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南雲縣這邊被一個花定驚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運河縣清風幫這邊卻是很平靜。
慕容旭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志得意滿的看著一羣手下,得意洋洋的說:“這下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葉楓和陳天虎這次絕對死定了,而且還扯不到我們頭上,哈哈哈。”
只見梅香堂的堂主滿臉的獻媚,說:“幫主高明,神通廣大,居然能請到這樣厲害的高人出馬,這一次虎幫絕對在劫難逃,只要葉楓和陳天虎一死,我們就把僞造的證據交給軍方,雞公山的案子也就有人替我們背黑鍋,一舉兩得,高明高明!”
慕容旭被拍的舒舒服服的,笑著說:“你們就不用管南雲縣的事情了,交給那位老前輩一個人處理就行了,料想南雲縣彈丸之地,也不可能有人能阻擋這位老前輩。”
這時菊生堂主站出來,面色頗爲擔憂的說:“幫主,只是屬下有一個擔憂之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慕容旭一擺手,“說吧。”
菊生堂主說道:“這位老前輩的能力我們是見識過了,對付虎幫的人完全是手到擒來,這個確實沒錯。但屬下最擔憂的就是,這位老前輩的能力太厲害過頭了,不僅僅是虎幫,就連我們清風幫在他手裡恐怕也沒有抵抗之力,而且這位老前輩早年的名聲……幫主您也知道的,萬一他喜怒無常,翻臉不認人,到時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玩火自焚啊。”
慕容旭點點頭,說:“你的擔憂不無道理,我當時決定請他出山的時候,也曾經擔心過這一點,但後來·經過接觸,我發現一個道理,人一旦老了就會變的。這位老前輩年輕時雖然名聲不太好,但現在的他卻是一個世外高人,與世無爭。並不像年輕時那樣,而且他跟我還頗爲談得來。所以我纔敢請他出馬。”
菊生堂主一聽點了點頭,又說:“這位老前輩看起來很好說話,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要是真的跟我們翻臉,到時我們清風幫只怕也難逃一劫。”
慕容旭點頭,說:“你說的是,不過我還有另一道保險。那就是萬一他翻臉的話,上面不還有公·安·部嗎?公·安·部的那些國手找了他四十年,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們立即就會來抓人的。公·安·部的那些國手都是不弱於這位老前輩的絕頂高手,對付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早就想好對策了。”
聽到慕容旭這麼說,菊生堂主才總算放心了,說:“幫主考慮的周到,那屬下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慕容旭哈哈一笑,說:“諸君,虎幫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等老前輩玩夠了,就是他們的死期了。我們只管經營我們的生意,坐等葉楓和陳天虎的人頭吧!”
那些手下都齊聲歡呼幫主英明,然後都告辭下去了。
辦公室裡只剩慕容旭一個人後,他又回身盯著那份地圖,喃喃自語:“南雲縣,不出兩個月,就盡在我的掌握中了,而且軍部的威脅也順帶著就處理掉。我這一招一箭雙鵰,真是連我自己都佩服啊。”
就在他自吹自擂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一看號碼,頓時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嘀咕了一句,“這老東西又有什麼事情?”
“喂,老爺子您好,有什麼吩咐嗎?”拿起電話,慕容旭立即又換了一個恭敬的態度。
電話另一頭的老人說:“慕容旭,你是不是又揹著我幹了什麼事情?老實點,自己說。”
慕容旭頓時一驚,自己偷偷去做了這件事,怎麼又傳到了這老東西的耳朵裡了?
而且這老東西真是管的也太寬了吧?這事是清風幫的內務,又沒到他滄瀾市的地盤鬧,他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嗯,不知道老爺子說的是哪件事情啊?能否給個提示?”慕容旭還是裝聾作啞。
老人冷哼一聲,“臭小子,你以爲我又在管你的閒事對吧,老子這是爲你好。你是不是偷偷去鳳頭山去見了一個人?”
慕容旭心裡一驚,這老東西果然知道了,看來在我身邊他肯定安插有眼線,什麼時候讓竹玉堂查出來。
“哦,是的,我以爲這是我幫中的事務,所以就沒有驚動您老人家。”慕容旭故意強調,這是我自家的事情,你管不著。
老人冷笑道:“你以爲我真的是吃多了撐的,喜歡管你的事情?要不是你爹跟我是生死之交,臨終前囑咐我照顧你,老子才懶得管你呢。我說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去招惹鳳頭山的那個人,是不是活膩歪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慕容旭被罵的皺起了眉頭,說:“老爺子,我也不小了,三十六的人了,做事有分寸的。我請他之前,做了很多調查的,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麼人。”
老人更是氣道:“你既然做了調查,知道他是什麼人,你還敢跟他打交道?你就不怕他把你吃了?到時候老子可救不了你,那個人滄瀾市沒人惹得起!”
慕容旭回答:“您就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對付他,沒有把握我也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老人立即說:“你有個狗屁的分寸,你以爲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他的能耐?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他住在哪裡?這麼多年來整個西江省的道上都知道他躲在鳳頭山,但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他,那麼多比你牛逼的多的人,都躲他躲的遠遠的,偏偏你小子不知死活,去跟那個魔王做交易,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慕容旭頓時有些不悅了,雖然這個老人他惹不起,也是他的叔父輩,但他畢竟是堂堂清風幫幫主,被人當成小孩子一般教訓,心裡也是火起。
於是慕容旭不冷不熱的說:“老爺子對我的關心我是知道的,不過這件事您就別管了,出了什麼問題,我自己能夠承擔,您放心吧,沒事我就掛了,免得打擾您休息。”
老人一聽,頓時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你小子既然已經和他做了交易,再罵你也沒用了。我打電話給你是有一件事告訴你,如果萬一他跟你鬧翻了,你想保命的話,我有一個辦法,用是不用,你自己考慮。這個人向來有個規矩,如果得罪了他,也並非是非死不可,只要自斷一雙手就能保命。雖然砍斷一雙手代價是大了點,但總比喪命強,況且現在醫學發達,斷了再接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你自己記住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慕容旭聽完之後,先是一愣,接著不屑的說:“自斷雙手?開玩笑吧,我這雙藝術家的手可價值千金呢,就算接回來也廢了,老子肯定不會那麼傻。老爺子,畢竟你們人老了,膽子就小了,等我辦妥這件事,看你還小看我!”
而電話另一邊的老人,掛了電話後,則滿臉憂傷的坐在沙發上直嘆氣,彷彿很傷心一樣。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對老人說:“爸爸,慕容旭那小子輕狂自大,連您都不放在眼裡,這幾年地盤大了,翅膀硬了,早就想自己闖出一番名堂,根本沒把您的話放在心上。這種人您還管他做什麼,讓他自己作死去,自作孽不可活。您也省點心,少生點悶氣。”
老人搖了搖頭,說:“霜兒,爸爸我不是在生他的氣,他在我的面前再怎麼任性胡來,也就是個孩子而
已,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我是在傷心啊,小旭的父親慕容鐸是我最好的生死兄弟,當年爲了救我,他被人亂刀砍死,就在我懷裡嚥氣的,我這一輩子都記得他的救命之恩。他在臨死前只拜託我一件事,就是照顧他兒子。要是我連慕容大哥這唯一的遺願都不能完成,到時候我在九泉之下,有什麼面目去見他啊。”
那個年輕人聽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走過來半跪在父親面前,握著老人的手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出手幫他吧。不如我帶著陰獸組去運河縣,以防萬一那個魔王對慕容旭動手,我們也能救他一條命。”
老人搖頭說:“霜兒,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件事你絕對不能插手。那個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萬一到了那一步,我還有最後一招可以救小旭的命,你就不用管了。”
年輕人一愣,“爸爸,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老人慈祥的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這你就別管了,爸爸我自有分寸的,你還不相信我嗎?休息去吧,我一個人坐會就睡覺了。”
年輕人似乎對自己父親的能力十分信任,於是站起來說:“好吧,爸爸您早點休息,別睡太遲了,我走了啊。”說完離開了。
只等年輕人走了很久之後,老人的眼裡才流出了兩行熱淚,自語道:“霜兒,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就是爸爸和你說永別的時候了。到時候滄瀾市的江山就要靠你了。”說完臉上露出了一股決絕的神色,又輕聲道,“慕容大哥,你放心,我就算舍了這條老命,也要保住你唯一的骨血,到時候咱兄弟兩下面再聚!”
與此同時,在南雲縣的夜市一條街上,雷伯正在忙著招呼客人。
“老闆,切一盤滷牛肉,一盤花生米,再來一瓶老白乾。”一個客人走了進來,坐在一張空桌前。
雷伯聽了這話之後,本來應該是熱情招呼的,但突然這說話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穿了他心中多年來隱藏的陰霾。
雷伯頓時渾身一震,他緩緩擡起頭,看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正安靜的坐在一張桌子前,對他微笑。
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那麼的優雅,還是那麼帥氣,雖然已經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了,但身上的氣勢依舊逼人,花定驚!
“老闆,怎麼了?不做我的生意?”花定驚輕聲說。
雷伯這才恢復了一點冷靜,他點頭說:“馬上來。”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菜餚。
幾分鐘後,雷伯端上了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味道不錯,坐吧。”花定驚嚐了一口牛肉,讚道。
雷伯立即想到自己現在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了,他肯定不認得自己了,想罷就變得鎮定了,他笑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呢,客人您自己慢用,我就不陪您了。”
沒想到雷伯剛剛一轉身,花定驚就笑著說:“四十二年沒就見了,你還是那樣啊,一看到我就怕成那樣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雷伯頓時渾身如遭雷擊,花定驚居然認出他來了?這簡直不可能啊,十四歲的孩子,和五十六歲的老頭,差別那麼大,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別人只知道我的武功高,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我的鼻子天生就比一般人靈敏上千倍,只要我聞過的氣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恰好我的記憶力也很超羣,我記得你身上的氣味,跟我四十二年前遇到過的一個孩子一樣。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體味都不同,絕對不是巧合。崑崙派二十八代傳人,我沒說錯吧?”花定驚一邊說,還一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