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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在之前就已經看過大家佈置的街道，可是真正到了聖誕節的這一天走上街道，還是讓杜若大大地吃了一驚。
跟國內那種象徵性的聖誕節不同，街上的每一棵樹，都掛滿了瑩白的小燈，加最小的枝丫都沒有漏掉，看上去就像是星星落在了樹上。在夜色的襯托下，隔外地璀璨。
每一棟房子的屋檐、牆角和花壇都裝滿了彩燈，擺出雪花、雪人、各種小動物等等圖案。沿街都是穿著紅色聖誕老人衣服的人，在街上歡笑著。幾乎每家商場的門口，都有一個扮演聖誕老人的人在給孩子發禮物。
歡笑聲，幾乎從街頭一直漫延到街尾。
情侶們在這一夜也格外地大膽，一對一對地或牽著手或肩靠肩，歡笑著，從街的這一頭，擠向那一頭。
戚少宸轉身，望了望身後離自己有兩步遠欣賞著街景的杜若，他沉著臉走了過去，抓住了杜若的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樣纔有點像是情侶的樣子。
杜若從各種閃亮的街燈中回神，驚訝地望向戚少宸，卻沒想到會一頭撞進一雙彷彿深潭一樣深邃的眼眸當中，在那帶點暗藍的旋渦裡，杜若發覺自己徹底地沉溺了。無法呼吸，也無法動彈。只能任由戚少宸拉著她，緩緩地往前走。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落在戚少宸的發上、背上、還有兩隻互相交纏的手上，很快消融，卻憑白讓人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動起來。
一股悸動，如水，不知道從哪裡起頭，卻迅速漫延全身。杜若覺得自己頭暈了、眼花了、腿軟了……所有老年併發癥都在這一瞬間出現在她身上。不行了，她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突然升高，戚少宸茫然回頭，跟著心漏跳了一拍。
杜若的臉，還是那張未經修飾的臉，只是多染上了一抹紅暈，便像是清晨沾了雨露的桃花，令他再也移不開視線。眼還是那雙眼，只是多了一份迷離，卻令他再也無法從那雙眸子當中掙脫。
路邊的街燈，街頭的美景，還有從他們旁邊路過的人，在這一刻，都從他們的視線當中消失。
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他們越靠越近，近到互相交換彼此的氣息，感覺對方的溫
度，最後終於如同之前他們所見地的每一對情侶一樣，手牽著手，肩靠著肩，在這聖誕的雪景中緩緩前行。
杜若不敢擡頭，只能將臉埋在戚少宸的手臂上。
戚少宸寵溺地衝著杜若勾了勾嘴角，腦中浮現出最初他們相遇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她是那麼地彪悍，那樣地認真和堅持。誰能想到，她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只怕就算他說出去，那些認識杜若的也不會相信。
忽然望見路邊潔白的積雪，戚少宸突然停了下來，抓起一把，在手裡反覆地捏著。杜若覺得戚少宸是打算跟她玩打雪仗，也抓了一把，捏成一個球，朝戚少宸扔了過去。憑藉著她從街頭藍球場上練出來的精準度，那顆雪球準確地砸在戚少宸的後腦勺上。
戚少宸回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杜若立刻尷尬了。不是要打雪仗嗎，那他是在幹什麼？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等確定戚少宸確實沒有發火的跡象，杜若才慢慢地蹭了過去。戚少宸回頭，淡淡掃了她一眼，然後將一個雪制的皇冠遞到她的面前。
杜若驚呆了。看來之前她一直小瞧戚少宸了。
“喜歡嗎？”
這還用問？杜若當然毫不猶豫地點頭。
戚少宸勾了勾脣角，將皇冠戴到杜若的頭上，然後又拿出一個，頂在自己的頭上，拉過杜若，舉起手機給兩人拍照。
杜若除了傻笑，還是隻能傻笑。她的大腦，早在看到皇冠的時候就已經當機了。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從戚少宸那裡接收到他拍下的合照後，杜若咧著合不攏的嘴，問。
戚少宸想了想，搖了搖頭。他真的不知道聖誕節兩個人能幹什麼，他從來沒有在這一天跟女孩出來過。最多就是讓人買點禮物，送給對方。不過上次在酒店，他已經明白了，杜若根本就不是那種收到禮物就會高興的女孩。
“不如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杜若提議，她覺得今晚的氣氛很好。
“好啊，一直走下去，看看能不能繞著地球走一圈？”戚少宸伸手颳了一下杜若的鼻子，寵溺地笑了笑。
杜若聳了聳鼻尖，伸手摟住戚少宸的手臂，將頭靠在戚少宸的肩頭
。她纔不管能不能繞地球一圈呢，她只要今晚這樣的氣氛和感覺。
天邊亮起煙火，杜若靜靜地凝視著。
望著安靜地靠在自己肩頭的杜若，戚秒宸連忙將頭轉了過去。不行了，這氣氛實在讓人犯心臟病啊！
杜若驚奇地發現，戚少宸臉紅了。她笑了笑，在他的臉上印下一臉的口水印子，跳起來就跑。
戚少宸愣了一下，纔去追杜若。她這算不算犯規？
抓住杜若，他將她帶進懷裡，四目相對，氣氛靜好，滿天的星星和煙花從兩人的眼中隱去。
第二天一早，當清晨的一絲陽光透過窗簾縫透進來的時候，杜若睜開眼，看到戚少宸滿臉羞澀地移動著眼珠子，她愣了一下，纔想起昨天夜裡回到家時，戚媽媽和珂珂都睡了，所以他們直接回了房。呃，戚大少這是害羞了？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戚少宸猶豫了好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小聲地問杜若。他昨天夜裡沒控制住，不知道傷著她沒有。
杜若瞪了戚少宸一眼。這種問題，他能不能不要問出來？
已經被幸福衝昏了頭的某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杜若的表情，一個勁地扯著嘴角傻笑。嗯，看來他們終於可以不必再繼續喝湯了。
忽然聽到門外有響動，戚少宸穿好睡衣，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猛地將門拉開。門外一大一小跌進來。
戚少宸嘆了口氣，這一大一小聽房門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
“呵呵，我看你們今天這麼晚沒起來，所以想叫你們。”戚媽媽乾笑，換了一個藉口。不過這個藉口，掩飾不了她臉上的喜悅。呵呵，看來離她抱孫女的日子不遠了。
珂珂羞紅著臉，連忙用手遮住眼睛，不過肉嘟嘟的小手卻在眼睛前面張開了兩道大大的指縫。
“我們馬上起來。”戚少宸冷冷地望了戚媽媽一眼。媽媽能不能不這麼折騰？
“不用不用。你們繼續睡，睡到晚上去都沒問題。我們就不找攪你們睡覺了，”戚媽媽連忙擺手，抱著珂珂就跑。她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了，怎麼能自己去破壞呢？
戚少宸望著門外，勾了勾嘴角。來日方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