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天空上方的雷聲不斷,不一會兒便下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
茶千桉雙手緊撮成拳,其實,她該恨的人是茶雄志。
因爲他的多情,纔會有小三,害得她母親抑鬱而終。因爲他的無情,讓她母親死後,連一塊像樣的墓地都沒有。
茶千桉悲痛不已的望著下著稀稀落落小雨的天空,整個人心都要碎了。
雨下的越來越大,如珠子一般大小的雨珠砸在茶千桉的身上,她整個人趴在墳墓上痛哭不已。
……
樊熙玄只將急需處理的重大事件處理了一下,便將其他的事情丟給了蕭慕軒,搞得蕭慕軒叫苦連天。
回到茶千桉的公寓,卻沒有看到她的人,樊熙玄心底默然的慌亂了一下。
連忙拿起口袋裡的手機,撥打女人的電話。
第1次無人接聽。第2次仍舊是無人接聽,直到n加一次之後,手機仍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
樊熙玄徹底的慌亂了,立刻命人全城尋找。
她絕對不會突然消失,一定是因爲出了什麼事。
一個小時後,蕭慕軒才發來消息,說她去過茶盈盈的醫院,然後離開了。
樊熙玄立刻朝醫院趕去。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唐碩?
他怎麼會突然聯繫他。
樊熙玄拿起藍牙耳機,按下接聽鍵,冷聲開口。
“有事,說。”
那邊唐碩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然後吊兒郎當的說道。
“我這不欠你個人情,我打算把它給還了。”
他一向不願意欠著人傢什麼。
“沒空。”
他才說完,樊熙玄冷聲道,便準備掛了他的電話。
“等等”
那邊的唐碩一聽急了,唐媚剛剛囑咐了他將此事處理妥當,要是沒辦成,她又得跟自己鬧性子不成,
“我一個下屬剛剛去掃墓,看到你老婆在水灣墓地,情緒不太好的樣子,這下我可不欠……”
“你不說我也知道。”
說完他便直接將電話狠狠的掐斷了,又將電話撥打給了蕭慕軒。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派人去水灣墓地。”
而另一頭,唐碩惱火的看著被掛斷的手機。
嘿,感情他這是白忙活半天了。
樊熙玄趕到墓園的時候,雨下的越來越大,他拿起車上自備的傘並沒有撐 開,快速的在這墓園裡找尋女人的身影。
終於,看到了一個墓碑前,茶千桉無助的趴在那裡。
樊熙玄看到這一幕,那顆心彷彿就要碎了,冷眸裡噴 射出危險的目光,磁性的聲音,不悅的怒吼著,“茶千桉你在這裡做什麼?”
樊熙玄的一陣怒吼之後,茶千桉仍舊趴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男人此時此刻,心臟漏跳了一個節拍,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在此刻,如潮水般層層的席捲而來。
他大步的走了過去,抱起墓碑前的女人,怎麼呼喊,茶千桉都不醒。
他擡走,便看見了墓園裡涌來了許多蕭慕軒帶來的保鏢。
他薄涼的脣瓣一張一合,每一個字都像進了毒一般從牙齒裡迸發出來,“都給我滾回去調查。”
……
樊熙玄將茶千桉帶回別墅的時候,私人醫生已經在那裡等待許久。
他見私人醫生朝他來的速度有些慢,強忍著怒氣,咆哮了一聲,“快點過來給我檢查。”
樊熙玄仍舊將懷裡的小女人緊抱在懷中,越發覺得她皮膚燙人的很,灼熱的像火燒一般。
私人醫生看著男人懷裡那個溼漉漉的女人,從藥箱裡拿出儀器,迅速檢查了一番,直言斷定,“茶小姐只是普通的發燒,樊總你不用太擔心了。。”
樊熙玄聽到孫醫生說她是普通發燒的時候,蹦蹦直跳的心臟才驀然的鬆了一口氣,腦中的弦也跟著鬆了下來。
就算男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私人醫生那沉重的嗓音便繼續,漸行漸緩的想了起來。
“身體上的病好治,但是心病還要心藥醫。”
樊熙玄眉宇之間籠罩著陰沉,擡了擡緊繃的下顎。
私人醫生給茶千桉簡單的留下了發燒藥,離開了。
樊熙玄將女人緊緊的從懷裡抱了起來,修長且骨節分明拿著退燒藥。
蕭慕軒看老大如此艱難,毛遂自薦的開口,“老大你也累了這麼久,不然我將小嫂子抱到你臥室?”
蕭慕軒的話音剛落,男人一個冷冽的白眼便射了過來,聲音夾雜著十分的不悅。
“你說什麼?”
想抱他的女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蕭慕軒感受得到自家老大那陰冷的目光,求生欲十分強的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抱著小嫂子,我給你拿發燒藥。”
樊熙玄一句冷言又重新的射了過去,薄涼的脣瓣吐出一個字,“滾。”
他就這樣一路的抱著女人來到了2樓的臥室,看著滿身都是水的茶千桉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這個女人,有的時候堅強的讓人心疼,但虛弱的時候也真的很讓人心疼。
他三下五除二的將女人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全部退下,放好了溫度適中的洗澡水之後,將茶千桉放了進去,簡單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又將她全身擦乾,放在了牀上,用蠶絲被蓋好。
樊熙玄從來沒有照顧過任何一個人,在茶千桉這裡倒成了個老媽子一樣。
男人用熱水將發燒藥沖劑好了之後,卻發現藥怎麼都灌不下去。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沉的望著茶千桉那巴掌大,因爲發燒而變得緋紅的小臉。
“千桉,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好嗎?”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像是自然自語的響起,隨後又突兀的諷刺笑了一聲,“我會心疼的。”
茶千桉虛弱的手指默然的攥緊他那寬大的手掌,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媽媽,媽媽……”
她的嗓音因爲被高燒折磨都啞透了,無助中透著點點的絕望。
樊熙玄頓時心臟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他沉聲應答,“嗯?”
茶千桉此時此刻像一個無助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一樣,小手碰到了男人的手臂上狠狠的攥住,“媽媽別離開我,媽媽不要離開我。”
睡夢中,她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她知道那便是她的母親,她在她身後苦苦的追趕,可是他在依舊沒有停下來。
樊熙玄目光瞬間陰沉的如萬年枯井,幽暗的深不可測。
他身體略微有些僵硬,骨節分明的大手掌揉了揉,這個虛弱女人那毛絨絨的頭髮,“乖,媽媽在呢,不哭了。”
樊熙玄在說出媽媽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十分的僵硬。
但是沒想到的是,茶千桉聽到這句話之後,擰起來的眉頭鬆了幾分,就連那灼熱的臉頰也蹭著男人強勁有力小麥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