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蕪夏心中莫名的震顫了下,隨即看著凌天胤,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殺意,“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阿夏,你該醒過來了,沒有感情,是不正常的。”凌天胤笑著道,清俊的眸子裡充滿了認(rèn)真。
秦蕪夏倏然瞇了瞇眼,眸子裡迸射出凌厲,“你是想挑唆我放棄皓皓?!”
“挑唆?”凌天胤臉上的笑容一怔,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不是吧,阿夏你弄錯重點(diǎn)了啊……!
不過秦蕪夏已經(jīng)不給凌天胤解釋的機(jī)會,心念一動,已經(jīng)凝聚出了殘月刀,照著凌天胤的臉就狠狠劈了下去。
“虧我還以爲(wèi)你是個好父親,原來你還真是想著要把皓皓帶走!”
誤會大了!凌天胤俊美如鑄的麪皮抽了抽,閃身一躍躲開殘月刀,飛快的閃出三丈遠(yuǎn),“阿夏你聽我解釋!”
“閉嘴!”秦蕪夏欺身而上,殘月刀光一閃,刀尖便已經(jīng)照著凌天胤要害刺去,手法刁鑽狠辣,格外凌厲。
凌天胤嚇了一跳,躲過一刀便朝著湖中踏水而去,秦蕪夏縱身一躍便跟了過去。
很快,水面上便傳來刀劍相交之聲,一刀一扇,一冰紫,一淺紫,轉(zhuǎn)眼便過了數(shù)招,卻都默契的考慮到房中熟睡的皓皓,沒有使用玄氣。
一扇子壓住了殘月刀,凌天胤道:“阿夏,你聽我說,我並沒有要帶走皓皓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蕪夏質(zhì)疑的看著凌天胤,鳳眸映著月光的清冷。
凌天胤清俊的眸子裡帶著柔色,深深的望進(jìn)了那雙波瀾不驚的鳳眸,“告訴我,阿夏,你有對我動過心嗎?”
秦蕪夏二話不說,凌空踢開凌天胤的四季扇,急速一個轉(zhuǎn)身,便再次朝凌天胤攻去。
“叮叮叮叮——!”
轉(zhuǎn)眼便走過百餘招,兩人誰也沒奈何得了誰,凌天胤招式雖然不如秦蕪夏巧妙刁鑽,卻是特別能躲,叫秦蕪夏心中一陣氣悶。
再次被凌天胤擋住一擊,秦蕪夏心中的怒意也散去了不少,鳳眸看著凌天胤道:“你是縮頭烏龜麼?”
凌天胤輕笑著道:“不管我是什麼,你都是我娘子,皓皓都是我兒子。”
這死不要臉的!狠狠剜了凌天也一眼,秦蕪夏懶得跟他多費(fèi)脣舌,收起殘月刀轉(zhuǎn)身踏水回到岸邊,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走去。
看著月色下款款離去的身影,凌天胤嘴角不覺泛起一抹笑意。
阿夏,我知你不是無情,只是不知道何爲(wèi)情,相信總有一日,你沉睡的感情會完全甦醒,那時候,皓皓將不再是唯一能牽動你情緒之人。
感受到身後的目光,秦蕪夏眉梢動了動,鳳眸之中光芒流轉(zhuǎn),卻是凌厲而森寒。
凌天胤,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將皓皓帶離我身邊,若有一天被我發(fā)現(xiàn)你企圖分開我們母子,那麼我們便不死不休!
天下間,皓皓是她唯一的逆鱗,不管是誰,觸之即死!
秦蕪夏回到房裡洗漱一番剛躺上牀,熟睡的皓皓便似乎察覺到什麼,放開摟在懷裡的小黑翻過身摸到了她懷裡,肉呼呼的小手輕輕抓著她的一縷髮絲,口中發(fā)出低低的夢囈,“唔……孃親,孃親……”
“乖兒子,孃親在呢。”秦蕪夏不覺笑了笑,鳳眸流露出暖意。
接下來的幾天,凌天胤不知在忙什麼,暫時離開了妖玉閣。
冷月每天照常繃著一張死人臉,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感覺,每次吃飯看到秦蕪夏的時候,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放冷氣,好在母子兩心理素質(zhì)都不是普通的強(qiáng)大,估計哪怕是冷月在兩人面前冒冰塊,母子兩依舊照常吃飯喝湯。
因爲(wèi)修繕宗門之地的玉璧有了,因而這幾天皓皓每天除了拿出半天修煉,剩下的時間都去和洪齊、洪宇兩兄弟還有仁心商量聖宗的事情。
商量的過程中,那對皓皓崇拜無比的男孩阿太每次都屁顛顛的跟著,不管什麼時候遇到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阿太都舉雙手雙腳表示無條件支持皓皓,搞得除了皓皓之外的三人都很無語。
至於秦蕪夏,在和凌天胤打了一架的翌日,便找妖玉閣管事去到了一處煉丹之所。
當(dāng)天下午,她便託管事將一個盒子和一封書信送去了紫玄堂給白若塵,晚上便收到了白若塵的回信,大意是願意加入聖宗,不過要在拍賣會結(jié)束之後。
除了此事之外,便沒再發(fā)生別的事情。
四天時間,轉(zhuǎn)眼即過。
拍賣會如期舉行,本就繁榮的東悅城這幾日更是如日中天,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客棧幾乎被擠爆,不少普通百姓都收拾出家中多餘的房間暫租給那些外地來客,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秦蕪夏拉著皓皓,和冷月幾人不疾不徐的跟在人流中,朝著紫玄堂走去。
“哎,你聽說了嗎,這次拍賣會出現(xiàn)了好些個奇珍異寶,要舉行整整十天呢!”路人甲和同伴道。
旁邊湊過來路人乙道:“你也聽說了啊?我還聽說出現(xiàn)了大批靈果,有好多原本不準(zhǔn)備參加此次拍賣會的外城家族聽聞之後,都改變了注意,特地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呢!”
路人甲的同伴連忙道:“這些我早就知道,那靈果啊,聽說吃上一口就能延年益壽!”
路人乙擺了擺手道:“嗨,咱們別想了,那都是那些有錢的大家族才吃得起的,聽說一個好幾千玉璧啊,對於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賺上一輩子,也不定能買上一個呢!”
路人甲道:“吃靈果我是不奢求了,只希望哪天上山就撿了個寶,賣個幾千上萬玉璧,這輩子吃喝就不用愁了!”
“呸,你想的美吧你,我看你是聽說書的聽多了!”路人甲同伴不客氣的潑冷水。
……
聽到周邊嘈雜的議論聲,皓皓眉宇間露出些許疑惑,輕輕搖了搖秦蕪夏道:“孃親,普通百姓生活一輩子,只需要幾千玉璧就夠了嗎?”
秦蕪夏淺笑著解釋道:“的確,他們不需要修煉,平日裡粗茶淡飯,自然不需要用多少玉璧。”
“創(chuàng)建聖宗一下子就要用掉上千萬的玉璧,可以夠好多人生活一輩子了啊……”皓皓立刻掰起指頭算起來,趴在他腦袋上的小黑也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歪著腦袋盯著皓皓掰指頭的樣子,似乎也在跟著計算。
沒過多久,幾人便來到了紫玄堂外。
還未走進(jìn)去,一名身著碧綠輕紗長裙的美貌少女突然衝了過來,純淨(jìng)的眼睛看著秦蕪夏道:“姐姐,姐姐,我可以跟你們一起進(jìn)去嗎?”
緊接著,一道鬼氣森森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雲(yún)月,不要胡鬧。”
幾人轉(zhuǎn)頭看去,便見一頭紫發(fā)的紫袍男子帶著四五人走了過來,如此擁擠的大街上,他那一身鬼魅的氣息卻讓三步之內(nèi)都不敢有人靠近,走起來煞是隨意從容。
聽到招呼,碧裙少女朝秦蕪夏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小跑到了君冽辭身旁。
“百鬼樓樓主,幾日不見,風(fēng)采更勝從前啊。”秦蕪夏鳳眸含笑,似笑非笑的看著君冽辭。
拍賣會即將開始,這紫玄堂外可謂人多眼雜,君冽辭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她碰面,他倒是不怕被白虎、青龍兩支的人看到了,懷疑什麼嗎?
“夫人氣色比前幾日好了不少,想必這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得不錯呢。”君冽辭頗有幾分陰森森的笑著道,狹長的眸子露出鬼魅的笑意。
秦蕪夏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口氣依舊是不疾不徐的道:“這還都是託了樓主的福,不然我好端端的,怎麼會需要調(diào)養(yǎng)呢,樓主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嫂子這是在跟他記仇麼?君冽辭心頭莫名的有點(diǎn)發(fā)毛,幽幽的輕笑道:“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嗎?”嫂子你就別嚇唬我了好麼?
後面半句,君冽辭自然沒說出來。
秦蕪夏不置可否,取出入場的牌子搖了搖,笑著道:“怎麼樣,百鬼樓樓主是要進(jìn)去嗎,不如一起吧?”
“早知道夫人要來,本尊帶夫人進(jìn)去即可,何必要入場牌這般麻煩。”君冽辭笑著道。
原本還在算數(shù)的皓皓聞言,瞬間眼前一亮看向君冽辭道:“你可以帶我們進(jìn)去?你早說嘛!孃親,我們把這牌子賣掉吧,剛纔路上我聽有人說,紫玄堂雖然發(fā)放出售了一萬個不同席位的入場牌,還是有好多從外地趕來的人沒有買到呢,咱們高價賣,肯定會有人願意買的!”
“乖兒子,真聰明!”秦蕪夏笑著誇讚一句,將牌子遞給了皓皓,“兒子,交給你了!”
“沒問題的孃親,看皓皓的!”皓皓接過牌子,小小的身子縱身一躍飛出人羣,在衆(zhòng)人驚豔詫異的目光中,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紫玄堂對面的客棧頂上。
君冽辭嘴角一抽:嫂子,皓皓侄子,你們至於這樣嗎,你們很缺錢嗎?!
那邊,皓皓已經(jīng)搖晃著手裡的牌子脆生生的喊道:“出售貴賓席入場牌一個,九千玉璧起價,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