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子旭的表情,張昊就知道右護法在陸子旭身邊,不由得說:“黃巾力士這等禁術(shù),吃人喝血,猶如妖魔,連歷史人文都不願記載,不可多留。”
“師弟你誤會了。”陸子旭連忙說,“並非我包庇右護法,而是右護法早已改邪歸正,受戒皈依,抱丹入道,修成了佛陀菩薩,立下宏誓,斬盡妖邪,以贖罪孽,此等佛法高僧,雖然一直跟著我,卻不是我能左右。”
“嗯?有這種事!”張昊詫異,這受戒皈依,就是剃度出家了。
“右護法也是個可憐人。”陸子旭嘆了嘆氣,說:“右護法原名叫楊鑫,家住峨眉市,從小喜歡武術(shù),只是個單純的孩子,那年頭,又正是全國上下鬧氣功熱,害人不淺,小孩子嚮往那些仙神傳說,高中還沒畢業(yè),遇到山上金頂華藏寺招聘俗家和尚,他就上了山。”
“剛開始的時候還興致勃勃,認真學(xué)了不少佛學(xué),後來覺得枯燥,氣功熱的風潮也逐漸被揭破了,他辭了俗家和尚的工作,下山混社會,仗著拳術(shù)厲害,也進了打拳的行業(yè)。”
“打拳這圈子也不好混,能上正規(guī)場合的也就那幾個,生活不如意,賺不了錢,武功又確實厲害,被拉進了黑拳,後來越打越厲害,卻人入江湖,身不由己,在黑拳圈子出名了,事情也來了,那些年的社會治安太差,黑勢力猖獗,一家老小被全部砍死,妻女被奸.殺,遭逢如此人生大變,他徹底瘋狂了,在黑拳擂臺上大肆宣泄仇恨,這又被麻衣聖道看中。”
“他那時的狀態(tài),很容易就被邪理洗腦了,開始修習(xí)黃巾邪術(shù),在衆(zhòng)多黃巾力士中脫穎而出,成爲右護法,仇恨越積越多,罪孽越積越多,殺人如麻,吃人喝血,唯有一心依託於聖道。”
“但這些年聖主不理凡事,教務(wù)荒廢,世道也越來越好,社會安定了,麻衣聖道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失去了聖道的信念,徹底走火入魔了,我可憐他的遭遇,時常開導(dǎo)他,這也是他自己的造化,大徹大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到了初衷那個和尚,法號就叫‘有罪’,立下宏誓要爲自己贖罪。”
張昊聽了右護法的經(jīng)歷,確實的說,現(xiàn)在不是右護法了,而是‘有罪’和尚,估計當初也是個中二病少年,人生際遇挺悲催,即便抱丹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仔細想來,或許這纔是佛的真諦,有罪和尚已經(jīng)明悟了。
“罷了,既然是皈依之人,按照咱們?nèi)ψ拥囊?guī)矩,也就不打擾了。”
張昊並未糾纏,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行人王之道,總理陰陽,調(diào)和天人,既然皈依贖罪,這便不是妖魔了,至於有罪和尚犯下的案子,該警察去清查,這與他無關(guān)。
“他現(xiàn)在在哪,我倒是想見見他,他能頓悟道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必然是佛學(xué)大師,抱丹入道,我正好請教一番佛門神通。”
張昊抱丹之前,趙冰彥和陳美舒還能陪他練武切磋,但抱丹之後,踏入了神通拳術(shù),還欠缺交流,不能閉門造車。
“他就在道會,師弟你想找他,隨時都可以過來。”陸子旭說道,“還有一事,我查到了孟河川的行事。”
“嗯?孟河川果然也圖謀不軌。”張昊眉頭一挑,爲了爭奪紫極暈,事情越扯越複雜。
“孟河川此人,唯恐天下不亂,上面爲了照顧林氏,專門成立了一個接待小組,還準備下放一個縣委書記,配合這次開發(fā)建設(shè),但此事被孟河川在幕後控制了。”陸子旭說道。
“師兄覺得,此事如何應(yīng)對?”張昊問道。
“我聯(lián)絡(luò)一些關(guān)係,儘量周旋一番,師弟你安心對付林氏的事。”陸子旭說道。
“如此也好,我先退去了。”張昊點了點頭,商議完了,一念褪去。
房間裡,陸子旭睜開眼,看上去就像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
“這師弟的道行,真是深不可測啊,這麼快的時間,天目神通就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陸子旭驚歎了一聲,即便是聖主,也只得念頭託夢,但張昊的天目神通,直接察看陰陽周天,此等手段,實在已經(jīng)是神人。
道觀裡,張昊也睜開了眼,心神有些疲憊,天目神通的消耗極大,不過他肉身成聖,陰陽維繫,體魄健康而補陰魂,很快就恢復(fù)了。
時間還早,張昊拿出道書,畫符抄經(jīng),靜心修習(xí)。
卻說另一邊,林氏一家回去了,住在城郊的老家,老家是一棟別墅式小院,這是幾年前林老爺差人回來置辦的,畢竟這裡是老家,林老爺子念舊,不想讓老家荒廢了,而林氏也不缺這幾個小錢。
別院很寬敞,一行人回來,差不多傍晚了,傭人忙著做晚飯,各自都沒閒著,林氏集團這麼大的家業(yè),幾個主要人物都回來了,還好現(xiàn)在的通訊發(fā)達,各種事務(wù)決策什麼的,下面辦理好了,把文件發(fā)在電腦裡,只需過目批閱。
也就林雪倪最清閒,她那古董玉器的生意,專門走上層圈子,也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就要吃三年,這會兒陪著爺爺聊天。
另一邊,林特尼帶著自己的助理,在屋裡辦公,卻有些心不在焉,看就幾眼文件就關(guān)了筆記本電腦,站在窗前思量著什麼。
“副董,你是在想張大師的事?”
見老闆的心情不好,助理也停了公務(wù),這助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名叫是蔣茗,沉穩(wěn)精明,面容一絲不茍,戴著一副眼鏡,像個職場上經(jīng)驗老到的管理者,這是林特尼的心腹,父輩是跟隨林特尼外公的一位參謀官。
“哎,蔣老弟啊,我現(xiàn)在的處境,你最清楚了。”
林特尼一聲嘆氣,他是林氏嫡出兒子,如今卻岌岌可危,這次之所以跟回來,無非是害怕老爺子被林立森討還了,資金轉(zhuǎn)入內(nèi)地,大權(quán)落在林立森手裡,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此事確實棘手,三公子林立仁在東南亞,有那邊的支持,如果當初不是印.尼.大.屠殺事件,老爺子都準備移居過去了,但如今這局勢,林立仁退去了東南亞,臺灣有二夫人,老爺子也是心裡不安,這纔想回來,卻被林立森佔了便宜。”
二夫人就是三房,也就是林立仁的母親,林家稱呼爲二夫人,因爲林立森這一房,一直沒被歸入林家,而林立森的母親早已去世,林特尼的母親也在年前因病去世了,老爺子就是爲此傷心,一病不起。
原本都以爲老爺子快不行了,連醫(yī)生都如此鑑定,他們當然就開始盤算準備,只等老爺子斷氣,估計就要徹底鬧翻,但羅成峰施了續(xù)命秘術(shù),居然把老爺子拉了回來,這場風波纔算平息。
老爺子也心裡不安,在羅成峰的指點下,這才策劃了回內(nèi)地。
“羅成峰此人神機妙算,精通玄學(xué),明面上是給老爺子指點,其實是在幫林立森,林立森這野種,狗養(yǎng)大的白眼狼,竟敢貪圖我林氏家產(chǎn)。”
林特尼言語憤然,一臉大恨,這些年他和林立仁爭鬥也就罷了,卻被林立森坐收漁利。
蔣茗也是嘆氣,當初老爺子接回林立森,說得好聽點是私生子,說得不好聽就是個野種,林特尼和林立仁都沒怎麼在意,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一眼,卻不料林立森心機圖謀,不知怎麼跟羅成峰結(jié)交上了。
老爺子信任羅成峰,林氏的重大事務(wù),老爺子皆要請教羅成峰指點,如此一來,林立森很快就得了權(quán),而林立森也確實是個人物,原本以爲只是個內(nèi)地的土鱉,沒太在意,但林立森一朝得勢,熟悉了林氏集團業(yè)務(wù),很快就是展現(xiàn)出了才能,深得老爺子重用,如今把林特尼和林立仁都壓住了。
這次回來,幾乎全是帶林立森的人,連魏七等人,也都是與林立森交好,林特尼身邊只帶了蔣茗,可想而知處境有多劣勢。
“以我觀察,這位張仙人不在羅成峰之下,老爺子對張仙人也挺有好感,如果我們能結(jié)交張仙人,拜請指點,或許就有了轉(zhuǎn)機。”蔣茗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張真人竟然和林雪倪是同學(xué),蔣老弟,你看出來沒,林雪倪似乎對張仙人有好感?”林特尼還不算太老,當然看得出這些年輕人的心思。
“我也看得出了。”蔣茗點了點頭,卻又笑了,“副董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這位張仙人挺好女色,跟好幾個女人有來往。”
林特尼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張仙人看上去很是正派,居然還搞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不得不說,張昊的表面形象裝得太好,以至於他做出的醜事,別人都不太相信。
“古人云,人無完人,金無赤足,而仔細一想,這也正常,張仙人雖然是得道高人,但終究還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並且以我看,林雪倪有意,但張仙人似乎對林雪倪沒感覺。”蔣茗眼裡閃過一絲狡詐,已經(jīng)思量出了應(yīng)對。
“這不對啊,既然張仙人貪慕美色,林雪倪的容貌氣質(zhì),他怎麼會沒感覺?”林特尼疑惑。
“呵呵,副董你對這方面就不懂了。”蔣茗饒有興趣的笑了,卻笑得有幾分陰險,說:“貪慕美色之人,或許有那方面的嗜好,通常不好意思找熟人下手,我們就來個投其所好,使一招美人計,把蘇侄女叫過來,她最會應(yīng)付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