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出場方式像足了電視劇裡放的那種黑社會老大出場的方式,只是七少少了那種兇神惡煞的銳氣,多了幾絲陰暗的氣息。
阿江幻想過很多種,再次看到小七的場景,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和他見面,小七卻是這種模樣。
所以阿江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半響都沒有說出話來,還是喬乞聽到了動靜,緩緩的睜開那雙深邃似古井的雙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喬乞回過頭去,看著一身暗黑氣息的七少。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垂在身旁。他明明只是往那一站,頓時背後就像涌起了一股王者的氣息一樣,即便七少的身邊帶了兩個保鏢,依舊壓不過他這樣的王者氣焰。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隔空對上了。一個陰沉冰冷,一個邪肆狂妄。喬乞和七少誰都還沒有先開口說話,一股戰(zhàn)鬥的氣焰似乎就已經(jīng)燃燒了起來。
喬乞的目光在七少的臉上逗留了一會兒,便轉(zhuǎn)移到了他身邊的兩個保鏢身上。不過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很快視線又回到了七少的身上。
“這一個多小時的等待果然是值得的,七少出場還必須有保鏢在身旁護(hù)駕,果然也只有大人物才能撐得起這樣的場面。”喬乞淡淡的開了口,語氣裡聽不出多少的情緒,但是字語間皆有他凌厲的氣息。
七少邪邪一笑,“喬總真的是說笑了,我?guī)蓚€保鏢在身旁,只是因爲(wèi)我這個人不會做人。得罪的人太多了,我這個人又怕死的很。這才需要有人在我的身旁保護(hù)著。不像喬總精通十八般武藝,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保護(hù),只要帶一個人過來就可以了。”
說罷,七少的手還有意無意的指了一下,站在一邊的阿江。而他的視線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在阿江的臉上劃過,便再也沒有在他的臉上停留。
阿江感覺自己滿懷期待的心頓時碎成了渣,一道冷冷的聲音在耳朵裡迴旋。“只要帶一個人過來就可以了。”
呵!原來在現(xiàn)在小七的心裡,他不過只是喬乞隨便帶過來的一個人而已,什麼曾經(jīng)所謂的兄弟情全部都是狗屁。枉他還期待了這麼久,枉他當(dāng)初找了他那麼久,枉他一腔真情都付之東流。
喬乞的視線瞥向一邊臉色發(fā)白的阿江,開口回嗆道:“阿江不是我身邊的保鏢,他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所以這次討論工作我就把他帶過來了,也好讓他長長經(jīng)驗(yàn),向七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七少爽朗一下,擡了擡手,“喬總客氣了。我就是個粗人,哪有什麼值得學(xué)習(xí)的地方。大家都請坐,我們今天還僅談生意,也談?wù)劯星槌猿燥垼灰颊驹谶@裡。”
說罷,七少便率先走到了喬乞的身邊,拉開椅子自行坐了下來。喬乞默了默,也就跟著坐了下來。
阿江握了握拳頭,故意將視線移到一邊,也跟著坐了下來。
“不知道喬總和這位先生喜歡吃什麼菜。這家酒店的海鮮是M市遠(yuǎn)近聞名的,二位要不要嘗一嘗?”七少故作禮貌的將菜單推到了喬乞和七少的面前。
阿江頗有些沉不住氣,他直接將菜單推到一邊,冷聲道:“我和喬總相同。”
“我隨意。”喬乞目光壓根沒在菜單上瞥一眼,便將菜單推回到了七少的面前。
七少勾脣笑了笑,也不介意。便將服務(wù)員叫了過來,把大致的菜都點(diǎn)了一遍。很快,菜就差不多都上齊了。
三個人都各懷心事,基本上沒有誰是真正有胃口要吃飯的。
七少吃了兩口之後,便放下了筷子,轉(zhuǎn)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喬乞,“聽說喬總前幾天一直聯(lián)繫我,說有公司的事務(wù)要與我商談。因爲(wèi)我一直有事,所以就拖拉了。我要爲(wèi)此道歉,同時還有我今天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我也要爲(wèi)此道歉。”
七少的話說的很隨意,聽著一點(diǎn)都不像道歉的語氣。喬乞懶得去跟他計較,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七少畢竟也是公司的大總裁,事物纏身也是正常的。”
“喬總不介意的話,那最好了。不過不知道喬總現(xiàn)在這麼著急的找我,是有什麼大生意要相商嗎?”
說罷,喬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定定地看著七少,深邃的眸子透著一抹說不出的銳利,“前段時間的國際交流聚會,想必你也去了。所以想必你也知道我未婚妻險些墜樓的這件事情。”
七少卻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做出一副受驚嚇的模樣。他看起來本就很小,露出這樣一副模樣,看起來真讓人有一種想上去保護(hù)的慾望。
阿江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得又握緊了一些,以前每當(dāng)小七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他都會是第一個衝上去保護(hù)他的人。現(xiàn)在再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阿江心裡只覺得諷刺不已。
“這件事情我知道,當(dāng)天驚險的場景我還看到了,確實(shí)把人嚇了一跳。不過通過這件事情我也看出來,喬總對夫人確實(shí)是一往情深。”
喬乞?qū)λ傩市实臉幼痈局弥焕恚B搭在桌子上的手也微微地握了起來,就連聲音也冷到如冰錐,“可是當(dāng)天卻有人指出,匪徒和七少當(dāng)天帶來的助手的模樣長得很相似。”
七少驚訝地睜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喬乞,“喬總,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且不說我的助理和總裁夫人有沒有交情,恐怕他們連見都沒見過。我想喬總也是和我第一次才見面吧。這一無怨二無仇的,我的人怎麼可能想置總裁夫人於死地呢。”
七少的臉上露出一副很委屈很驚訝的模樣,看的喬乞不由得皺了眉頭。
在聚會露臺上的時候,那個人遮的很嚴(yán)實(shí),但是他總得出去,總得把那身衣服換下來。雖然只有一個攝像頭拍到了他的側(cè)臉,儘管不是很清楚,但是精英對比,確實(shí)和七少帶過來的助手長得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