟是一口咬在了完沙玉的手腕上,也正是因此,卻是激怒了完沙玉,完沙玉當(dāng)下就讓人上前,往死裡打完天琦!
正此時,那原本地道盡頭的位置,那泥牆竟然被人撞開,而後只見百來個整整齊齊的黑衣男女站在門口,一個個的額頭上,都刺著一個忠字。
完沙玉爽朗大笑,苗疆一直有傳說,說是歷代都有一支神秘的軍隊(duì),效忠苗疆王。而這隊(duì)人,最顯著的特徵,便是額頭上都有一個忠字。聽聞這隊(duì)人,個個都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勇。
只是幾十年來,從來就沒有見過,完沙玉也只當(dāng)這不過是傳說罷了。
今日見到了,自然是高興的。
完沙玉盤算著,有了這神秘的軍隊(duì),與這金銀財(cái)寶,苗疆與大漢,若是現(xiàn)在開戰(zhàn),未必還會戰(zhàn)??!
顧晚晚趁著完沙玉的人愣神的功夫,趕緊去將完天琦給扶了起來。
“幾十年了,終於有人來取寶藏了!”軍隊(duì)中,有人站了岀來,開口說道。
顧晚晚從那倒了的泥牆老出去,外邊竟是懸崖!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懸崖山腰處,竟然隱藏著苗疆最神秘的軍隊(duì)!
完沙玉驕傲地看向顧晚晚,顧晚晚卻是別開了腦袋!
完沙玉向著顧晚晚靠近,完天琦撐著自己滿身是傷的身子,擋在了顧晚晚的面前。
“將她拿下!”完沙玉手一揮,對著這神秘的勢力命令道。
他穿的是苗疆王才能穿的王服,這股勢力,理應(yīng)該聽他發(fā)號施令。
只是讓完沙玉沒有想到的是,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竟然根本就沒有人有所反應(yīng)。
而此刻,方纔說話的神秘人,竟然從袖子中,取出來了一支蕭,吹奏起了樂曲。
顧晚晚眉頭微蹙,因爲(wèi)這首曲子,她在無名仙人那裡,足足聽了三個月!
只是那人吹奏了一半,便停了下來。而後又有人呈上了一把古琴,卻是沒有人彈奏。
完沙玉已經(jīng)因爲(wèi)這些人的忽視,有些不爽。正想要冒火,卻是見到了這樣的場景,當(dāng)即便越發(fā)暴躁了起來。
好在他身後的官員卻是心思敏捷,趕緊上前,就要抓住顧晚晚。
顧晚晚心念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了一絲堅(jiān)決,向著那古琴撲來,那些官員想要過來,卻被這一羣神秘的軍隊(duì)擋住了。
顧晚晚手指撫上琴絃,雖然生澀,卻是將方纔那曲子的後半部分彈奏了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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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那一衆(zhòng)的神秘男女,都跪在了顧晚晚的腳下。
顧晚晚從自己的嘴中,吐出來一塊血玉,高高舉起:“血玉在此!”
要知道血玉是一個好東西,顧晚晚在被押入地牢的時候,便將血玉含在了肚子裡!
那一衆(zhòng)神秘男女忙低下了腦袋,一副聆聽訓(xùn)誡的模樣。
多倫說,這血玉是苗疆王的標(biāo)誌,而這神秘的軍隊(duì),卻是隻聽苗疆王的號令。顧晚晚不由得慶幸,幸好自己留下了血玉,也記住了無名仙人常談的曲子。
看來,無名仙人當(dāng)真是綠娥公主了。
因著這神秘的軍隊(duì)出現(xiàn),倒是峰迴路轉(zhuǎn)。這神秘的男女,出手將完沙玉與一衆(zhòng)的官員制服。
而後,顧晚晚帶著衆(zhòng)人,順著地道回到了王宮。
因著這血玉的出現(xiàn),以及這隊(duì)只忠於苗疆王的軍隊(duì)的出現(xiàn),顧晚晚倒是陰差陽錯成了苗疆的王。
但顧晚晚對什麼苗疆王也沒有心思,當(dāng)下便將曲子與血玉都交給了完天琦。
完天琦便在顧晚晚的扶持
下,成了苗疆的新王。而對完沙玉,完天琦將他禁足在了太子府,姬妾美酒都在,也算是念著父子情誼了。
顧晚晚忙著去救多庫爾,完天琦忙將顧晚晚要的香料,都給了顧晚晚。
而完沙玉送回大漢,意圖頂替顧晚晚的女子,才見了溫璉,便已經(jīng)被拆穿,大漢派了人來,向苗疆討要說法。
事情雖與完天琦沒什麼關(guān)係,但完天琦卻是向著大漢道了歉,又帶著苗疆,歸於大漢的管轄,從此之後,苗疆便是大漢的一部分。
完天琦始終記得,顧晚晚說過,大漢的天很藍(lán),雲(yún)也很白。
溫璉親自來接了顧晚晚回去,而顧晚晚一路上,都在研究這清歌香究竟要如何做。
“東方姑娘與鎮(zhèn)國王兩情相悅,我認(rèn)了東方姑娘作義妹。”回大漢的途中,溫璉突然與顧晚晚這般說道。
“他們回來了?”顧晚晚也是一愣,溫萊從邊境回來的時候,顧晚晚已經(jīng)去了苗疆,自然是不清楚這些的。
溫璉點(diǎn)頭。顧晚晚脣角勾起了笑容。
“姐姐成了你的義妹,身份自然也不一般了。倒是與鎮(zhèn)國王配得上?!鳖櫷硗碜匀幻靼诇丨I這話的意思。話一說出口,顧晚晚才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問:“你是說,他們很快就要完婚了?”
“只等你回來了。”溫璉輕輕颳了刮顧晚晚的鼻子,而後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邊大漢的風(fēng)景道:“如今苗疆與大漢,已然是一體的,北方蠻夷不過小打小鬧,不必在意,倒是也可以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了。”
“鎮(zhèn)國王生性率直,仁厚,若是在這太平盛世,定是少有的賢德君王?!蔽L(fēng)徐徐而來,溫璉深深吸了一口氣,愜意得很。
顧晚晚內(nèi)心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溫璉,溫璉過去總說,要帶著自己隱居山野,顧晚晚總以爲(wèi)他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如今聽他這般說,倒好像是什麼都安排好了一般。
可不正是安排好了,顧晚晚回到宮中,才發(fā)現(xiàn)原本總是鬧騰的後宮,竟然冷冷清清的,一問之下才知,自己去往苗疆後不久,溫璉便已經(jīng)遣散後宮。
顧晚晚此番去了苗疆,也是好幾個月,在顧晚晚與溫璉都在苗疆的時候,沈如心已經(jīng)生了。
溫萊並不曾將沈如心處死,但沈如心與那嬰兒相處了十來天后,渾身的氣質(zhì)都柔和了起來。
竟是自己去了相國寺,削髮爲(wèi)尼,此前,只讓東方初見帶話給顧晚晚,說是自己罪孽深重,自去常伴青燈孤獨(dú),只求能夠減少些罪孽,也爲(wèi)她害過的人祈福。只是孩子到底是無辜的,只希望顧晚晚能夠代爲(wèi)教導(dǎo)。
顧晚晚倒是也對小孩子喜歡得很,知道了消息之後,便當(dāng)真將那嬰兒當(dāng)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那是一個女嬰,顧晚晚喚她一聲清兒,願她往後是一個心思單純美好的,不要像沈如心一般,到了最後才醒悟。
東方初見與溫萊大婚之後,溫璉便退了位,而坐上這大漢天子的位置的,正是溫萊。
溫萊早在好幾個月前,就一直在處理著朝中的事務(wù),如今成了大漢的王,在所有人的眼裡,似乎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顧晚晚煉成了清歌香,忙催促著溫璉,向著仙人山而去。只是此次,在馬車中的,還多了一個清兒。
“仙人山倒是真了不起,雖不是神仙住的地方,倒也都住的帝王。”顧晚晚看著自己手上的清歌香,兀自笑著。這無名仙人原應(yīng)該是苗疆的女王,如今大漢的天子,也要去隱居在仙人山上了。
“興許鎮(zhèn)國王與東方姑娘老了,也會來此?!睖丨I順著顧晚晚的話道,“又或許完天琦思念你這個義母,等你老了,也上來爲(wèi)你養(yǎng)老送終,也是有可能的?!?
顧晚晚冷哼了一聲,別過了腦袋。但眼中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仙人山霧氣繚繞,顧晚晚與溫璉,在仙人山山腳下了馬車,馬伕趕著馬車原路返回。
而溫璉,一手抱著清兒,一手牽著顧晚晚,緩緩向著霧氣深處走去。
從此之後,仙人山上,梅林深處,便多了一對神仙眷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