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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宸包容地一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面看著杜若吃東西。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杜若跟他以前所交往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她有著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豪爽。
杜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三下兩下吃完自己餐盤裡的東西，隨手抹了一下嘴巴，就往餐廳外走。
戚少宸愣了一下，忽然從桌上抽出兩張餐巾紙，並飛快地追上杜若，往杜若的嘴巴上擦去。
杜若愣了一下，想躲，但無奈手臂被戚少宸拉著，躲不掉，只能慌忙搶過餐巾紙。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擦嘴巴的同時，杜若疑惑地瞟了戚少宸好幾眼。今天這戚大少又是抽了什麼風？
戚少宸眼中有種明魅的光華一閃，沒鬆開杜若，反倒摟住她的腰。
在燭光的映襯下，戚少宸漂亮得不像話的臉顯得格外的柔和，杜若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她竟然覺得戚少宸很溫柔。
忽然，一道清亮的童音出現在兩個人旁邊，帶著些許委屈。
“爹地媽咪，你們吃個飯要吃多久？珂珂一個人好寂寞。珂珂不要一個人睡。”
杜若慌忙回神，抱起珂珂往戚少宸的房間裡走。
珂珂拿手指戳了戳了杜若的臉。
“媽咪，你的臉好紅。你被爹地吃豆腐了麼？”
杜若一僵，訓斥：“胡說什麼，杜姐姐這是喝酒喝多了。”
都怪戚少宸，倒什麼不好，偏偏要倒酒？還有珂珂才五歲，他到底是想將珂珂教成什麼樣？怎麼什麼話都在孩子面前說？
忽然，酒勁上來，她一個不穩，抱著珂珂往後跌過去。她嚇得臉色發白，正想護著珂珂，忽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從後面將她和珂珂一起擁起。
“珂珂，你媽咪累了，我來抱你。”戚少宸說著，從杜若的手裡接走了珂珂，另一隻手扶著杜若。
珂珂將臉埋在戚少宸的肩膀上，笑得嘴都歪了。
爹地和杜姐姐之間有進步了，他要再加把油。
透過衣服，感覺到戚少宸手上透來過的溫度，杜若整張臉都紅了。今天她真的是醉了，真不知道明天在公司裡碰到，她要怎麼面對戚少宸？
將珂珂放
在牀上，戚少宸習慣性地拿起一本畫冊，倒在牀邊準備給珂珂將故事，珂珂卻拉著杜若不放。
“我要媽咪和爹地一起給我講故事。”
昂起的小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期待，令杜若明明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仍然爬上了牀的另一邊。
珂珂幸福滿足地閉上眼睛，小嘴裡嘟啷著：“今晚，可以跟爹地和媽咪一起睡囉！”
杜若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瞟向戚少宸。
哪知戚少宸拿著畫冊，很正經地回答珂珂。
“好，今晚爹地和媽咪跟珂珂一起睡。”
杜若一愣，拿起牀上的一個枕頭，連同戚少宸一起扔出了臥室。
“臥室是我和珂珂的，你去睡沙發。”
戚少宸抱著枕頭，望著緊閉的門，若有所思。這個情景，也很熟悉。
“少爺，我給您準備客房？”
戚少宸搖了搖頭，讓何叔去睡，自己則抱著枕頭窩到沙發上，打開電視。不過電視裡放的什麼，他完全不清楚。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杜若才輕手輕腳地從他的臥室裡出來，見到戚少宸真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愣了一下，又折回去抱了一個棉毯出來，替戚少宸蓋上。
剛弄好，她正準備離開，戚少宸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談談。”
杜若嚇了一跳，白了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
“你想談什麼？不過我先申明，分期付款要等發了工資纔開始。”她現在可沒什麼錢。
戚少宸挑了挑眉頭，沒有理會她的話，只轉頭望向一旁的冰箱，“給我泡一杯鐵觀音。”
杜若順著戚少宸的視線望過去，嘆了一口氣，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又回來了，遞到戚少宸的面前。
“晚上喝茶對身體不好，就白開水吧。說吧，你想要跟我談什麼？”
戚少宸望著面前的水杯，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雖然他不是很滿意杜若擅自更改自己的決定，但是他卻對她的這種關心很滿意。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珂珂的爸爸？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杜若一喜，他是願意承認他是珂珂的爸爸
了？
簡單地將她跟他和珂珂的相遇在腦海中整理了一遍，她才慢慢地將他們三個人相遇到最後分開的所有經過都細細地說了一遍。
隨著杜若的敘述，時鐘的指針漸漸指向了深夜。
戚少宸聽得很認真，期間一句話都沒有插，但是他的眉頭卻在漸漸地隴起，尤其是聽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轉院，她獨自帶著珂珂去了法國的時候。
此時，他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他的確是在那個時候出了一場車禍，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院，但是入院的時間，卻遠比杜若說的時間要早，他也一直以爲自己整個過程都處在昏迷當中。另一方面，杜若遇到的那個男人失去了記憶，並沒有明確地告訴過她是誰他，更沒有明確地告訴過她珂珂是他的孩子。或者該說，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自己，都沒有承認過珂珂是自己的孩子。這下，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復雜了。
現在唯一能確定珂珂是不是他的孩子的方法，就是去做親子鑑定。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做。
看到從自己講完故事以後，就一直沉默著的戚少宸，杜若有些不安。他不會是又不相信了吧？
“當時真的是珂珂帶著我去找你的，說你就是他的爸爸。若不是這樣，誰會帶著一個失憶的男人回家？”杜若有些急了。
戚少宸嘆了一口氣，靠坐在椅背上，朝著杜若歉意地笑了笑。
“我還是想不起來。”
其實戚少宸也很鬱悶。他也很想承認自己就是珂珂的爸爸，但是他只是失去了出車禍那段期間的記憶，之前的記憶並沒有缺失，所以他記得在車禍之前所有的事，出車禍之前，他的確沒有讓哪個女人懷孕過。
如果只是在車禍那段期間有了珂珂，那麼珂珂不可能這麼大，最多也就一歲，但現在的問題是珂珂很大了，遠不是他在失憶的時候讓某個女人懷孕了這麼簡單的事。最有可能的，是杜若知道他出過車禍，找了一個跟他很相似的孩子假裝是他兒子，然後編了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故事。
他不想懷疑杜若，他也很想認爲杜若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要怎麼證明一個連母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呢？尤其是在他還明明知道自己沒有這麼大的孩子的情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