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說出來之後,程琳瑯心裡就開始咚咚打鼓。
說不定蕭仲羽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吧,她還非要把自己塞到他面前去……
“好啊。難得有人要請我吃飯。地方你定吧。”
居然……答應(yīng)了!
自打掛了電話之後,程琳瑯就滿血復(fù)活了。她一直在研究帶蕭仲羽去什麼地方吃飯好,終於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靈感一閃,想到一個合適的去處,於是當(dāng)即給對方發(fā)短信。
頂著嚴厲的任課教師的壓力,程琳瑯不時就看一眼書桌裡的手機,過了大概有五分鐘,迴應(yīng)纔到了。
“可以。”
程琳瑯兀自激動著,正要落實,就聽到身邊的舍友齊蘭不算太小的聲音。
“琳瑯,你看什麼呢,笑得這麼浪,不會是談戀愛吧!”
“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她一下子收了笑,連忙出言敷衍,話未說完,手裡手機就被搶走。
程琳瑯再想去搶,時機已晚。
齊蘭冷著眼神,笑得不懷好意,她手指一劃就看完了這寥寥幾句對話,啪地一聲,把手機放回了書桌裡。
“行啊,琳瑯你和蕭教授很熟嘛。”
“不熟不熟,我哪能和教授熟,沒這機會。”程琳瑯連忙辯解道。
“原來是背後的人是蕭教授啊……”看齊蘭的神色,程琳瑯就知道她亂想了。
她大概是認爲昨天那些東西也是蕭仲羽送的,畢竟以他的經(jīng)濟條件,和家世背景,這些小玩意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
程琳瑯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好隨口編謊:“這是我爸找教授,拿我做由頭請人出來而已。”
“真不熟?”齊蘭瞪著眼睛。
“不熟。”程琳瑯點了點頭,心裡十分無奈。
她這位舍友卻還是半信半疑,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那這話說得倒挺親切,你可注意著些,教授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程琳瑯頓時就被她刺得起了火,什麼意思?說她上趕著給人家做小三不是?
她一把抓住齊蘭的手臂便要與她分說清楚,就聽到正在講課的老師咳嗽兩聲,目光炯炯,全班人都安靜異常。
程琳瑯只能收回了手,埋頭看向課本。
本以爲事情就此揭過,沒想到臨下課時,齊蘭竟又湊過來:“如果不是蕭教授,那昨晚的送東西的人是誰?”
沒等程琳瑯回答,下課鈴聲響起,齊蘭就走了人,程琳瑯看她臨走前最後一個眼神,不由得背脊生寒,品出了些山雨欲來的味道。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結(jié)束,程琳瑯夾著包就離開了教室,臨出門之前聽教室裡竊竊私語,她隱隱猜到是蕭仲羽和她短信聯(lián)繫的事情,那時候齊蘭說話聲音可不小。
她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教室中迅速安靜下來。
等再要往出走,幾個女生彷彿故意說給她聽一般,十分響亮地說道:“瞪什麼瞪,自己勾引人,還不準我們說了。”
“就是,蕭教授有未婚妻的人,她還上趕著,說什麼請客吃飯,東西都收了,還說和人不熟。”
“哎呀,也許是不熟呢,但是吃吃飯聊聊天,手機號碼都有了,慢慢不也就熟了?至於東西,呵呵,也許是她家裡人送的嘛。”
程琳瑯捏著包帶,氣得真想衝進屋裡撕爛這幾個隨意編排人的女人的嘴,但是等她轉(zhuǎn)過頭去,所有的交流都停止了。
底下坐著站著還有正向外走的人的臉上似乎都掛著諷刺的表情。
她還被要出門的兩個女生說著借過,毫不留情地推到了一邊,後背撞在門框上,隱隱作痛。
程琳瑯一咬牙忍下氣,掉頭就走了出去。
而等下午來上課的時候,這種議論就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欺負,她坐在那裡,周圍擠滿了面帶不善的女生。
“琳瑯啊,早上是我不對,我現(xiàn)在給你道歉。”齊蘭不懷好意地湊過來,說完就和旁邊幾個相熟的人笑成一團。
程琳瑯還不及開口,就又有個女生抓著她手腕,張口說道:“你教教我們唄,怎麼和蕭教授聯(lián)繫上的,我們?nèi)胄_@都三年多了,和蕭教授連句話都說不上。”
“對,程琳瑯你可厲害著,別說說話,連飯都吃上了,你平時就對蕭教授有心思,這是終於壓抑不住,連人家有……”
“閉嘴!”
“就你們現(xiàn)在這副嫉妒的猙獰樣子,蕭教授想搭理你們纔怪。”
“那教授是看的上你,你厲害,肯使手段,你還不要臉啊!這我們可學(xué)不來。”齊蘭陰陽怪氣地頂了一句,底下人就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我哪裡不要臉了!”
“蕭教授有未婚妻,你還往上湊,你敢說?”齊蘭說完,拎著書包就坐到了後面,看都不願意再看。
他們婚約已經(jīng)解除了!
程琳瑯差點脫口而出,但是她不能說。
蕭仲羽都沒有對外解釋,她開口算是怎麼回事,而且問起緣由,她總不能說是因爲孫如月單方面出軌。
她囁嚅了兩下,一時竟沒能反駁。
屋中人便理直氣壯起來,大聲議論著程琳瑯的是非,她幾乎氣出眼淚,但自尊讓她做不出落荒而逃的事情。
突然,砰地一聲,前面一個課桌倒在了地上,兩個男生按著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