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下人的審時度勢
故鄉與故鄉之間，其實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一種故鄉是回得去的故鄉，那裡有自己心心念唸的親人，回去的路途之中，心頭是裝著想念的。
而另一種，是回不去的故鄉。
只有回憶，卻沒有想要見的人。
這樣的故鄉，會留在腦海裡，卻不會想要回去。
對於沈寒來說，雲安城就是回不去的故鄉。
雲夫人和小彩鈴都在安陽城雲家。
自己在雲安城，雖說有那麼多血親，但是也就只有這一層血緣關係而已。
自己不想見到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想看到自己。
坐在院長的那輛華貴馬車之中，還有幾個時辰應該就要到雲安城了。
從京城向南往雲安城走，能很明顯的看到周遭的植物的區別。
主要還是大魏的南北之間，有一條高聳的山脈，讓南北的氣候有些不小的區別。
近在咫尺的比試，讓天一院長隱隱有些憂慮。
“這次比試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勝負都是常事。
沈業年歲長你那麼多歲，本來就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即便是輸了，也不過是把那沈家爵位讓出去，無所謂。
本來，你們那沈家人也從來沒想過把爵位傳於你。
就當是搶別人的東西失敗了。”
天一院長的勸慰，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不會安慰人，其實不用硬安慰。
人果然還是有擅長和不擅長的區別，就天一院長而言，他還是更適合說些葷段子。
今日是五月二十四。
巳時。
沈寒與天一院長終於到了雲安城。
雲安城算不得什麼大城，只是比起些邊陲城市好上些，城中人口也不算多。
但是這幾日的雲安城是真的人多，好些酒樓都住不下。
之所以人氣鼎盛，自然還是沈寒與沈業的這場比試。
雲安城能一次出兩位天驕，已經被人冠以人傑地靈之稱。
沈業得天驕之名數年，沈寒在十國大比中亦是表現極其優異，甚至天宇閣中，都有畫像高懸。
這兩位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過招，自然看點滿滿。
除了看熱鬧以外，很多人前來觀摩此次的比試，或許還能學到很多東西。
馬車落到雲安城門口，沈寒便與天一院長一同下了馬車。
兩人一道走向沈府。
沿途之中沈寒臉上掛著些笑意，給天一院長解釋著自己以前在雲安城的經歷。
囊中羞澀，就只能去集市上買些饢餅，用於果腹。
天一院長還是第一次聽到饢餅這種東西。
還有些時間，便邀著沈寒一起前去看看。
走到集市之中，沈寒看到相識的攤主，還主動打了打招呼。
只是這些攤主聞聲，卻都皺著眉。
向著沈寒多看了幾眼之後，才忽然間反應過來。
這是沈寒！
沈寒揚名之後，衆人還常常提起沈寒的名字。
一些攤主在賣東西吆喝時，還會借用沈寒的名氣。
說沈寒以前在他們這裡買了好些東西，纔有今日的成就，以此自誇。
嘴上經常提，沒想到見到正主，反倒是認不出來了。
其實衆人沒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原因。
誰能想到，沈寒現如今這般地位，還會主動和他們這些小攤小販打招呼。
聽到聲音之時，下意識的，就沒有去想沈寒。
走到饢餅的攤位，看看那麼大一張餅。
天一院長都沒想到竟然只要幾文錢，就能買到好幾個.
接過沈寒遞過來的饢餅，天一院長咬下一口，在年輕小輩面前，爲了保持形象他還是努力嚥了下去。
味道不能說難吃，因爲這個饢餅，根本就沒味道。
“你以前在沈府的時候，就天天吃這個？”
聽到天一院長的詢問，沈寒笑了笑，隨之搖了搖頭。
“日子倒是也沒那麼差，也不是每頓都吃饢餅。
偶爾雲夫人會給我送些菜餚，能夠打打牙祭。
只是老太君總是喜歡把自力更生掛在嘴邊，不讓雲夫人給我送餐食。
若是要修行研習，就只能用這些饢餅填肚子了。”
聽到沈寒的話，天一院長眼神似乎都凌厲了些。
“沈家落得這個下場，還真是自己咎由自取。”
在集市閒逛了一會兒，看了看時辰，兩人這才往沈府走去。
族中考績，是沈家的內部考覈比試。
今年是特殊情況，來此觀摩的人肯定會多一些。
但當沈寒和天一院長走到府門口時，還是有些驚訝。
這來的人，似乎也太多了一些。
何夫人站在府門口，遇到達官顯貴，便迎上去客套幾句。
而看到沈寒和天一院長時，那臉色瞬間就變了。
直接把臉別過去，理都不理沈寒與天一院長。
沈寒卻仍舊那般淡然，該招呼招呼，你應不應隨你。
其他達官顯貴到來之時，何夫人都會安排一名家僕引路。
但是沈寒和天一院長兩人，就只能自己去找地點了。
沈寒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對沈府又不是不清楚，就這麼大一塊地方。
能用來當做族中考績比試的地點，也就那麼兩處。
兩人剛走不遠，一名府中家僕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寒少爺您別介意，何夫人她不準我們給你引路，所以剛剛纔無人敢來
現在她看不到，我領你與這位貴客前去。”
說著，這名家僕便躬著身子走向前面。
一邊引路，一邊爲沈寒解釋沈家一年多的變化。
偶爾提到不合適的話，他還會小心翼翼的靠近沈寒，壓低聲音。
“寒少爺你不知道，每次府中聽到你取得佳績，家主，老太君，兩位夫人可都氣得不行。
他們沒法把氣撒到寒少爺您身上，就只能責罵其他少爺小姐，偶爾我們這些下人也跟著遭殃”
聽到這家僕的一番話，沈寒忍不住笑了笑，問道：“那你還來爲我們引路，被知道了豈不是更要被打罵？”
而這名家僕似乎還想得挺透徹。
“今天那些主人家都忙，可沒時間到處閒逛，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要會審時度勢。
未來這個沈家主人，還不一定是誰呢~
以前本就對沈寒少爺照顧不周，如今還不來巴結巴結。
等寒少爺你繼承這爵位，成了沈家家主，哪還有現在好靠近~”
一番話，倒是說得坦誠。
今天只有三章，要想一想後面的劇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