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藍(lán)‘藥’喝涼水般一口乾了一大杯酒後,小臉皺著苦瓜,伸出舌頭哈氣,“什麼味道,一點都不甜,還不如葡萄汁。”
一邊某人呵呵笑:“‘浪’費(fèi)好酒還說人家不好喝,好酒的悲哀。”
“你說什麼呢,是我的悲哀好不好,鼓足勇氣做了回賊以爲(wèi)多好,結(jié)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些有錢人一準(zhǔn)腦子進(jìn)水了,怎麼會覺得這東西好喝。不喝了,回去喝葡萄汁,就這口難喝的酒夠我喝幾年的葡萄汁,太不劃算。”
“又沒讓你出錢,你心疼什麼,應(yīng)該心疼的是我。這酒是我親手放上去的,本來打算特殊的日子拿出來喝,結(jié)果被你糟蹋了,還沒落你一句好話。”
藍(lán)‘藥’嗤了聲:“瞎掰,人家酒窖的酒怎麼會是你放的,你不偷就不錯了。”
說完才注意到丁昊陽那寫滿憂鬱的眼神,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這裡不會就是丁家吧?”
丁昊陽不吭聲那就是默認(rèn)。藍(lán)‘藥’怔了怔,小心的確認(rèn):“真的是你家?”
某個被傷心痛苦包圍的鬼,轉(zhuǎn)臉不看她。
藍(lán)‘藥’最見不得人傷心,她心腸軟,“哎呀,好了,你不喜歡我就不問了,別‘弄’的好傷心好絕望的樣子,看的我心發(fā)緊。故地重遊,應(yīng)該開心的,對吧?”
她這又是忽悠誰呢。他要是沒死,故地重遊那是開心。可他現(xiàn)在死的屍骨都不知道被埋在哪裡,回到這曾經(jīng)屬於他的地方能開心麼。
不會安慰人的藍(lán)‘藥’轉(zhuǎn)到丁昊陽前面,‘露’出一個大大的傻笑:“嘿嘿嘿,好了,帥哥,我們把能放下的都放下。今天晚上是來喝酒的,我們一起喝酒好不好。我不喝什麼拉斐了,就喝你說的瑪戈爾莊園葡萄酒。咱們把你的仇人喝窮。”
丁昊陽幽幽的嘆口氣:“你的智商真讓人捉急。”
“嘿嘿嘿,這不是不喝白不喝麼。你不能喝我?guī)湍愫龋液人麕状笸靶奶鬯浪!?
丁昊陽再嘆氣,不過悲傷的神情減退,眼中‘露’出淡淡的無奈之‘色’,寵溺的笑笑:“行,你幫我喝,把我沒能喝到的全喝了。整個酒窖的酒你能喝多少就是多少。”
藍(lán)‘藥’立馬舉起一隻胳膊表態(tài):“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看著藍(lán)‘藥’傻傻的樣子,丁昊陽微微一笑,“好啊,今晚就開個名酒大會。瑪戈爾莊園葡萄酒是我生前最愛,你嚐了就知道它是最好的。”
於是丁昊陽在地上排了一流他挑出來的各家酒莊頂級好酒,看著藍(lán)‘藥’喝水。如果是生前他一定氣青了鼻子,訓(xùn)斥:不會喝酒就不要喝,牛飲糟蹋好東西。可是現(xiàn)在他需要心疼麼,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已被人霸佔,而且永遠(yuǎn)都不可能拿回來。他恨不得讓這個人家破人亡,哪裡還會在意這些所謂的奢侈品。
藍(lán)‘藥’並不知道她喝下的每一瓶都曾被丁昊陽撫‘摸’欣賞過,她只是圖新鮮,喝著好玩。丁昊陽要的就是藍(lán)‘藥’喝的開心,她怎麼喝都行,哪怕拿來灑著玩他也不在乎。
“喂,我喝到現(xiàn)在就數(shù)你說的那家酒莊的酒味道好一點,果然還是你識貨。”灌下十來杯的藍(lán)‘藥’腦袋已經(jīng)進(jìn)入暈乎狀態(tài),不過她不認(rèn)爲(wèi)這是醉,因爲(wèi)她以前沒喝過酒自然沒醉過。
丁昊陽望著藍(lán)‘藥’變得‘迷’‘蒙’的眼神,擔(dān)心的問:“你醉過麼?”
“從來沒有啊。”藍(lán)‘藥’理直氣壯的回。
丁昊陽信以爲(wèi)真點點頭,以爲(wèi)藍(lán)‘藥’酒量肯定很好。
“好吧,你繼續(xù),不過葡萄酒也是有度數(shù)的,後勁很大,喝多了會醉的很慘。”
藍(lán)‘藥’不屑:“切,一幫葡萄汁能有多少度,我纔不會醉。”
丁昊陽再次被“葡萄汁”打擊了,這些在外人眼裡價格昂貴的名酒成了某個不識貨小丫頭嘴裡的葡萄汁,如果被人聽了去不知道會不會鬱悶到撞牆。
當(dāng)藍(lán)‘藥’發(fā)現(xiàn)丁昊陽開始搖晃,由一個變成幾個的時候,藍(lán)‘藥’晃著腦袋呵呵笑,大著舌頭說:“你別晃了,我不會上當(dāng)?shù)模依u不相信葡萄汁能醉人。就是我喝的好撐,不行了,肚子撐不下了,我們改天再喝吧。”
丁昊陽這才意識到某人喝醉了,“喂,你不是說你從來都沒有喝醉過麼?”
“是啊,我從來沒喝過酒怎麼可能醉過。”藍(lán)‘藥’嘻嘻笑著回。
被雷中的丁昊陽以手扶額,哀嘆:“mygod!這就是你說的沒醉過。不要喝了,我們趕緊走。”
雖然覺得腦袋暈的厲害,但是她還沒糊塗,“現(xiàn)在就走麼,帶兩瓶吧。”
“我要扛你,哪有功夫拿酒,下次吧。”
“嘻嘻,我不要你扛,我自己能走。”自以爲(wèi)是的撐地想站起來,結(jié)果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整個世界都在晃‘蕩’。
“他姥姥的,我喝多了麼?”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丁昊陽無語,“你沒醉,是世界醉了。”
“啊?哈哈哈……你好逗哦。哇,你的臉越來越好看了,嘻嘻,真好看,好萌哦,讓我‘摸’‘摸’,皮膚看起來真‘棒’。”
兩隻爪子一起出動去‘摸’丁昊陽的臉,把丁昊陽的臉?biāo)僚傲藥妆獒幔_心的嘻嘻笑:“‘挺’好,好光滑,就是太冷了,是冷凍豆腐。”
丁昊陽一頭黑線,沒有溫度的他成了她嘴裡的冷凍豆腐,好笑又辛酸的看著醉了的藍(lán)‘藥’。
這一刻她憨憨傻傻真的好可愛,雙頰‘潮’紅好似才‘激’情過,兩汪泉眼般的明眸被籠上一層薄薄的‘迷’霧,那麼不真實又那麼‘誘’人。櫻‘脣’嬌‘豔’‘欲’滴,世界上任何男子看到都會控制不住的爲(wèi)之‘迷’醉。
丁昊陽兩眼發(fā)直,有一個念頭如脫繮野馬一般衝出來,他想永遠(yuǎn)抱她入懷,他想擁有她,可是當(dāng)他伸出手臂攬住她,卻心碎的發(fā)現(xiàn)他用的只是魂力,無法真實的抱緊她,更無法感覺她火熱的體溫。心尖泛起絲絲銳痛,他想瘋狂,什麼也不管衝出去殺死正坐在奢華的客廳裡談笑生風(fēng)的男人。可是看到藍(lán)‘藥’傻傻的笑容,他的瘋狂被一瓢冷水澆熄,不行,她不允許。
殺了丁昊英他可能從此消亡,再不存在,那麼就再也無法看到這張讓他歡喜讓他心醉的臉,他捨不得。可是深藏在他心底那麼多年的仇恨又讓他絕不能放下。這個仇他一定要報,但他會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jī)報。
‘玉’石俱焚兩敗俱傷從來都不是聰明人的選擇,他要報仇就要選擇最高明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