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時間匆匆過去,這兩日來逍遙宗的氣氛顯得極是壓抑,逍遙子依舊沒有甦醒,鍾韶?zé)熁厝ブ嵋矝]有再來,這一日,楚山身上最後一縷黑氣也終於消散在了那雷網(wǎng)之下。
“啪”!又是一道天雷落在了楚山的身上,將他的身子劈的搖晃了幾下,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痛苦的情緒波動,又過了許久,他咳嗽一聲終於還是醒了過來!
入眼可見的滿是吱吱作響的雷電,楚山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仿若爲(wèi)巨斧劈開一般,直疼的楚山倒吸幾口涼氣,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楚山的意識終於有些清醒起來,開始四下打量著這滿是雷網(wǎng)的深坑!
“難道我被抓了”?正自疑惑又看到了腳下那巨大的八卦陣圖又覺得不對,楚山滿臉疑惑道:“難道我已經(jīng)在青琮山上了?”
“啪…啪…”又是兩道雷電劈來,楚山趕忙側(cè)身躲過,誰知這一躲那雷網(wǎng)彷彿受到了刺激,一時間雷光大盛,一道道手臂粗細(xì)的紫金雷電,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向楚山轟擊過來,一下子將楚山轟擊的四下奔逃,而這空間原本就不大,雷電還是這般密集,幾乎是避無可避,很快就被那雷電追上,將楚山整個人轟擊的黑髮垢面外焦裡嫩。
想要抵抗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全身真力不知爲(wèi)何,竟是無法調(diào)動,只能任憑這些雷電無休無止的轟擊,又扛了一陣,楚山終於堅持不住倒了下來,一時間渾身灼痛難忍,幾乎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呼嘯的雷電劈在自己身上!
又劈了幾道,那雷電似乎有靈性一般,見楚山不動彈又很快微弱了下去,與此同時,三清殿中卻是炸開了鍋。
大殿之中,六脈首座依次而坐,無方子坐在偏座之上眉頭緊皺,宋逸志恭敬站在一旁也沒說話。氣氛顯得極是壓抑。
“啪”!
“殺!必須殺,這等逆徒不殺之留待何用”?清溪師太一拍桌子,怒氣衝衝說道。
無方子眉頭緊皺,又淡淡掃了一眼殿中六個首座,一時間也難做定奪,正自渡步猶豫之時,那大殿中卻是又走進(jìn)一人,只見長鬚飄飛,一拍仙風(fēng)道骨形象,正是在雨石鎮(zhèn)中教授楚山學(xué)問劍術(shù)的青凌子。
青凌子開口道:“不能殺,楚山此人干係極大,單憑杜昊一句空詞就殺了他於理不合,我們還是等待掌教真人醒來,讓他做決定纔是”!
無方子眼神一亮,開口道:“你不是在閉生死關(guān)麼,怎麼提前出來了”?
青凌子冷哼一聲開口道:“出了這等大事我能不出來麼,楚山這孩子是我一把手教出來的他的性格我瞭解,他不可能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清溪師太冷笑一聲道:“哦,不可能麼?杜昊可是親眼看見就是這個逆徒一劍將掌教真人刺傷,才讓那些魔教宵小有機(jī)可乘,這等逆徒不殺了,難道還要放過他不成”?
青凌子滿臉怒容開口道:“你一口一個叛徒,你等可曾親眼看見楚山偷襲掌教真人,聽?wèi){一人之詞,妄自揣測你就可判定他動手了不成”
“你的意思是說杜昊說謊了”?清溪師太冷著臉說道。
青凌子道:“僅憑一人證詞便定罪楚山這對他不公平,我們還是等掌教真人醒來再說”!
“掌教真人被那逆徒偷襲,又強(qiáng)行召喚天樞劍被天樞劍反噬,生命幾乎垂危,一時間根本清醒不過來,難道我們就這般乾等著”?清溪師太爭鋒相對說道。
“你就那麼急著殺他”?青凌子反問道。
清溪師太站起身來開口道:“是,掌教真人待此子不薄,而他呢?狼心狗肺,竟敢偷襲掌教真人,不殺之難平我心中之恨”!
“放屁!”!青凌子猛地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縱然是清溪師太這百年修爲(wèi),聽到青凌子這一句粗口也是老臉通紅,怒氣衝衝問道。
青凌子冷笑一聲說道:“我說你放屁,你我皆沒有看到當(dāng)時的場面,只能待掌教真人醒來再做定奪,你殺他?你有什麼資格殺他”?
“你是說我貴爲(wèi)一脈首座還沒有資格處置一個逆徒麼,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區(qū)區(qū)長老”?清溪師太滿面怒氣,一聲道袍無風(fēng)自鼓,手已經(jīng)壓在了劍柄之上,冷冷注視著青凌子。
“你是要和我動手嗎?難道我還懼你不成”?青凌子冷笑一聲譏諷道。青凌子的手間青光緩緩亮起,卻是毫不相讓。
一時間,兩人爭鋒相對,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夠了”!卻是無方子猛地打斷道。
“師弟你且坐下,此時還須從長計議”!無方子乾笑一聲開口道。
無方子在門中地位極高,此番開口調(diào)和,青凌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乾脆尋了把椅子坐下,那清溪師太冷哼一聲,開口道:“無方子,你掌管本門刑罰,你就說,這事究竟如何處置”?
無方子長嘆了口氣道:“掌教師兄身受重傷,在下也是頗爲(wèi)心痛,只是其中還有頗多蹊蹺,咱們還是把楚山杜昊帶上來細(xì)細(xì)審問一番在做定奪”!
聽無方子這麼說,衆(zhòng)人也只好點點頭,無方子長嘆一聲,道:“逸志,你去將楚山和杜昊帶過來”!
宋逸志眉頭一皺,似乎想要說什麼,過了片刻終究還是點頭道:“是”!
雷極洞中,呼嘯的雷電終於開始減緩,只是偶爾有兩道落在楚山身上,神智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的楚山忍不住想到:“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師尊有沒有事”!
“轟隆”!石門開啓的身影顯得有些沉悶刺耳,此刻聽在楚山耳中卻猶如仙音一般。楚山趕忙睜大雙眼向著那頭頂密度的雷網(wǎng)看去。
只聽得一陣穩(wěn)重的腳步聲,緩緩向著自己走來,愈來愈近,楚山大喜,終於有人到來,那麼困惑自己許久的謎團(tuán)也可以有人解答了纔是。
“破”!那雷網(wǎng)似乎被法訣牽引,緩緩消散了出去。
“大師兄,是你麼”?楚山聽著來人的聲音便是宋逸志的聲音開口問道。
只聽那雷網(wǎng)上方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之聲,過了許久纔開口道:“是我,小師弟”!
“大師兄,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師尊呢”?楚山將滿腦子的疑問一下全數(shù)問了出來。
沒有回答,宋逸志的聲音忽地沉默了下去,只等的那雷網(wǎng)散去,宋逸志的面貌顯露了出來。
“上來吧”!小師弟,衆(zhòng)位師長有事喚你。
“怎麼了?師尊還好麼”?楚山疑問道。
“宋逸志的目光顯得有些怪異,仿若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楚山,許久也不曾說話,楚山直被宋逸志的目光盯的有些莫名其妙,開口道:“怎麼了?大師兄,師尊有沒有事”?
宋逸志沉默一陣開口道:“你先跟我去三清殿中吧,衆(zhòng)位師長都在等你”!
“到底怎麼了”!楚山疑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宋逸志開口道。
“上來吧”!宋逸志面色從未有過這般沉重開口道。
“楚山掙扎幾下,也未能爬起身來,宋逸志眉頭一皺,飛身下來將楚山扶起,又向上方直飛了出去,竟是連石門都沒有關(guān)上。
一路上,宋逸志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這般帶著楚山疾飛,楚山心中愈發(fā)生疑,見宋逸志臉色鐵青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楚山也不好再問,只能任由宋逸志帶著向三清殿飛去。
後山到三清殿並不遠(yuǎn),二人很快便落在殿們外,宋逸志終於開口說道:“諸位師長都在,你進(jìn)去吧”!
楚山心下雖疑卻也不在說什麼,這幾日被這諸多雷電轟擊,楚山身上也是衣衫襤褸,步伐也有些搖晃,宋逸志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手臂微微動了動,卻終究還是沒有走上前去。
走入大殿,只見逍遙宗的六脈首座全數(shù)坐在殿中,杜昊正恭敬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順著看去,正好看到那首座後排的一個椅子上坐著的老者正是幾年前教授他學(xué)問劍術(shù)的青凌子,楚山面有喜色,正要開口無方子的目光有些複雜,咳嗽一聲,語氣加重道:“跪下”!
楚山這才注意到:“兩邊所坐的諸位首座皆是帶怒火冷冷注視著他,倒是那張老頭臉上頗有幾分不忍之色,楚山心下雖有疑惑卻還是跪下了。
無方子開口道:“楚山,你自問我們逍遙宗待你如何?”
楚山緩緩掃了一眼周邊這些離奇憤恨的師長開口道:“逍遙宗待我恩重如山,尤其是師尊待我更是無微不至,弟子一直心存感激,無以爲(wèi)報的”!
“一派胡言,既然這樣,那你爲(wèi)何包藏禍心,謀殺你的師尊”?清溪師太猛地站起開口問道。
“什麼?我何時謀殺師尊了”?楚山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咳…咳…”無方子忽地乾咳幾聲,那清溪師太見此才緩緩坐下,只是憤恨無比的看著楚山也不在說話。
“你那日和掌教師兄一起外出,是不是你刺殺於他”?無方子見清溪師太坐下,纔開口問道。
楚山心下極爲(wèi)疑惑,那日自己只記得飛身到了師尊身前就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難道師尊真的…
“說”!無方子的語氣忽地加重。
楚山只好開口道:“那日我和師尊前去參加逐波大會,在南海遭遇魔教伏擊,弟子只記得斬殺了一名魔教長老便趕忙向師尊飛去回合,之後弟子就沒了直覺,發(fā)生了什麼弟子一概不知,師尊沒事吧”?
“一派胡言,就憑你能斬殺一名魔教長老?杜昊親眼看見你趁掌教真人不防一劍將他刺傷,才導(dǎo)致掌教真人重傷昏迷的,今日若不如實交代,便讓你魂飛魄散”!卻是清溪師太再一次控制不住起身責(zé)問。
“清溪師妹,是你審還是我審”?卻是無方子終於開口責(zé)問。
清溪師太面色閃過一絲尷尬道:“還是師兄審的,只是…”!
“好了,你且坐下”!無方子開口冷冷說道。
那清溪師太隨即只好坐下,無方子纔開口道:“正如方纔所說,杜昊親眼看見你在關(guān)鍵時刻刺傷掌教真人,導(dǎo)致掌教重傷,此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師尊待弟子恩中如山,弟子怎麼會偷襲師尊,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舉”!楚山再度誠懇說道。
“杜昊,那日可是你親眼看見楚山親手偷襲掌教,導(dǎo)致掌教真人重傷的”?無方子忽地開口向殿中的杜昊問道。
杜昊面色一肅,開口道:“那日我被擊落海中卻還有一絲神智,我親眼看見他在刺傷師尊,導(dǎo)致師尊被魔教中人圍攻,師尊無奈之下只能召喚天樞劍,此導(dǎo)致了這般結(jié)果”!
“你胡說”!楚山猛地怒道。
“我胡說,伏波城的那一夜你去哪了”?杜昊開口問道。
楚山剛想開口回答,卻又猛地頓住,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砰”!卻是無方子猛地將身前那案幾一章?lián)舸虻姆鬯椋簧硪屡蹮o風(fēng)自鼓起來,冷冷道:“說”!
“稟師叔,那人叫靈瑜,其父正是萬獸山的之主”!杜昊冷笑一聲說道。
“什麼”?一時間衆(zhòng)人紛紛起身,滿臉震驚的看著場中跪著的楚山。
“楚山,杜昊說的可是真的”!卻是青凌子猛地開口問道。
楚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開口道:“是”!
“啪”!卻是無方子一掌打在了楚山的臉上,將楚山打的橫飛了出去。
“噗”!楚山現(xiàn)在全身修爲(wèi)盡皆被限制,硬生生捱了無方子含怒一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孽障,掌教真人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敢勾結(jié)魔教中人謀殺掌教,你死有餘辜”!無方子忽地開口說道。
楚山受此重?fù)簦查g眼花繚亂,周身之上劇烈疼痛起來,片刻之後楚山又緩緩掙扎起來,跪在大殿之中,開口道:“弟子沒有勾結(jié)魔教中人謀殺師尊,更沒有出手對付師尊,師尊待我…
“帶下去,明日押到論道場施用天刑,以正門規(guī)”!無方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