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醫(yī)院周圍並不都是燈火輝煌,
此時申屠敦陽與司徒明揚一前一後走在醫(yī)院附近的一條小路上就沒有任何燈光,
除了朦朧的月光淡淡的灑在兩人身上便沒了其它的光亮,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申屠敦陽每每想開口說些什麼,
可見司徒明揚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又只能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
兩人沉默無語的到了小路的盡頭,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一張石桌與兩張小石椅子,
看上去倒像是專門爲兩人準備的似的,
司徒明揚也沒有多說什麼,
直接便坐在了一張石椅子上,
身後的申屠敦陽見狀,
自然也立馬跟了上去,
毫不講究的在另一張石椅子上坐定,
而這時,
如果再不開口說些什麼,
氣氛真是要尷尬到極點了,
於是,
申屠敦陽主動想找出一個話題,
可他的話剛到嘴邊,
司徒明揚此時卻突然開口了,
“你是真的想娶我妹妹嗎?”
申屠敦陽設(shè)想過許多司徒明揚這次要找他專門聊聊的可能性話題,
關(guān)於司徒銘樂的話題,
他自然也是想到了的,
只是,
關(guān)於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麼回答,
他還沒有想清楚,
一方面,
他的確是答應了所有人,
他一定會娶司徒銘樂,
然而,
另一方面,
如果司徒明揚是作爲朋友向他提出這個問題,
他的回答可能真的十分直接,
他並不想娶司徒銘樂,
從心底就沒有這個想法,
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
司徒明揚似乎並沒有站在他朋友的角度提出這個問題,
所以,
司徒明揚這個問題提出來了好一會,
申屠敦陽纔有些猶豫的答道,
“我只能說,我會娶銘樂。”
而聽到這個回答的司徒明揚顯然是明白了什麼,
隨即追問了一句,
“所以說,其實你心裡並沒有很喜歡她,也並不是那麼想娶她了?”
而關(guān)於這個問題,
司徒明揚並不需要申屠敦陽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解釋什麼的,那我再問你,你的心裡現(xiàn)在是隻有卿笑笑一個人嗎?”
突然從司徒明揚嘴裡聽到卿笑笑的名字顯然讓申屠敦陽有些意外,
不過,
他很快便反應過來,
既然司徒明揚如此瞭解他,
他也並不打算向司徒明揚隱瞞什麼了,
“雖然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是現(xiàn)在我的心裡的確只有她一個人。”
雖然早就對申屠敦陽這個答案有所瞭解,
可是現(xiàn)在聽到申屠敦陽親口承認這件事情,
司徒明揚還是出於本能的爲司徒銘樂感到氣憤,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要說一定會娶我妹妹?你不是一直堅持著要跟卿笑笑在一起嗎?那你去娶她就好了啊。爲什麼要來禍害我妹妹的一生?你難道不知道,如果真的嫁給你,可是你不愛她的話,我妹妹接下來的一輩子時光都會變得有多可悲?”
而對於司徒明揚這繼而連三的質(zhì)問,
申屠敦陽顯然很是理解司徒明揚必須要護著自己妹妹的心理,
只是關(guān)於這些問題的答案,
他也的確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可以回答,
“對不起,我也是,別無選擇。”
“對不起?別無選擇?”
司徒明揚冷笑了幾聲,
突然站起身來,
“申屠敦陽,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雖然一副不務(wù)正業(yè)的樣子,卻遠遠不是現(xiàn)在這樣子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實際上卻是假仁假義的樣子,什麼別無選擇,你只是對現(xiàn)實妥協(xié)了而已,我不管你是怎樣別無選擇,我也不管其他人是怎樣的別無選擇,總之,我不會任由我妹妹嫁給你這麼一個已經(jīng)完全不辨是非的人,申屠敦陽,既然你說別無選擇,那我就幫你選擇!”
激動異常的說完這些話,
司徒明揚便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
而對於司徒明揚的這些指責,
此時的申屠敦陽呆呆的坐在原位,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xiàn)在的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只是司徒明揚說能夠幫他選擇,
他倒真是希望如此,
如果,
司徒明揚真的能夠幫他做個更好的選擇,
他是否應該感謝他呢?
而就在申屠敦陽在這邊回想著司徒明揚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之時,
另一邊激動異常的司徒明揚已經(jīng)駕車離開了醫(yī)院,
並且直接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別墅,
也就是司徒明揚一直藏著卿笑笑的地方,
原本藏起卿笑笑是司徒明揚爲了申屠敦陽所以才如此做的決定,
然而現(xiàn)在看來,
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義,
等到婚禮完成,
哪怕卿笑笑再次出現(xiàn),
都已經(jīng)無法再改變?nèi)魏问虑榱耍?
所以,
回到別墅之後,
司徒明揚也顧不得現(xiàn)在正是入夜時分,
直接便闖進了卿笑笑的臥室,
而對於一個多月沒有見面,
一見面就直接這樣不管不顧地闖進自己臥室的司徒明揚突然出現(xiàn),
卿笑笑似乎已經(jīng)預感到發(fā)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所以,
從牀上坐起身來的她並沒有顯得有多麼慌亂,
而是直截了當?shù)膯柫艘痪洌?
“出什麼事了?“
而原本還對申屠敦陽頗有不滿的司徒明揚原還想將這樣的怨氣發(fā)泄到卿笑笑身上,
只是現(xiàn)在見到卿笑笑這一副不慌不亂的模樣,
情緒似乎又得到了一些控制,
稍微緩了一口氣,
他才沉聲說道,
“我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你說一下,你現(xiàn)在能出來一下嗎?”
“好。”
對於司徒明揚的要求,
卿笑笑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爲什麼,
直接便從牀上走了下來,
披上一件外套便出了臥室,
跟著司徒明揚的腳步來到了大廳內(nèi),
此時的司徒明揚看上去還是有些煩躁不安,
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坐定之後便吩咐身邊的人給他拿來了一瓶酒,
並且連杯子都直接扔到了一旁,
仰頭便將酒瓶對準了自己的嘴巴,
“咕嚕咕嚕”的灌起酒來,
身邊的卿笑笑見狀,
想要勸說幾句,
可是似乎又是無從說起,
於是,
嘆了一口氣便在司徒明揚的身邊坐下,
看來,
這件事情,
只怕比她想象的還要棘手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