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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宸拿著手機的手，不停地顫抖著。除了最開始的那句話，他已經聽不到杜若又說了些什麼。
他猛地扔下手機，退到房間的沙發上坐下。
一直到杜若回來之前，他都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只有心痛，隨著時間的推移，像是冬天積雪，越壓越深，深得他喘不過氣來。
打開燈，猛然看見戚少宸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杜若嚇了，連忙扔了一個白眼過去。
“你幹嘛呢？怎麼也不開燈。”就算是節約用電，也用不著節約到一盞燈上吧？
戚少宸冷冰冰的眼神，忽地甩過來。
“你節目錄制完了？”
“嗯。錄製完了。”杜若一邊疲軟地扭著脖子，一邊將自己扔到牀上。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她只是特別羨慕那些名人，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要做一個名人，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僅僅只是錄製一個播放不到半小時的節目，她就已經累得腰疼脖子酸，真不知道那些影視名人們，是怎麼做到錄製整整一兩個小時的電視節目還能做到談笑風聲？
“你錄製節目的時候，跟主持人說了什麼？什麼叫做我們只是普通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杜若猛地從牀上跳起來，正在捶著脖子的手僵住，節目主持人說不是現場直播，節目剪好以後會等她看過確定沒問題纔會播出來，戚少宸怎麼會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其實很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可是你的身份那麼敏感，我怕別人藉此亂作文章，所以纔沒有說實話。”心虛地瞟了戚少宸一眼，看他一副十分不悅的表情，杜若連忙解釋。
“真的？”戚少宸瞇了一下眼睛。她真的是越來越小看他了。難道她以爲她這麼說，他就會相信她的話？
“真的真的，我發誓。”杜若順誓舉起三根手指，當然，她只想做個樣子。她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跟戚少宸的關
系，因爲她心裡清楚，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定婚宴，也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婚禮。
只是這些，現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心裡明白，戚少宸根本就無法理解。她也不想現在就將一切都告訴他。她能做的，就只有隱瞞隱瞞再隱瞞，直到瞞不下去的那一天。
忽然，電話響起。杜若小心地望了望戚少宸，發現他並沒有繼續責怪她的意思，她連忙拿過包包，將手機拿出來。
一看到是杜雙雙，她的臉色立刻變了，下意識裡避開了戚少宸的視線，將手機拿到窗邊。
“喂，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還沒說？”杜雙雙的聲音又尖銳又刺耳，還帶著一點酒後的含糊不清。就算隔著一條電話線，杜若也覺得自己彷彿聞到了杜雙雙滿身的酒氣。
“你喝酒了？”她皺眉。不過經過上次在酒店的事，她早就不想管杜雙雙了，所以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算了，你還需要時間，我就再給你一點時間，不過你現在必須馬上到我這裡來，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戚少宸。”杜若鄙視地瞄了一眼手機。她知道戚少宸的電話號碼嗎？
不過杜若也知道現在不是跟杜雙雙睹氣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只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有人找你出去？”戚少宸皺眉。杜若又避著他接電話了，真的不是他多心。
“啊對，唐靜說她喝醉了，讓我去接一下她。”杜若干笑。但願戚少宸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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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快兩點了。”如果不是節目組有錄製現場的影像傳過來，他又讓司機侯在攝影棚前等著接人，他根本就不會放心杜若呆到這麼晚。
“是了。唐靜現在人在酒吧，醉得很厲害，不能開車。我去接一下她。”杜若一邊說，一邊重新戴好圍巾，拿起包包，順手將手機放進包包裡。
“啊，對了，我今晚就住在唐靜那裡不回來了。”臨走到房門口，杜若又回過頭來交待了一句。
怎麼，還要在外面
留宿？
戚少宸的眼神閃了閃，不過最終卻只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等杜若前腳拉起司機，讓司機送她，他後腳就出了門，跟在了自家的車後面。當然，他在開車前，發了一個短信給自家的司機，讓他即使發現了自己，也什麼都不說，就裝作沒看見。
車，穿過已經不算擁擠的公路，在一家看上去挺豪華的酒店前面停下，戚少宸靜靜地坐在車內，望著杜若下車，又望著自家的司機將車開走，才慢慢地下了車，悄悄地跟了過去。
杜若一下車，就看到叼著一根菸，斜靠在酒店門前雕著龍鳳的豪華仿古大紅柱子上。想也沒想，立刻走了過去。
“你找我幹什麼？”聞到杜雙雙身上的煙味，杜若並沒有靠太近。
“你是在騙我的，你根本就不想對戚少宸說那話，對吧？”
真敏銳！杜若抿了抿脣，連忙扯開一抹如同春日裡的海棠花亂顫的假笑。
“怎麼會？我沒有騙你，我只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他說！”
“是嗎？”杜雙雙將煙夾在手指間，吸了一口，又吐了一口煙霧，才斜著眼睛看向杜若，“你要我給你時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憑什麼要給你時間？”
杜若怔住，她又想到了什麼？
“十萬。”
杜若愣了好幾秒，才明白杜雙雙這是在找她要錢。她不可思議地瞪著杜雙雙。
從杜雙雙跟她提要將她生過孩子的事情告訴戚少宸的時候，她就知道杜雙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杜雙雙竟然敢獅子大開口。
當初如果不是去接她，如果不是陪她喝酒，如果……杜若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可是她卻知道她越是提這些，杜雙雙就越是不會放過她，只能儘量地陪著笑臉。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沒錢？哼，你騙三歲小鬼呢？你現在一張畫就值好幾十萬，你會沒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