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宣猜測,那兩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如果知道葉向晚曾經做過什麼,姚思語和葉雲凱不會這樣對葉向晚。
果然,葉向晚搖頭。
她苦笑著說:“我當時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本事的學生,我上哪兒弄那麼一筆鉅款?我要是直接將錢給舅舅,舅舅必定會追問這筆錢的來歷。要是知道我做了那種事情,舅舅會打斷我的腿的——”
“那你……”
“我當時是以一個好心人的身份匿名將這筆錢匯給舅舅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爲是哪個有錢人在做善事。”
葉向晚自嘲的笑了一聲,“也沒什麼關係,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這些年舅舅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我雖然報答不了他,可姚思語當年肯讓舅舅收留我,她對我的這一點恩情,我已經早就還給她了。”
所以哪怕這一次跟姚思語徹底鬧僵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愧疚的。
真正算起來,只有姚思語和葉敏佳母女倆虧欠她的,她沒有任何虧欠她們倆。
她欠的只是舅舅的。
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葉向晚皺著眉頭問秦景宣,“那麼現(xiàn)在該你說了,爲什麼當年那個男人來找我,如今我的孩子會變成你家的苗苗?”
直到現(xiàn)在,葉向晚還是不太相信鑑定書上的結果。
這種感覺就像是從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孩子,有人跟你說,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不僅如此,這孩子的父親還是天上的天神,又俊美又有錢又有地位,你跟這個男人有一個孩子,你趕緊跟這個男人回家,一起養(yǎng)孩子吧!
換了誰,誰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吧!
反正葉向晚覺得挺匪夷所思的,她的孩子不可能是苗苗,她孩子的父親也絕不可能是秦景宣。
她甚至多疑的想著,會不會是她身上有什麼秘密,秦景宣想利用她,所以才假造了這個DNA鑑定結果?
秦景宣沉吟片刻,然後起身在自己房間的櫃子裡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來一個
盒子。
他從盒子裡取出一本相集。
走到葉向晚身邊坐下,他將相集遞給葉向晚,“看一看,裡面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葉向晚莫名其妙的望了一眼他,聽話的將相集接了過來。
翻開相集,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年輕時候的秦景宣。
乾淨挺拔的一個少年人,雖然沒有現(xiàn)在這種沉穩(wěn)成熟的氣質,但那個時候清純乾淨的他是另一種迷人氣質。
翻過這一頁,繼續(xù)往下。
依次是一些秦景宣的照片,有他和他大哥二哥的,也有他和他三姐的。
最多的,是他和他母親的合照。
當然這些人葉向晚是不認識的。
一直到相集翻過一半,葉向晚往下翻了一頁,忽然停下來了。
她迷茫的盯著照片上的陌生男孩子,將照片拿近了一點,使勁兒的看,似乎想將人看出一個洞來。
秦景宣好笑的靠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她。
幾秒鐘之後,葉向晚才狐疑的說:“好奇怪,這個人……我覺得好眼熟啊,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她念叨了一句,歪著腦袋仔細的盯著,拼命回想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照片上的男孩子看樣子比秦景宣只大一兩歲,有點青澀,穿著一件白襯衫,釦子只扣到胸前,上面的三顆全都敞開著。
他的眼睛很有神,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就像有萬千話語要跟你細細的講,滿滿都是溫情。
這種男人是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他們一個眼神就足以成功將少女們的心俘獲,他只是看你一眼,就會讓你有一種你被他深深愛著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是……
長得沒有秦景宣那麼出色,可那雙眼睛真的是絕了!
仔細看的話,比秦景宣更勾人!
秦景宣見她看了半天也沒人將人認出來,想了想,忽然開口說:“你想象一下,如果這個男孩子穿上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領帶,頭髮往後梳,亮蹭蹭的,不茍言笑沉默的坐在那兒——”
“我想起來了!”
不等秦景宣的提示話語說完,葉向晚就立刻跳了起來!
她指著照片上的男孩子,對秦景宣說:“就是他!六年前找上我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只不過這張照片上看起來他十分年輕,帶著一絲小青澀,所以她纔沒有一瞬間認出他來。
秦景宣點頭,示意她坐下來。
“苗苗就是他在醫(yī)院找熟人做的試管嬰兒,後來讓他親妹妹代孕生下來的。”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葉向晚一臉呆滯的望著秦景宣,這件事已經顛覆來她的認知!
一個男人,假裝自己妻子無法受孕於是花重金買下別人的卵細胞,最後用來跟另一個男人的精子結合,然後又讓自己親妹妹代孕生下來……
這一系列發(fā)展簡直太奇葩了!
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吧?
她呆傻的模樣取悅了秦景宣,他忍俊不禁的笑起來,靠坐在沙發(fā)上,因爲歡快大笑胸膛也微微起伏著,將他的迷人和誘惑力展現(xiàn)得十足。
葉向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轉頭不去看秦景宣。
總覺得看一眼就會被誘惑到……
真是夠了!
秦景宣笑了一會兒以後,緩緩收斂起自己的笑容,微微瞇眼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抑鬱起來。
他閉著眼睛,仰著頭靠著沙發(fā),緩緩將自己一直不願意對人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果今天不是葉向晚,如果不是想給葉向晚一個理由讓她承認苗苗是她的親生兒子,他也不會跟她說這些事情。
因爲這些事情是他心中最不願意提及的沉痛。
朋友的背叛不算什麼,被朋友囚禁的那段時光,纔是最難以釋懷的,如果不是去國外找心理醫(yī)生治療過,他恐怕會因此陷入自閉癥中。
“那一年我還是個大學生,一進校門就認識了他,他談吐風雅,對人寬容和善,即使我性格有些孤僻不近人情,他也沒有因此而跟我保持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