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住宅區(qū)這裡病患如山,多得不得了,但是方毅的隊員們都是羣策羣力,加上上條明美也是一心一意的幫忙,很快現(xiàn)場就得到了良好的控制。
方毅就坐在一個角落處看著手裡的一對蟲子。他總是覺得,這對寶物以後必定有用,當(dāng)然也會有人來覬覦會惹上不少的麻煩。
胡靜看到方毅坐在一旁不說話,低頭想了想,就走了過去,說道:“你在幹嘛?”
方毅把試管收回袖子裡,笑著說道:“沒事,你去看看童姐的那些藥煎得怎麼樣?是時候讓他們服用了。”
胡靜哦了一聲,就站起身子去找童蕾,這時童蕾也剛好從後院出來,和她碰了個正著。
原來童蕾已經(jīng)早就弄好了大量的藥湯,只是在想著怎麼把它們都運出來。後來經(jīng)過佐藤和士兵的幫助下,足有一臺小轎車大小的兩個藥桶被運了出來。
藥香撲鼻,大家的精神都爲(wèi)之一振,紛紛丟下手頭上的工作圍了過去。
方毅拍了拍手掌讓大家借過,然後雙手叉腰看了看,同時也聞了聞藥味。
確認無誤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準備分發(fā)藥湯,大家聽從胡光英與張崇曦老先生的指揮,不要喝多也不要喝少。”
胡張二老相視點頭,就開始了藥湯分派的工作。
方毅抽身而出,拉過童蕾,問道:“我的那些藥呢?”
童蕾抓住方毅的衣袖,說道:“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爲(wèi)什麼要自己也用藥,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方毅知道童蕾大智若妖,謊話是說不通的,但他又不想說出原因,於是就支吾其詞。
童蕾看到方毅這樣就急了,連忙一擰他的肩膀,說道:“你快說!你如果不說我就強上了你,讓你傳染給我我陪你一塊死!”
女流氓方毅見怪不怪了,流氓到這種帝王層次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什麼叫“強上了你讓你傳染我,然後一塊死”?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殉情的……不對,還有這種逼供的辦法?
這麼牛叉的辦法,全天下估計就只有童蕾能夠想得到了。
方毅苦笑不已,搖頭說道:“我真服了你了,你放心,我沒有感染變異蟲,我只是中了毒而已。”
“什麼叫‘而已’?中了毒還叫而已?”童蕾真是氣壞了。這個小傢伙脫離了自己視線也沒多長,居然就出了這種事!
方毅笑著擺擺手,說道:“是真的沒啥事,我不是找到藥方了嗎,剛分開讓你煎的就是解毒的,我看過了,大約六帖藥就差不多能好了。”
“爲(wèi)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不跟我講,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自己人了!”童蕾臉色變得有些鐵青,她真的十分在意方毅。
方毅內(nèi)心微暖,笑著說道:“就是因爲(wèi)把你當(dāng)自己人才不跟你說啊,之前我是真的一籌莫展,說了也是白讓你們擔(dān)心,現(xiàn)在是找到方子了,就不打算說出來讓你們瞎操心了。”
童蕾冷哼了一聲。這傢伙開始越來越會說話了,對著自己講話也能頭頭是道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駁斥他。
方毅就上前抱了童蕾一下,說道:“我不沒事嘛,童姐你就彆氣了。”
“什麼童姐童姐,我纔不要當(dāng)你姐!”童蕾白了方毅一眼,一邊去拿藥一邊嘀咕道:“當(dāng)你姐還不得氣死憋死啊?”
方毅笑著接過藥一飲而盡,然後盤腿坐下試著催動藥性。
不消片刻,藥性在六字氣功的運作下,得到了很好的催發(fā)。藥性就像一個波浪那樣從丹田裡面散開,遊走到全身。
忽然間,方毅覺得全身都很滾燙,渾身上下都冒著熱汗。他知道這是排毒的徵兆,可是這感覺也太他媽難受了。
他咬緊牙關(guān),舌頂上齶,根據(jù)深山老道人所教的方法將六字氣功再度深化,同時緩緩起身打起了五禽戲。
很快,方毅就好像去了桑拿浴一樣,全身都溼透了。不僅如此,他還氣喘如牛,在幾個彈指的功夫,他居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咳咳咳!”
方毅跪在地上不斷咳嗽,臉色從紫變青,再從青變回了正常。他的這個舉動,可怕童蕾嚇壞了。
童蕾立即蹲下來,也不管自己上下有沒有走光,緊緊貼近方毅,緊張兮兮的問道:“你到底是中了什麼毒啊,怎麼那麼恐怖!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到底好了沒,是不是一定能好?”
方毅擡起頭正要說些什麼,卻發(fā)現(xiàn)周圍都圍滿了人。原來剛剛他的動靜有點大,童蕾的反應(yīng)也有些激烈,吸引了其餘人的目光。
他們圍了上來看到方毅嘴邊和地上的黑血,紛紛呈現(xiàn)出震驚詫異之色。胡光英一行人緊張得不得了,一個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亂問一通。
上條明美看到方毅居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嚇得是眼睛都紅紅,蹲了下來問道:“師父你不能出事啊,我還沒學(xué)滿下山呢!”
方毅真是啼笑皆非。其實這只是很正常的排毒方式,他們何必要這麼誇張……雖然說,吐黑血的確是駭人了一些,不過體內(nèi)的毒素很驚人,排出來的時候也會浮誇一些,這也沒啥。
當(dāng)然,方毅知道他們不清楚情況,加上現(xiàn)在這種節(jié)骨眼,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引起草木皆兵的效果。
他搖了搖手,半真半假地說道:“這是我在華夏之前就有的病,但是現(xiàn)在服過藥,已經(jīng)沒事了。”
方毅這麼說,本來是打算大事化小,儘量讓大家不要把注意力放到這裡來的,可是別人偏偏就不這麼想。
更多的人是在想“華夏隊長身染重疾”這件爆炸性的事情。
一時之間,大家也都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表情以及言論都有。原本寂靜又沉鬱的氣氛,現(xiàn)在變得活躍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談?wù)搩H僅是因爲(wèi)出於人性上的好奇,並不是真的擔(dān)心。真正擔(dān)心的是胡光英這些人,他們聽到方毅這麼說,都面露出緊張又凝重的神情。
方毅再次感受到有口難言的感覺。
他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好吧好吧,我要不跟你們說清楚,你們恐怕就不會放過我了。”
華夏隊的人聞言,立即圍成一個圈坐在方毅附近,就好像幼兒園小朋友搬起板凳靠前排聽故事那樣。
方毅啞笑了一下,就將事情的原委給說了出來,不過這真相他只是說了三分。
並非是方毅奉行逢人只說三分話的諺語真理,而是在場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在,他不想將太多的事情說給他們聽。
童蕾觀人於眉,她知道方毅有些東西還是藏住了,就跟大家使了個眼色,說道:“好了,他身體還需要靜養(yǎng),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國之後再慢慢說。”
胡光英也贊同這個想法,就第一個站起身子指導(dǎo)其他的成員去各忙各的。這位老人家,雖然名爲(wèi)處理後勤,但實際上擔(dān)任了全隊的運作,方毅這個小子,生來就是當(dāng)甩手掌櫃的命。
看著胡光英的背影,方毅的眼裡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少頃,他緩緩站起身子,說道:“我還沒那麼弱,我現(xiàn)在得去看看他們服藥之後的情況。”
童蕾原本想要阻止,但是考慮到方毅那股子倔脾氣,也就只好輕嘆一聲,跟在他了身後。說實話,童蕾也是被方毅的這種倔強吸引的,在這層面上,又怎麼能掰得過他呢?
方毅的身板子其實一直都不怎麼強,支撐著他的全憑意志。在服過藥之後,他的身體確實是需要休養(yǎng)一下的,但是他沒有去休養(yǎng),所以現(xiàn)在走起路來腳步有些浮,偶爾還會咳嗽起來。
他並不是這樣拼的一個人,但是爲(wèi)勢所迫,他必須這麼拼。還有三天的時間,他就要去找堂本秀要回唐人傑了,時間如此緊迫,事情如此多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安下心去休養(yǎng)?
有一句話說得不錯,公道自在人心。雖然方毅是爲(wèi)了自己而去做事,不過他身邊的人也都連帶受惠了,比如那些歐洲佬。
有些服過藥的歐洲佬已經(jīng)恢復(fù)了意識,看到方毅精神狀態(tài)不好卻又在自己身邊走來走去,感激之情也在臉上涌現(xiàn)了出來。
威克斯是第一個恢復(fù)意識的人,方毅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裡。
他看向方毅,嘶啞的說道:“方隊長,感謝你不計前嫌,你真是一位德才兼?zhèn)涞暮冕t(yī)生,而我……我卻做出那種事情……借用華夏成語來說,我真是豬狗不如。”
方毅握住威克斯的手,說道:“德才兼?zhèn)渚退懔耍?dāng)英雄沒肉吃被欺負還不準記仇報復(fù),這多不劃算。你以後就別這麼扣我高帽子了……不過,你有句成語用得不錯,你確實豬狗不如,等你好了我一定抽你幾個耳光。”
威克斯?jié)M頭黑線,幾乎要再次昏厥過去。怎麼這個年輕人一會兒是個濟世仁醫(yī),一會兒是個流氓土匪?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慧珠在遠處觀看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只看見他們手握著手看起來很親密,她的小心臟就開始打顫。如果他們關(guān)係變這麼好,自己這幫人還有一席之地嗎?如果他們?nèi)慷己闷饋砹耍覆欢ㄍ怂惯B總團長都讓賢給他。
如果真的出現(xiàn)這種情況,韓國的處境就會很不樂觀了,畢竟自己是第一個得罪方毅團隊的人。
在這個鳥不拉屎通信中斷的地方,萬一方毅耍些小手段,他們這行人要怎麼辦?
更讓宋慧珠擔(dān)憂的其實是自己的利益。她看到方毅的人脈資源似乎十分寬廣,在中草藥資源上幾乎是壟斷了,加入他回國之後施展些小手段,那麼她那個靠草藥致富的老公就得出大麻煩了。
想到這裡,宋慧珠就打算硬著頭皮去討好方毅。
她剛邁出腳步,現(xiàn)場又出現(xiàn)了突發(fā)情況。
剛剛那些喝過藥的人,居然開始在嘔吐,而且嘔吐物之中還夾帶著刺眼的鮮血。在她腳邊的那個東歐人,更加是變得面無人色,好像下一刻就會死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