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纔有資格活下去,弱者只能在前者面前屈服。不要乞求同情,不要乞求憐憫,因爲他們只會把你當做工具,在需要的時候,隨時都會把你推下無底深淵。你所經歷的苦難和折磨,只會受到他們無盡的嘲笑。就如同眼下,幾大強族正準備把弱小孟極族推入萬劫不復的深遠。
陸吾在獨裕身邊時常替獨裕召集各族族長,此刻仰天一吼便是軍令,各族族長聞聲立即向陸吾處趕去。各族族長趕到後,陸吾指著孟極道:“孟極,帶你們孟極族的妖兵去阻擊追兵,其他各族隨主力後撤。”
其他族族長得到命令後立即離開只剩下孟極站在原地驚愕的看著主力四族的族長。阻擊追兵!那無異於去送死!一旁的金瞳見孟極愣住,大喊道:“陸吾族長是我軍大將,如今獨裕頭領不再陸吾族長便是我軍主帥。主帥之令你敢不聽?”
其他三族族長聽道金瞳這話立即附和著釋放自己的靈力冷冷道:“戰場抗命便是死罪。”
孟極驚醒,看著四個族長用顫巍巍的聲音道:“屬下遵命。”
陸吾道:“那還不快召集你孟極一族的妖兵。”孟極聽令,失了魂一樣的仰天一吼。
孟極族的妖兵常常被排在大軍的最後面,所以接到撤退命令之後也撤退的最爲迅速,走在潰逃妖兵的最前面,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但忽然聽到族長的召喚後,雖然知道後方就是戰場、但也只能立即折返向吼聲傳來處聚集。白皮在潰兵尾部悠閒的觀戰,忽然聽到族長的召命令也顧不得盡在咫尺的追兵,隱去身形之後就在追兵羣中向前方疾行。好在孟極一族有隱身之能,追兵看不到白皮也就沒有什麼危險。
濃霧中,孟極族的妖兵很快聚集完畢,白皮也從戰場趕了過來。大家都疑惑得看著慌張孟極,等待他說些什麼。孟極轉身向陸吾道:“陸吾族長,孟極族已經集結完畢。您與其他族長撤退吧。”
陸吾道:“不行,我與幾位族長要在此督戰。不見你們成功拖住追兵,我們怎麼能安心離去?”
“什麼?族長,他剛剛說什麼?”白皮大驚道。
孟極此時已經六百餘歲,由於天資上佳已經是族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很有威望,所以纔敢用這種預期質問。
一旁的金瞳冷笑一聲道:“說什麼?陸吾族長已經下令,要你們孟極族去阻擊追兵。”
“我沒有問你。”白皮怒吼道。
然後對孟極道:“族長,你說話啊。”
此刻孟極族的妖兵都看著孟極,孟極緩緩道:“他說的沒錯,我們要去阻擊追兵。”
白皮怒吼道:“他這是要讓我們去死!獨裕頭領已經不在,他沒資格命令我們。你竟然要聽他的!”
一旁的金瞳怒道:“這事衆位族長共同的決定,你竟敢戰場抗命。”說著一拳打向白皮。白皮自然毫不退縮一拳迎了上去。兩拳相對,雙方各退幾步,竟是不相上下。
一旁的一個孟極族妖兵立即上前拉住白皮道:“白皮,別衝動。”
金瞳聽到“白皮”兩個字忽然想起大約六百年前放過的那隻忤逆自己的孟極族幼妖,多年不見竟已經有了如此修爲。而拉住白皮的那個妖兵似乎也有些眼熟,似乎是當年在自己腿上咬了一口的那個幼妖。
陸吾靈力外放,手上凝出利爪冷冷道:“戰場抗命,我這就滅了你們孟極一族。”
其他三個族長也跟著靈力外放,大吼一聲開始召集本族妖兵。白皮怒道:“殺了我們呀。殺了我們,你們族的妖兵也會死在這條路上。”
這句話深深的戳到了四個族長的痛處,四個族長惱羞成怒,眼看就要動手。這事孟極慌張的大喊一聲:“四位頭領息怒,孟極族願去阻擊追兵。”
四個族長立即冷靜下來,心知孟極族此時殺不得,於是紛紛收手。“族長,你說什麼?”白皮驚愕道。
陸吾平靜下來大聲道:“那就快去,你們在這每耽擱一刻,我軍都有大批妖兵陣亡。”孟極拱手行李,轉身向戰場走去。身後的孟極族妖兵見族長前往也都跟了上去。
白皮一把拉住身旁的那個妖兵道:“白耳,你也想聽他的?”
白耳道:“孟極族有世代相傳的族規。只要他一天還是族長,不管是對是錯,心中願不願意,孟極族的部衆都要聽他號令。即便前面就是死亡。”說完轉身跟著孟極走向戰場。
白皮看著族人一個個走向只有死亡沒有勝利的戰場,想起一個個倒在自己眼前的同伴,頓覺心如刀割,不知所措。這時一旁的金瞳大聲道:“怎麼,你要當逃兵嗎?”
白皮憤怒的看了金瞳一眼,一股烙印在骨髓中的桀驁涌上心頭,冷哼一聲向孟極大隊走去。孟極一族一千二百白衣勇士踏上了這條沒有歸途的死亡之路。
鉤吾山潰兵後部,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濃霧中,體形較小的貍生一族站在,身體如同羚羊一樣的蔥聾一族身上殺得正歡。由於是潰敗,四散逃亡,即使只是追殺鉤吾山的主力四族戰線依舊拉的很長。孟極族兵力有限,只能分成數十支小隊伍分散撲向整條戰線。白皮帶隊守在戰線中央,孟極帶隊守在戰線邊緣。分散前白皮一再告誡族人,此戰目的在於拖延時間。能將追兵引開就引開,能拖延就拖延,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正面應敵。
戰線中部,貍生族妖兵站在蔥蘢族妖兵的背上朝這潰兵狂奔。忽然一隊人影在身旁一閃而過,零頭的一片蔥聾族妖兵隨機撲地倒下,將背上的貍生族妖兵摔在地上。領頭的妖兵大喊一聲“停。”這支百餘妖兵的隊伍隨即停下,凝神戒備。摔在地上的貍生族妖兵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蔥聾族妖兵,立即朝領頭的妖兵道:“啓稟伍長,有有埋伏、一擊穿喉。”
那個伍長腳下的蔥聾族妖兵道:“伍長大人,族長令我聽你指揮。接下來怎麼辦?”
貍生伍長道:“不用理他們,這些宵小不過是來拖延時間的,我們繼續追擊。”說著伍長不留痕跡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背,其他的妖兵看看了看那個伍長表示明白。那些摔在地上的貍生族妖兵紛紛跳到其他蔥聾族的身上。
此刻,白皮等數十妖兵全部都在前方的樹上,只等他們屬於防範再次前進時便出手攻擊。羊蹄聲再次想起,追兵再次啓程,很快就來到了眼前。白皮等妖兵見時機成熟一齊跳下,再次刺向負責奔襲的蔥聾族的妖兵。可就在孟極族妖兵現身的瞬間,貍生族妖兵的身後忽然伸出尾巴。尾巴上覆蓋著一層靈力凝成的護甲,像鐵棒一樣擋住了孟極族的利爪。這次攻擊非但沒有傷到敵兵還暴漏了自己的身形,貍生族的利爪和蔥聾族的犄角立即向白皮等妖兵刺去。白皮等妖兵立即後撤,現這身形向兩旁逃去,白皮則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伍長腳下的蔥聾族妖兵問:“要追嗎?”貍生伍長道:“我們的目標是敵軍主力四族,不用理會這些雜……”魚字還沒有出口,兩隻利爪已經刺穿了伍長的咽喉和臉頰。白皮倒立著身體按在貍生伍長的肩膀上。周圍的妖兵大驚,但隨即回過神來、立刻用尾巴刺了過來。白皮拔出利刃向後一仰,消失在空中。本來打算前進的鹿臺山妖兵慌了神,站在原地警覺的看著四周,誰也不敢在向前一步。
孟極族的其他妖兵見敵方沒有追來立即折返,剛好看到白皮殺死伍長的那一幕,無不心中振奮對白皮的能力感到折服。孟極族血脈特殊,同族可以相互看到。孟極族妖兵見追兵不敢前進,已經達到了他們的目的。白皮又貼在樹上示意他們不要動,於是一個個的都呆在原地看著這些鹿臺山的妖兵。
過了一會,又是一陣密集的羊蹄聲。一支兩百餘妖兵的隊伍趕來,零頭一妖一身褐袍,暗藍長髮。站在一隻蔥聾的背上威勢十足。腳下那隻蔥聾體形健碩,皮毛光亮,雙目炯炯有神亦是氣勢逼人。之前的妖兵見這兩妖紛紛躬身行禮道:“參見族長。”
貍生族長問:“怎麼回事?”
幾個貍生族妖兵立即拖出之前幾具蔥聾族的實體和貍生伍長的屍體道:“有敵兵,使用利爪攻擊,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貍生好奇的問道:“蔥聾老兄,你知道對手的來歷嗎?”
貍生族長腳下的蔥聾道:“沒聽說過。對了,猼訑特使曾在開戰之前說過;獨裕常讓一支可以憑空消失的隊伍誘敵,要我們如果遇到不要追。但這支隊伍從未在正面戰場上遇到過,所以不知來歷和底細。”
貍生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語道:“憑空消失。”然後伸出尾巴不斷變長,繞著隊伍的最外圍環了一圈。然後舉手一喝,貍生族的妖兵立即將自己的尾巴伸出在族長的尾巴上環上一圈然後向上豎起。蔥聾一聲低吼,所有的蔥聾族妖兵也跟著交了一聲,頭上的犄角立即漲大變寬、化作兩面盾牌護在身體兩側。貍生擡起手大喊一聲“前進。”這一支妖兵緩緩開始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