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說這內鬼回是誰,這些事情都是保密的,知道的人真的不多。”
慕容天瑞拐著彎的說道。
龍雨澤坐在那裡不說話,他心裡已經基本上有了一個定義,自己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是別人派來的,但是她卻一直都沒有任何行動,於是自己就完全的信任了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給自己當頭一棒。
“王爺,這件事我等事先都不曾知道,只有王爺一個人安排的,王爺,這事你最清楚。”另外一個答應的少尉應和著慕容天瑞的話。
龍雨澤無奈,終於開口。
“這件事,本王會處理。”他只能給出這樣一個答覆,讓他說怎麼做麼?殺了她?
不,不可能,前幾天她還主動吻了自己,自己什麼捨得殺了她。
看著龍雨澤撲朔迷離的回答,慕容天瑞很不爽,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好的,龍雨澤竟然會爲了這樣一個習作來冷落他的女兒!
“王爺,這事你說你會處理,你要怎麼處理?以命抵命麼?死了這麼多的將士,這可都是命啊!”慕容天瑞很激動的說。
看到慕容天瑞這樣說,像是在逼迫龍雨澤做出決定一般。
“尚書大人,這是在談論公事!你還沒有資格來管本王的家事!”龍雨澤一拍桌子站起來,他很討厭被別人逼迫。
“如果將來王爺等級成爲天子,那麼家事就是國事,國事就是家事!”慕容天瑞畢竟比龍雨澤年長,說話也很到位,“王爺不想想嗎,現在我等的士兵皆士氣不振,該如何讓振奮士氣?振奮士氣理應最先處理了泄露者,來揮揚我軍士氣!要不然,士兵們一個一個的死氣沉沉的,在這裡等死麼!”
確實,士兵死傷數量接近一半,士氣不振,戰鬥力也自然下降了,是兵家之忌。
龍雨澤坐回到座位上,這分明就是在逼他。“此事,再議,現在先要突出這重圍,只要突出重圍,一切就都有了著落,到時候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龍雨澤有氣無力的說到,可是慕容天瑞並不罷休,
“王爺,這事不可改日再議!你這樣子對得起雪傾麼!”慕容天瑞眼看著就要發瘋了,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將領趕緊拉住他。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讓人緊張不已的情況下,看一個士兵走進主帥大營,一進來就單膝跪在地上。
“啓稟王爺!”
“說。”
“四王爺那邊送來加急信箋一封。”
“呈上來。”
“是。”
那個士兵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封信,上面刷了皇家專用的火漆,足足刷了五層。果真是萬分緊急的事情。
兩軍作戰,一方主帥給另一方主帥送上加急信件會是什麼事情。
慕容天瑞看到那封信之後,瞬間收回了自己暴躁的脾氣,反倒是很認真的看著掙開打開信封的龍雨澤。
龍雨澤打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後,笑了笑,最後提起筆,在最下面寫下一個字。
願。
然後蓋上自己印章,又把那封信交給那個士兵。
“給他們送回去。”
“是。”
不知道龍雨澤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將領們臉上都一片迷茫。最後還是慕容天瑞腆著老臉開口:“王爺,信裡說的什麼。”
“信裡面說的……”
帝京郊外,主帥營中,燭燈搖晃,映著帳中人影徐晃,烏雲慢慢的覆蓋月亮,星星也消失了,不想偷聽這個夜晚的秘密。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月孌帶著人來到秀鸞居的主殿,想要爲穆雲歌梳妝,卻發現穆雲歌坐在臺階前,正睜著眼睛看著前方,眼裡一片迷茫。
月孌從來沒見過如此脆弱的穆雲歌,在她的印象裡,即使自己出身青、樓,也不曾自卑總是一副冷淡,卻又高貴的樣子,何時如此落過?
“主子,你沒事吧。”月孌把自己手中的東西交到自己身後的丫鬟手中,跑到穆雲歌的眼前。
穆雲歌聽到月孌的聲音,眼睛纔開始滿滿的聚焦,她的眼不知道睜了多久,看著月孌的臉有些模糊。
“月孌,你說我是不是錯了。”穆雲歌看著月孌,有氣無力的說到。
十一月份,吹了一、夜的冷風,天氣又不好,穆雲歌看起來很弱,很虛。
“怎麼會,主子,你要相信,這件事即使你不做,總會有人做的,皇權的爭奪,都是帶著無數的血腥,當初主子選擇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月孌無情的把事實這層窗戶紙捅破,把皇家一切的無情都暴露在穆雲歌的眼前。
她要讓她知道,不僅僅是她無情,所有的皇家的人,都無情。甚至是比她還無情。最起碼穆雲歌還知道懺悔,而那些人呢,他們眼中只有權力,爲了權力,他們所傷害的人,都以爲是理所應當的,就像是龍宇宸傷害穆雲歌一樣。
穆雲歌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清醒一點。她嘗試著站起來,坐了一晚上,手腳冰冷,大腿都麻了。
穆雲歌一站起來,就感覺滿眼的金星,要不是月孌拉了她一把,說不定她就要從臺階上滾下去了。
“主子,女婢爲您梳妝。”月孌說著把穆雲歌摻進秀鸞居。
穆雲歌今天的髮髻很簡單,因爲整個王府都沉浸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他若是打扮的太顯眼,豈不是被人說閒話。
再說,她心裡愧疚,也自然不會打扮的多麼的妖豔。
穆雲歌剛梳妝完,就聽到外面有爭吵的聲音。亂的穆雲歌頭疼。
穆雲歌不自覺得把手撫上太陽穴,輕輕地揉了揉。這樣的日子還不安生。
“誰在外面大喊大叫!”月孌看到穆雲歌難受的樣子,打開屋門衝著外面喊道。
卻沒想到自己這一開屋門卻看到慕容雪傾站在院子裡,正在和秀鸞居的丫鬟們大吵大罵。
這可真的是不符合她的身份,若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應該不會這樣的。
月孌回過頭去,跟穆雲歌說:“是王妃娘娘。”
“讓她進來吧。”穆雲歌放下自己的手,把一直閉著的眼睜開。
“穆雲歌,本宮求你,本宮求求你!”
誰都沒想到,慕容雪傾竟然會直接撲進屋子,然後一下子就撲到了穆雲歌跟前。
沒有任何的尊嚴,也不再有之前霸道的架子,也沒有前幾日賢良淑德的氣質,就那樣,趴到穆雲歌的身邊,求她。
求她做什麼?
“怎麼了?”穆雲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宮求你,求你救救雨澤!”
救救雨澤?龍雨澤怎麼了?
穆雲歌一聽到這裡,馬上就站了起來,順便一把就把慕容雪傾也給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王爺怎麼了?!”穆雲歌的眼睛瞪的老大,再也沒有剛纔渾渾噩噩的無力。
慕容雪傾看著穆雲歌的眼神,一片淒涼。
“他竟然沒跟你說?看來龍宇宸真的沒打算和你說。”慕容雪傾沒有回答穆雲歌的問題,反倒是自己低下頭去吶吶自語。
“你快告訴我是什麼事!”穆雲歌的眼都紅了,抓著慕容雪傾的領子使勁晃,這種失態,也是她少有的,畢竟龍雨澤的事情,都是她的功勞。
“今天凌晨,王爺帶兵想要突出重圍,失敗了。”慕容雪傾很平靜的說,就是在說一個簡簡單單的事實。
“然後呢?!”穆雲歌知道,然後的事情纔是關鍵,失敗了?估計是,要不然慕容雪傾不會如此的失態。
“如你所願,王爺被抓了。”慕容雪傾的嘴角突然勾起淒涼的笑,看著穆雲歌。
穆雲歌一下子扥坐回椅子上,果真是失敗了。她看著慕容雪傾的笑,怎麼看都覺得她的笑是在諷刺她。
“以你對龍宇宸的瞭解,你覺得他會怎麼辦?”穆雲歌看著慕容雪傾。
“殺。”慕容雪傾就說了一個字,就是這一個字,就讓穆雲歌再也坐不住了。
“我能做什麼?”既然慕容雪傾是來找穆雲歌,求穆雲歌的,那麼就說明,她一定有一些把握,她把握穆雲歌做些什麼,會對龍雨澤有利。
“去救他。剛剛來的飛鴿傳書,他們現在還在拼殺,你現在去,也許還來得及。”慕容雪傾頓了一頓,然後說,“宇宸會聽你的,雨澤見到你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