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宋振海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憤怒溢於言表。
宋巖磊卻不過輕嗤一聲:“我什麼態(tài)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這個時候回來是什麼意思?!?
“我如果不回來,你是不是還要瞞著琳琳的事情,捂得滴水不漏……”
“說到滴水不漏,這不是跟您學(xué)的嗎?當(dāng)年若不是我誤接你的電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徐敏纔是我的親媽?!”宋巖磊冷婺的眸子染上一絲猩紅的色澤。
宋振海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沉默了須臾,纔有些凝重的開口,“你媽有她的苦衷……”
“苦衷?苦衷就是嫁給喬明宗,對我不理不問二十年?苦衷就是利用各種手段和你聯(lián)手送我出國消失在她面前?這不是你和她一直以來的伎倆嗎?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喬明宗知道了該有多精彩纔是!”
“閉嘴!”宋振海聽得額角抽搐,一時之間揚手便給了宋巖磊一個重重的耳光。
他被這一巴掌抽得腦袋偏到一旁。卻遲遲沒有回過頭來。
這是這快三十年來,宋振海第一次出手打他。宋振海將顫抖的手沉沉的放在身後,這纔看著宋巖磊開口。
“不離婚是對你妹妹來說最好的選擇!”看著宋巖磊嘴角勾起的輕諷,宋振海的語氣軟了不少。
“離不離婚,是她自己的選擇?!彼淙豢粗握窈?,深邃的眸子帶著一抹陰婺,像是被烏雲(yún)遮住了的月亮,無論如何也散不開?!澳阒?,以徐敏對琳琳的喜歡,琳琳在喬家是斷然不會受委屈的。你若當(dāng)真是爲(wèi)了琳琳好,就不該勸著她和慕辰離婚。就算你不爲(wèi)琳琳的幸福著想,至少也應(yīng)該想想琳琳的孩子!那是喬家的骨肉,喬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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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虧待她們娘倆!”宋振海對著宋巖磊一字一句的分析。
宋巖磊嘴角卻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喬明宗是不會虧待Nicolas,只是喬慕辰也不會承認那是他的兒子!”
“科技那麼發(fā)達,那孩子我看過,和喬慕辰也是七分相似,做個親子鑑定,他莫非還能賴掉不成?”宋振海專制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的決斷。
而至始至終,宋巖磊都不過是輕蔑的勾起脣角,“他喬慕辰不要的東西,用不著賴。”
“你究竟是幫誰在說話!”
宋振海氣急攻心的喚他,“你給我站住?你大半夜的要去哪兒?”
“那是我的自由?!彼麃G下這麼一句便轉(zhuǎn)身離去,驅(qū)車直接找到了喬家老宅。
“宋先生,夫人和老爺出去了。你要是找他們有事,不妨再等等?”管家恭敬的看著宋巖磊。
宋巖磊擺了擺手,從酒店一路過來,氣也消了不少。
“不用了,等你們夫人回來告訴她一聲,我有事找過她?!彼螏r磊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管家這才急急忙忙的上樓看著書房裡的徐敏報道,“不出您所料,宋先生果然來了。”
徐敏凝眉,有些憂愁的點了點頭,“他說什麼了?”
“他讓我轉(zhuǎn)告您,他有事兒,找過您??赡芫褪窍M?,您回頭能給他回個電話?!惫芗疑n老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憂鬱。
徐敏擺了擺手,“出去吧。”
“夫人……”管家頓住腳步,沒有離開,反而有些凝重的看著徐敏,小心翼翼的開口,“有個問題我不知該不該問?!?
徐敏擺手,示意管家開口。
“當(dāng)年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而蘇小姐也都不記得了,既然如此,那當(dāng)年的真相也就不可能搬出來,可是爲(wèi)什麼您還是要阻止少爺和蘇小姐離婚呢?”管家不解的看著徐敏。徐敏緩緩的嘆了口氣,“這過去的事情在蘇琳的腦子裡,就像是埋了個不定時的炸彈。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fā)。既然白粲粲和慕辰離婚了,那也就將計就計,儘快把她送出國去。當(dāng)年迫不得已丟下巖磊,
如今也不怪他對我這個母親懷恨在心。只是他對慕辰的恨意也不是一日而語。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慕辰爲(wèi)了個女人像十多年前那樣倒戈相向?!?
管家這纔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那小少爺怎麼辦?”
“讓白粲粲帶著出國去吧。這件事錯不在她,只是她若是在慕辰身邊,只怕遲早都要鬧出些事端來?!毙烀糨p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管家卻甚是不解,“可是小少爺是少爺?shù)膬鹤樱羰蔷妥尠仔〗氵@麼帶走了……”
“果果也是我的孫兒,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以後,我自然會把他接回來。我知道慕辰對白粲粲是認真的,若是到時候慕辰還惦記白粲粲……”徐敏說道一半,突然沉默著不再繼續(xù)。
老管家跟在徐敏身邊三十幾年,看著徐敏這表情,也有些凝重的開口,“白小姐跟您年輕時候倒是有幾分相像,我會盡快妥善安排白小姐出國的事情……”
“不用了,明日我親自過去一趟?!毙烀羝鹕?,攏了攏肩頭。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緊緻的皮膚依舊凝白,她擡眸朝著窗外望去。
不知不覺,春天早已經(jīng)悄然而至。窗外靜謐的月光灑在墨色的窗簾上,窗外冷然的響過一聲悽清的貓叫。
正看得入神之時,微涼的肩頭卻傳來一絲溫暖。
她錯愕的回頭,卻見喬明宗將華貴的羊毛披肩披到了她的肩頭。
“這纔剛立春不久,多穿點?!?
徐敏回頭,臉上掛著一抹不達眼底的溫柔微笑,“謝謝。”
“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喬明宗隨著徐敏的方向也朝著窗戶外看去,卻除了有些淒冷的月光以外,什麼都沒看到。
“沒看什麼,只是聽到幾聲貓叫。春天來了,叫聲總歸有些淒涼?!彼皇腔貞浧鹆艘恍┠贻p時候的事情,人老了,總有些力不從心。
喬明宗也沒有多說。
“早點睡?!?
“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來。”徐敏點了點頭,看著喬明智朝著門外走去。
翌日。
粲粲把鬧鐘調(diào)了個大早,本想優(yōu)秀的做一次賢妻良母早點起牀做個早飯,順便送果果上學(xué)。
可是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調(diào)成六點的鬧鐘居然快八點了都沒響!
她豁的翻身起牀,卻發(fā)現(xiàn)身邊早已經(jīng)沒了喬慕辰的身影,就連一旁枕頭的餘溫都沒了。
果然孕婦是嗜睡的。她懊惱的洗臉?biāo)⒀莱鴺窍驴癖?,卻看到果果和喬慕辰這父子倆早已經(jīng)優(yōu)雅的坐在了餐桌前。
喬慕辰左手端著一杯咖啡右手拿著報紙,十分矜貴。而對面的果果就像是喬慕辰的縮小版一樣也拿著報紙端著咖啡,就連喝咖啡的頻率都是一模一樣。
桂嫂將最後一道菜放到桌上,看到粲粲的木訥的模樣才趕緊招呼,“少夫人,趕緊過來吃飯吧!”
粲粲坐在喬慕辰旁邊,揚起脣角看著桂嫂,“您還是別叫我少夫人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少夫人了?!?
“我家粲粲是要隱晦的告訴我你和我老爸離婚了嗎?”果果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粲粲,人小鬼大的臉上一臉正色。
喬慕辰也隨著一起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然後看著果果的方向,“你家粲粲剛剛說的那句話給了你這樣的信息嗎?”
“那我家粲粲你想給我什麼信息?”果果突然天真的看著粲粲,還滿臉期待似的等著她的回答。
粲粲有些無語的只好看向桂嫂的方向,“您還是叫我少夫人吧!”
果果對著喬慕辰眨了眨眼睛,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
喬慕辰照單全收的給了果果一個獎勵的眼神。
父子倆隔空舉起了咖啡。
“大清早的喝什麼咖啡?”粲粲端起一杯牛奶看著父子倆。
果果對著喬慕辰勾了勾眸子,“老爸,你家女人讓你大清早不要喝咖啡。”
“那是說給你聽的?!眴棠匠蕉似鹂Х仍俸攘艘豢凇?
果果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爸,“那又不是我的女人。”
“那是你媽?!濒郁尤滩蛔“琢斯谎?,一把奪過果果手中的咖啡然後換成了牛奶。
果果上前奪過了喬慕辰手中的咖啡,然後把自己的牛奶遞給了喬慕辰,“我媽說喝牛奶別喝咖啡?!?
喬慕辰將牛奶遞到了粲粲的手中:“喝完送你上班。”
“……”粲粲最後無辜的看了喬慕辰一眼,“我飽了……”
“我也飽了!”果果扯過一邊的餐巾,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角。
“媽咪送你去學(xué)校?!濒郁悠鹕砜粗?。
喬慕辰上下打量了一番還穿著睡衣的迷糊女人,“你打算就這樣送果果去學(xué)校?”
果果一副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的模樣看了一眼自家媽咪,然後對著老爸開口,“老爸,辛苦你了?!?
“不客氣,應(yīng)該的。”喬慕辰這纔看到女人竟然光著腳便下樓了。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然後起身將女人打橫抱起朝著樓上走去。
“待會兒老爸送你去學(xué)校。”喬慕辰回眸看著正背上書包的果果。果果一邊朝著門邊走去一邊對著粲粲和喬慕辰開口,“爲(wèi)了感謝媽咪今天早上沒有做黑暗料理。我覺得自食其力去學(xué)校上學(xué)是。我想許維叔叔一定會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