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找死!”
無名師爺眼看著自己的法寶,又被硬生生地打斷,心疼的直跳腳,對於始作俑者的謝恩升,已經恨到極點,當即出手,就要置他於死地。
“無名你這就不對了,願賭服輸。”劉相政一聲喋笑,從山頂飛馳而落,將師爺對謝恩升攻擊的手段盡數阻擋下來。
“不錯,還沒有分出來勝負,就讓這小子多活一會。”師爺怒視著謝恩升道。
“謝小友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勝一籌呢?”
劉相政話音一落,師爺詫異不已。
“姓劉的,你還沒有抵抗過他的符籙,現在就談論勝負,爲時尚早吧。”
“哈哈,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捱了他一記開天符籙,只不過你沒有看到罷了。”
袁水問知道這是劉相政取了個巧,他用事先佈置好的陣法抵抗攻擊,跟師爺純粹憑一己之力硬抗,顯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他們兩個的勝負就在謝恩升的一念之間,但他到了這裡忽然變得猶豫起來。
“到底是誰贏?”劉相政厲聲逼問。
“我沒法決斷,劉前輩用陣法抵抗,自然輕鬆容易些;師爺硬抗我的符籙,安然無恙,同樣修爲驚人。”謝恩升實話實說道。
“哈哈,小輩不錯,看來你如此誠實的分上,我可以暫且放下不追究你壞我法寶一事。”無名師爺中了劉相政算計,轉眼又看到他陰謀破敗,當即撫掌大笑。
就在衆人膠著的功夫,山巒那邊氣場外泄,瀰漫在空氣當中的煞氣緩緩消失,顯然是有人在動婁金煞陣的手腳。
“無名,莫非是我那姓韓的徒兒,打開墓室,收取煞氣?”
按照常理,師爺安排後手,劉相政知道以後是要暴怒的,但他這次卻是出人意料的顯得很平靜。
“知我者,劉大師也,不錯,正是你的寶貝徒兒在給我辦事呢。”無名師爺儘管法寶損毀,但想起來煞氣又歸屬於自己,心中難免得意起來。
“謝師兄,我們去看看!”袁水問跟謝恩升一對視,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我命令你們兩個留在此地,哪裡也不許去!”無名師爺豈能讓袁水問等人壞了他的好事,當即上前一步將袁、謝二人阻攔住。
“出手!”袁水問一聲大喝,與謝恩升二人聯手同時打出攻擊。
師爺早就料他們的會有手段,不亂不驚,反手抓出兩把陣旗,往上一扔,將二人的符籙盡數抵擋下來。
“謝道友去阻止姓韓的,我來抵住他。”袁水問雖然敵不過師爺,但是拖住他一時三刻還是可以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胸口處的後天八卦陣自然運轉起來,倏忽之間,潛入地下,將無名師爺困在一畝三分地當中。
謝恩升道了聲謝,正要前行,卻冷不防被劉相政擋了下來。
“姓劉的,你不去前方查看,難道就不怕煞氣被你的徒弟收走了麼?”謝恩升滿是忌憚的說道。
“山人自有安排,不需你操心。”劉相政一臉的傲然之色。
“好好好,方纔師爺接了我的開天,而你卻取了個巧;這下正好再接我一擊,我也好秉公裁斷。”
謝恩升話音一落,毫不含糊的再打出一張開天,他這次來徐州,軟磨硬泡才從師門手中領取了三張,這是最後一張。
“也好,我就讓無名心服口服。”
劉相政說話之間,拿出來他不久前重新祭煉完畢的絲帕。
“袁家你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師爺甫入陣法,只覺得幻境逼真,宛如身臨其境,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等級的法寶。
“師爺,我們兩個還不曾正式交手,今日正好彌補心願。”
袁水問隨便說話,擾亂他的心神,同時在艮位上一跺腳,陣中的師爺便聽到呼嘯之聲,擡眼往東北方向看去,只見一座大山,當頭砸來!
“給我破!”
師爺低吼一聲,袖口射出去一道金黃色的利器,直奔大山而去,才一接觸,便將幻景貫穿。
袁水問知道奈他不得,又在巽位上吹了一口氣。
無名師爺便覺得陣法當中場景一變,東南方位狂風陣陣,一波強似一波,到了後來,刮過來的陣風,竟然都是鋒利如刀!
“這小子佈下的後天八卦陣威力驚人,而且可以隨時發動九宮屬性來攻擊我,其中真幻夾雜,我又不能不抵抗,看來只能硬拼了。”
師爺想到此處,毫不猶豫的刷刷出手,近百把陣旗從袖口爆射而出,紛紛圍繞他插入四周。
“這師爺跟劉相政都不是好相與之輩,同樣想到了以陣破陣,看來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而謝師兄又被劉相政攔住,這可如何是好。”
袁水問一時半會奈何不得師爺,分心看相謝、劉二人的爭鬥,謝恩升的開天符籙已經打中劉相政胸口的絲帕。
“噗!”
劉相政被符籙巨大的威力轟得連連後退,更是被逼迫出來一口濁氣,而他胸前的法寶,相應的黯然了許多。
“謝小友,你來說我跟無名誰更厲害些!”劉相政受此重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眼中狂熱的看著謝恩升。
“你們兩人半斤八兩,但若是功力強弱,師爺渾厚一些;若是論霸道程度,劉師叔你更勝一籌,所以我覺得……”謝恩升是當事人,對他們的法力反饋內心雪亮,正要說出他的判斷,這時袁水問那邊的師爺破陣而出。
“當然是我贏了。”
無名師爺狂躁高呼,手中扣緊符籙,對著袁水問打去。
他的算盤法寶偏重於防禦,再加上被謝恩升轟斷橫樑,需要修復,只能用陣旗佈置陣法與袁水問想抗,而袁水問又不是泛泛之輩,一場比試下來,竟然將他今晚所帶的陣旗盡數耗盡,無怪乎他會惱怒瘋狂。
“袁老弟我助你一臂之力。”謝恩升見袁水問喘息不已,耗力甚巨,很難抵住師爺的進攻,急忙放棄跟劉相政僵持,前來相助袁水問。
師爺一連換了三種攻擊手段,都被他們二人輕鬆的阻擋下來,自知再鬥下去也是無用功,只得嘆息一聲,跳出戰圈。
“無名,你隱藏的可夠深,我已經化氣巔峰,只差臨門一腳突破,沒想到你比我的修爲還要深厚。”劉相政咀嚼完謝恩升的話後,得出來一個驚人的結論。
“煉精化氣的巔峰?”師爺不懈的撇了撇嘴,繼而說道:“你就是成就金丹大道,也入不了我的法眼。”
“你好大的口氣!”劉相政正要譏諷幾句,卻見山巒小路上,急匆匆地跑過來一人,正是他的逆徒韓金鐵。
“小韓,可收取到煞氣!”無名師爺遙聲問詢,他心中疑惑,畢竟曾跟韓金鐵有過商議,收取煞氣以後便直接離開,劉相政等人由他拖住。
“師爺救我!”
韓金鐵一聲慘叫,背後冒出一陣金光,被打翻在地。
“逆徒,昔日師父如此器重你,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來背叛師門的事情,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出現在韓金鐵的身後,厲聲怒罵過後,手中揚起離火符,猛然對準躺在地上的韓金鐵打了出去。
“那是什麼人!”無名師爺跟劉相政等人還在山麓處,距離韓金鐵等人還有很長的距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及時趕到救援的。
“哈哈,這人是我的大弟子,你看他的修爲還不錯吧。”劉相政成竹在胸,一臉傲然道。
“你的大弟子!”袁水問等人心中極爲駭然,劉相政畢竟佈局多年,豈能沒有幾個得力的手下?
“師兄,你饒了我吧。”韓金鐵告饒的同時,就地一個驢打滾,將此離火符避了過去。
“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黑衣人戲謔之色盡起,氣定神閒的接連使出手段,韓金鐵則是哀痛呼嚎不已。
“姓韓的已經拜在我的門下,豈能由你的門人羞辱?”無名師爺怒氣衝衝,腿上神行符閃動,直奔韓金鐵方向而去。
“小輩之間的爭鬥,你若是攙乎進去,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劉相政早就料到他會出手,及時地出現在的師爺的前方。
“謝道友,我們過去看看,這韓金鐵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能救他一救也好。”袁水問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他們二人還沒到近前,韓金鐵被逼迫的手段盡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韓師弟,你所用的手段,還不都是從師父那裡學來的,看來那你便宜師爺沒有交給你本事。”黑衣人嘲笑道。
“他是沒有交給我多少本事,但卻教給我不少做人的道理!”
“做人的道理!”黑衣人明顯一愣道:“那你說來聽聽。”
“別人要我倒黴,我也不讓別人好過!我所得的五處煞氣,全部在這包裹之中,今日便將它打開,大家誰也得不到!”
韓金鐵說話,從包袋當中掏出來一個包裹,解開上面的緊扣,往遠方扔去。
“你找死!”黑衣人怒極,一掌就要結果他的性命。
“哈哈哈。”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笑,衆人便看到身影晃動,一個人突兀出現,將韓金鐵丟出去,尚未落地的包裹抓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