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禮物

古教授的書房很亂，到處是書，書桌前有一個老舊的藤椅，藤椅旁邊有一把普通學校用的四腳凳子，趙強就坐在這個四腳凳子上，古教授摘下眼鏡：“趙強啊，我看過你以前的檔案，成績確實不盡人意。”

趙強還是實事求是的道：“是的古教授，我怕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所以之前纔不肯答應讀您的研究生，您可別有什麼意見，其實這會兒我這心裡還忐忑著呢。”

古教授一笑：“怎麼，還需要我找一份試題來證明你自己的實力？”

趙強笑了笑，這個倒不必，只要古教授別在他眼前晃悠，他有小薇的幫助不懼怕任何測試，也就是說自己是有‘實力’的，一會兒還要向古教授‘指導’‘A’物質的事情，所以現在必須要拿出點勇氣來。

趙強臉上忽然表現出的自信讓古教授很滿意，他接著道：“我讓你進來是想問問對於讀研究生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另外家裡有沒有困難需要解決，我知道這三年你打工的時間比在學校學習的時間都要多，一定是家庭條件所限，有困難儘管說，我一定儘自己最大努力幫你。”

之前確實是有困難，不過以後就簡單多了，賺錢那不過是小意思，所以趙強道：“謝謝古教授，家裡的困難已經解決了。”

古教授笑了笑：“是，都自己開公司了，一會兒讓小雅送張名片給我。”

汗，古教授在書房把外面的話都聽到了，也不知會不會因此而影響在他心慕中的形象。

“既然經濟上沒問題了，那你對讀研的看法呢，有沒有某個方向。”

趙強暗喜，這可是古教授在引導他說出‘A’物質的事情了，“呃……教授，我確實有些想法，您先看看這樣東西，是我高中時候在家鄉田裡挖到的，還有這些鑑定書，當然是私人性質的鑑定，是我自己花錢找人檢測的，沒什麼權威性，也僅僅是做個參考。”

古教授其實只想問問趙強有沒有某一方向的興趣，他喜歡因學生的興趣而引導，卻沒想到拋磚引玉有了意外收穫。

一塊黑乎乎的鐵板，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不明物質，因爲鐵板不應該具有這樣的密度，沉甸甸的，似乎比黃金的密度還要大上一兩倍，僅僅一小塊就壓的古教授拿捏不住。

古教授一邊掂量和觀察一邊將A4的打印紙拿過來，上面是有關這塊物質的部分分析結果，“鐵合金成份居多，但其硬度已遠遠超過鐵合金本身，所以與正常的鐵合金有區別，硬度測定數據不次於碳化硼，在某些情況下甚至遠超碳化硼的性能。”

趙強也算惡補過相關的知識，碳化硼說簡單一點又名一碳化四硼，分子式爲B4C，俗稱人造金鋼石，應用在硬質材料的磨削、研磨、鑽孔等，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用途，在軍火工業中可用作製造槍炮噴嘴，也可以做軍艦和直升機的陶瓷塗層。

趙強在一邊小小拍了一下古教授的馬屁：“教授您應該一看就明白，我可是糊塗著呢，這幾年一直在思考，這到底是塊什麼東西，我當鐵賣吧，又怕虧了，當銅賣吧，又沒人收，當黃金賣吧又怕被人罵，如果教授您能幫我解決這個困繞已久的難題，我晚上可算能睡踏實覺了。”

古教授被趙強一連幾個比喻逗笑了：“你這個小傢伙，看著挺老實，說起俏皮話也是一串一串的，這應該不是鋼鐵，就算主要成份是但其中肯定也有另外一種物質，因爲鋼鐵的比重沒這麼大，不過你這分析報告太籠統了，我需要對它重新進行簽定。”

趙強點頭附合：“對，教授您在物理界是有名的專家，如果由您鑑定肯定能把它看透，我猜這裡面說不定有一種神秘物質，說不定就是它導致鐵合金變的這麼硬這麼重。”

古教授點點頭：“你猜測的思路也是正確的，不過在我的分析結果出來前誰也說不準，這塊物品很珍貴，我取點樣品就行了，餘下的還由你自行保管。”

趙強當然不在乎這點邊角料：“既然教授您說它珍貴，那麼放在您這裡比在我手裡更安全也更有用些，您可是知道我居無定所，又不可能把這麼重的玩意兒總隨身攜帶，所以教授您做它的主人比我更適合，古代不是有寶劍贈英雄的說法嗎，教授您是物理界的領軍人物，也只有您才能研究透它，所以我要把它送給教授您。”

古教授哈哈笑：“你啊，看著老實，實則也是狡猾大大地，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我就收下它，等有了結果馬上通知你。”古教授一邊說一邊把玩那塊黑邊角料，看他的神態這似乎是今年生日最好的禮物。

趙強知道今天只能‘點拔’古教授這些，如果再多說了就容易讓他懷疑，還是等他親自鑑定出結果後再進一步引導他向製造‘A’物質靠攏。

“教授，這是我和徐曉雅送您的生日禮物，希望您能用得上。”趙強拿出了銅鎮紙和根雕筆筒。

古教授沒有推辭，微笑著接過去，銅鎮紙放在桌子上與古舊的藤椅還真相得益彰，再加上古樸原生態的筆筒，確實很有韻味，完全符合書房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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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教授端量幾眼禮物竟然有種老懷大慰的感覺，他不斷的點頭道：“這兩件東西好，比外面你那四個師兄送的玉啊金啊好多了，趙強，以後就稱呼我老師吧，‘教授’顯的有些見外了。”這次的馬屁拍到好處了，馬上拉近了趙強和古教授之間的關係，當然那塊邊角料也功不可沒。

趙強該客氣的時候一定會客氣，可不該客氣的地方他是一定不會客氣的，“是，老師。”

古教授再次把古怪的黑物質翻看一遍，他有種奇妙的感覺，這裡面一定有人類未知的某種物質，如果能發現並瞭解它也算不負研究了這麼多年的物理，一時間古教授對趙強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個級別，是他給自己的研究事業帶來了新的希望啊。

既然這個剛收的學生讓自己‘煥發了青春’，那就更要好好點拔他了，“趙強啊，你的底子還很薄，你原來學的專業對物理沒什麼過高的要求，所以你需要不斷汲取知識充實自己啊。”

趙強回答：“老師，這段時間我在重溫大學的課程，打算用一至兩個月的時間複習一遍，然後有重點的再學習某一方向，還希望老師您指點我一下。”

古教授點頭：“我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先看看，不求你多麼深入的研究，知道個大概，等明年轉到理工大你也不至於太陌生，到時候就會跟上我的研究。”

古教授一邊說一邊去書架上挑了幾本書，有關物理學基礎的，還有一些新材料的闡述及應用，應該說這符合趙強當前的目標，他不能一味的依賴小薇，所以自己學習大量與‘A’物質有關知識迫在眉睫。

砰，砰，砰，有人用手指敲了敲書房的門，一個小姑娘探進頭來：“爸，吃飯了。”

原來是古教授的女兒，趙強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小姑娘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不過發育挺早，唉，搞科研的人一般都沒有時間談戀愛，所以孩子年紀偏小。

古教授爲趙強介紹道：“這是我閨女，古雪梅，她媽媽生她那年冬天正好下了大雪，院子裡的梅花開了，所以就取名叫雪梅，呵呵，她這性子就跟名字差不多，太內向了。”

小姑娘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爸……”

古教授起身拍著趙強的肩頭：“走趙強，陪老師喝兩杯，書你就拿著，別擱在書房走的時候忘了。”

古雪梅好奇的盯著趙強手裡的書，眼睛裡是一股不相信的神色，這讓趙強很疑惑，咋地了？難道小女孩子不喜歡她父親向外借書，那自己可要小心愛珍了，千萬別給老師折了角缺了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