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麼還……”
“想要回去嗎。給我煮咖啡。”洛辰熙眼裡露出一絲邪魅。嘴角揚著一個不羈的笑。眼底是一片她看不清猜不透的神色。
羅天雅低著頭。裝作十分認真的煮著咖啡。故意不去看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的他。
一陣陣香濃的咖啡味。在整個客廳裡飄溢著。
她還是忍不住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他的身上。
這樣側面看他的全身。他的體型似乎瘦了一圈。那完美的五官和輪廓。清瘦了。
想到那天小鳥依人般跟在他身後的夏雲錦。她說道：“需要我把我這煮咖啡的技術教給她嗎。我可不想你老是用這個藉口來打擾我的生活。”說出口之後。她真的有點後悔。也說不上爲什麼。也許是她害怕他真的接受她的建議。因爲她不願意見到夏雲錦。
“這個提議甚好。”洛辰熙說道。並沒有睜開眼睛。語氣不冷不熱。
羅天雅將咖啡端到他的面前：“這是最後一杯了。”她說道。
洛辰熙睜開眼睛。看起來似乎有點疲倦。看著面前的咖啡。香味濃郁撲鼻。
羅天雅在他的對面坐下。坐姿端正得就像去面試一樣。
他慢慢的拿起咖啡。優雅的。慢慢的喝了一口。
“最後一杯。味道真不怎麼樣。”喉嚨竟然帶著些苦澀。
羅天雅看著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眼前這個男人了。他現在究竟在幹什麼。一時熱情如火。一時冷若冰霜。一時又這副憂鬱的模樣。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不。她應該是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更何況。是她離開在先。怎麼能怪他呢。
“可以把項鍊還給我了嗎。洛總裁。”她換了副客氣的口吻。
洛辰熙看著她。眼裡露出譏誚之色：“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個女人城府如此之深。”變臉比翻書還快。角色轉換更是快。一會兒喊他混蛋。一會兒喊他洛總裁。第一時間更新?一會兒怒呼他的全名。一會兒又一臉憂傷抑鬱的模樣。
“你就當我是吧。我只想問。我的項鍊。可以還給我了嗎。”
洛辰熙拿著咖啡杯。冷笑一下：“他送的項鍊。就值得你那麼玩命的撈回來。”
“對。值得。子戚什麼都值得。”
洛辰熙盯著她半晌。放下咖啡杯。從口袋裡拿出那條吊墜項鍊：“你最珍貴的。還給你。”他的手掌一斜。項鍊從他的手裡掉到了那杯咖啡裡。
他的眼神變得十分的冷。在這裡面找不到任何一絲情感。嘴角卻偏帶著一抹邪魅的譏笑。
羅天雅徵徵的看著那杯咖啡。他經過她的旁邊。開門而去了。
最後一杯。吊墜項鍊。
她木然的將咖啡倒乾淨。那條項鍊。躺在杯底。沾滿了咖啡的褐色。
放到水龍頭去衝冼著。腦海裡盡是洛辰熙。
洛辰熙。你不應該再在我的生命裡出現的。爲什麼你老是要在我的身邊揮之不去。
她猛的晃了晃腦袋。羅天雅。別想他了。別想他了。
雖然。這屋子裡還有他的氣息在。更強烈。更讓她感覺難以呼吸的是。他剛剛離開之前的那道冷烈氣場。
……
a市市長因爲包養情婦。貪污的罪行被揭發而落馬了。黃承義一案。隨著這位高官的落馬。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這件事似乎永遠也找不到真相了。
警方對這宗案子的熱情也隨著市長的落馬。無人再施加壓力而變得冷淡了下來。他們仍在查。但局勢迅速的發生著變化。
柯氏公司樓下。有人拉著橫幅。
“善惡到頭終有報。柯子戚。你不得好死。”
羅天雅和柯子戚約了一起吃飯。來柯氏等他的時候。見到這用紅色字跡寫的橫幅。
“天雅。你怎麼來了。說好了我去接你。”柯子戚見到她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裡。臉上帶著緊張。
羅天雅說道：“沒事啊。我剛剛出了去買東西。所以就順便過來等你了。”
柯子戚笑了一下：“你沒受到驚嚇吧。”
羅天雅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剛剛在樓下看到的。說道：“沒有啦。我現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倒是你。你沒事吧。”被人冤枉是殺人兇手。這是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柯子戚舒了一口氣。說道：“天雅。對不起。”
羅天雅覺得這句道歉有點莫名奇妙：“無端端道歉幹嘛。你做錯什麼了嗎。”
“讓你替我擔心了。”柯子戚看著她說道。眼裡帶著萬分的柔情。
羅天雅聳聳肩：“你是我的。家人。我當然會擔心你了。”
“不。我是你男朋友。”
“柯子戚。我發現你這人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呢。怎麼會有人硬說是別人的男朋友啊。”
“天雅。我發現你這個人也特別的不厚道。怎麼會有人硬說是別人的家人呢。我雖然承認你是我女朋友。可沒有承認你是我老婆哦。”柯子戚開玩笑道。
羅天雅笑了起來。說道：“樓下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沒事。一會自然會有人把她請走的。”
羅天雅記得黃承義黃經理的老婆。那次她給洛辰熙潑油漆的時候。給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因爲她的油漆差點都潑到她身上去了。
洛辰熙那次的挺身相護。第一時間更新?讓她的心突覺溫暖。
她垂了垂眸。在心裡責罵自己怎麼又想起他了。
“天雅。答應我一件事。”柯子戚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好吧。我答應你。”
“不問是什麼。那麼爽快。”
“只要不是勉強我的事情。但我知道你不會勉強我的。”羅天雅這是一語雙關。她希望柯子戚。打消他要讓她當女朋友的念頭。因爲她實在不能這樣耽誤他。給他希望。只怕最後又會讓他失望。
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柯子戚失望的模樣。因爲她欠他已經夠多了。
“不勉強。我這只是一個請求。我希望。你少想一點他。多想一點我。”柯子戚看著她。眼眸帶著深情。
羅天雅眼神一愣。詫異於他竟然知道。剛剛她在想著洛辰熙。
但這也並不奇怪。柯子戚。永遠都那麼的善解人意。永遠都那麼的瞭解她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默契。
準確點來說。是柯子戚的愛。
羅天雅露出尷尬一笑：“子戚。你今天特別肉麻。”
柯子戚溫柔一笑：“你得習慣一下了。因爲我以後都會這麼肉麻。跟女朋友說話。難免肉麻。”
羅天雅抓抓頭髮。第一時間更新?不好意思的道：“家人都不喜歡說肉麻話。”
柯子戚笑著摸摸她的頭：“好了。先不逗你了。我們去吃飯吧。”
“可是。樓下的那些人……”黃太太這次動員了一大幫人來。她不是孤軍作戰的。
“放心吧。有保安。更何況。你看看。”柯子戚站到窗前。示意她也過來。
羅天雅看向樓下。見到有警衣人員正在跟那幫人交涉。黃太太一臉的激動。跟警衣人員爭執起來。
羅天雅擔心的問道：“她會不會有事。”
“放心吧。警方不會爲難她的。不過。前提是她得在這裡撤走。”
“你讓警方那邊這麼做的嗎。我的意思是。放過她。”聚衆鬧事。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也是個可憐人。”柯子戚看了眼樓下的黃太太。說道。
“子戚。你真是個好人。”羅天雅一臉感概的說道。
柯子戚的眼神有些許黯然。他看著樓下。俊氣的側臉帶著陰霾：“天雅。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你會怎樣。”
“子戚。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羅天雅實話實說道。他永遠就如一道春風。溫暖而和熙。
柯子戚眼神依然黯然：“如果我不是呢。我是說。如果我不是好人。”
羅天雅見到他這麼認真的模樣。有點心神一震：“子戚。你是不是有心事。”
柯子戚苦澀一笑。搖頭：“我只是想說。人有時候真的很身不由已。”
羅天雅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的苗頭。不敢置信的試問道：“子戚。難道這件事。真的……”後面的話她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柯子戚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在羅天雅的面前。他很希望卸下面具。活得真實些。但他不希望她擔心。更不想她失望。
他笑笑。說道：“天雅。別想多了。我只不過突然想起其他事。”
羅天雅鬆了口氣。說道：“子戚。商場如戰場這句話我是能夠理解的。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堅持著自己做人。做事的宗旨。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相信你。”
柯子戚眼裡帶著感動：“天雅。我有你的信任。足矣。”這一輩子。我有你也足矣。
柯子戚含情脈脈的眼神。像三月裡揉不碎的和風。直照耀在她的眼裡。
羅天雅覺得這場面實在過於矯情了。她努力的在知己和情侶之間尋求著一種平衡。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會給了柯子戚希望。而後再帶給他失望。
無論從哪一點看。她都是不會跟柯子戚在一起的。
兩個人從柯氏出來之後。找了一家安靜的意大利餐廳。
看著菜單上昂貴的價格。羅天雅替柯子戚的荷包心疼。
“勤儉持家的好姑娘。千萬別給我客氣。憑你的胃口。我相信你不會把我吃破產的。”柯子戚看著她拿著菜牌研究了半天。抿著櫻脣。俏眉皺起的模樣。知道她的心思。倜儻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