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夜晟趁夜悄然潛入了紀國軍營。此時的紀國士兵已經(jīng)是昏昏欲睡,絲毫沒有察覺到敵人的逼近。只是夜晟並不打算殺人,因此他們也是僥倖逃過一命。自然,這並非是因爲紀國還未打算與大魏開戰(zhàn),纔沒有引起士兵們的重視。
除真正的原因是紀元白下了令,今夜不必戒嚴。
“多日不見,你的身手到是越來越敏捷了。”紀元白此時剛泡好一壺茶,擡頭便看見了一身黑衣的夜晟,“怎的,這般等不及的來見我?”
“若是今夜不來,只怕你明晚便是要加緊巡邏了。”夜晟搖搖頭,隨意的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你倒是過的悠閒。怎的,你父皇給你指的婚事你很滿意?”
“少來挖苦我。”紀元白苦笑一聲,隨後道,“你這般喝茶,卻是沒了品茶的意思。這般急匆匆的,如何品得出味道?”
“可我等不及了。”夜晟深深地看了紀元白一眼,“最多一年。”
“靈音郡主可知曉?”
“她會支持我。”
見夜晟這般篤定,紀元白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同樣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次日清晨,夜晟便被北疆將軍派來的人給擾了清淨。那人面色焦急,見著了夜晟後更是急不可耐。
“國師大人!紀國大軍壓境了!”那人急的滿臉通紅,說話的聲音更是大得嚇人,“我家將軍說讓我來請您去城牆那處,看有什麼法子能顧制住他們!國師大人,等不及啦!快跟我走吧!”
夜晟見這人這般,心中不覺好笑。但還是尋了一匹馬,隨後便縱身而上,朝著城牆那處飛奔而去。
待到夜晟到達城牆之下時,那北疆將軍就立刻迎了下來,“國師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這紀元白倒是大手筆。”夜晟上了城牆,俯視著紀國的士兵,“這般多的人,也著實是的讓大魏喝一壺了。”
那北疆將軍沒聽清夜晟說什麼,只當夜晟是被紀國的軍隊給嚇住了在胡言亂語,因此他眼中頓時充滿了鄙夷之色,只是礙於北疆可汗說萬不可對夜晟無禮,他這才忍住了出言諷刺的慾望。
“怎的?本尊臉上有東西?”夜晟見北疆將軍死死的盯著自己,頓時饒有興致的開口詢問他。
北疆將軍頓時便顯得有些尷尬,想著北疆可汗之前交代過的話,立刻就不停地擺手,說著恭維夜晟的話,“不不不,小人的是覺著國師大人真乃人中龍鳳,令人欽佩不已!”
“呵。”夜晟聽北疆將軍這樣說,頓時輕哼一聲,隨後也不再搭理他,只是注視著城牆下的場景,眼神變幻不定,讓人難以猜透他在想什麼。
見紀國士兵有爬上城牆的趨勢,夜晟眼神一暗,隨即吩咐了幾個近衛(wèi),讓其飛身而下。那紀國士兵一見來人竟是直接跳了下來,也是愣了愣。待到他們見著了站在城牆之上的夜晟,頓時丟盔棄甲,面露驚恐之色,隨後便猛地轉(zhuǎn)身,大聲喊著‘大魏的國師來啦!快跑啊!大魏的國師來啦!’這樣的話落荒而逃。
局勢突然地轉(zhuǎn)變讓北疆將軍看得一怔。待到他回過神來,夜晟卻是早已經(jīng)走遠,見此,北疆將軍立刻追了上去,滿臉通紅的攔住了夜晟。夜晟見此,有些疑惑,“怎麼?”
“小的不知國師威武,此前竟以爲國師是沒見過戰(zhàn)場的人,對國師多有不敬,還望國師見諒!”
夜晟自是明白北疆將軍說的是什麼,但他並不在意。因此他只是淡然的點點頭,隨後說了句‘無礙’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北疆將軍一人站在原地,滿眼尊崇的看著夜晟的背影。
北疆向來以實力稱王,這也是爲何北疆一直戰(zhàn)亂不斷地原因。這一任的北疆可汗相比此前太弱了些,所以這些北疆的附屬部落便是躍躍欲試,企圖替代北疆可汗成爲新的可汗。自然,這並不是皇帝想要看見的。
皇帝需要的,是一個軟弱的,聽話的可汗。
也因此,纔有了夜晟出征平定北疆戰(zhàn)亂一事。自然,皇帝不會知曉他的這個決定與命令,是多麼的愚蠢。
“你倒是配合。”夜晟坐在客棧的樓頂,看著夜空中閃亮的星辰,絲毫不管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依舊自顧自的說著,“你這般下令,便不怕失了紀國的軍心?”
紀元白聽夜晟這樣說,只淡然一笑,“我自是不會蠢到這個地步。”說著,他坐到了夜晟身旁,“不過是說陪安插在大魏的奸細演出戲罷了,再者,今日帶頭的是我心腹,之後戰(zhàn)場混亂,他們只知是我下令撤退,並不知是爲何撤退。”
“你倒是算得精。”夜晟嗤笑一聲,“也罷,不影響你紀國軍心便好,否則我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元白,你說這大魏,該不該滅了?”夜晟說著,竟是嘆了一口氣。
紀元白聽後只是淡然一笑,隨後反問道:“你要什麼?”
“報仇。”
“你看,你不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嗎?”紀元白拍了拍夜晟的肩膀,“清楚自己要什麼,就放手去做吧。”
“若是錯了?”
“若是錯了,你也有能力將它變得正確,不是嗎。”紀元白爽朗一笑,“夜晟,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讓大魏不一樣。你看現(xiàn)在的大魏,北疆蠢蠢欲動,南疆蛇女也開始出沒,齊國隨時會發(fā)兵攻打大魏,你說這樣的一個國家,還是那個皇帝能夠撐起來的嗎。”
語罷,紀元白便留下了一壺清酒,“多年前你用一壺清酒救我,今日,我也同樣贈你一壺清酒。”
看著紀元白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夜色突然輕笑一聲,隨後嘆了一口氣,“你倒是比我看得透徹。”
紀元白說的沒錯,如今的大魏早不是開國皇帝那時那般強盛,此時的強大不過是表面。這樣的大魏,毀滅只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遲早要毀滅,又何必讓大魏落在他人手裡。至少,夜晟是大魏名正言順的皇子。
次日,紀國退兵的消息便傳遍了北疆,夜晟也因此被北疆之人推上了一個崇高的地位。皇帝本就是隻知曉北疆內(nèi)部**而不知紀國與北疆的衝突,自然,紀國退兵也就無人告知皇帝。因此,夜晟在北疆的地位到了何種程度,皇帝也是一無所知。
“主子,慎婆來信,說是北疆南邊已定。”阿虎此時也是來了北疆,“柳諸也言北方即將定下。”
“甚好。”
夜晟聽罷,微微勾脣,眼中盡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