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那是一場鴻門宴
(若真是這樣,夜歌,別怪我心狠,你和伍君颺,這次,我都要吃了!)
顧夜歌看著神情態(tài)度極爲(wèi)真誠的江一昊,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她不懷疑,可,此時他的邀請卻讓她有些猶豫,應(yīng)他的約,非她所願,不應(yīng)他的約,似乎自己沒有更好的機會來突破他針對伍君颺出手的精力。懶
“夜歌,下週二是一嘉的生日。”
江一昊的話語裡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故意不將那層意圖說出來,深沉的心機讓顧夜歌一時沒了清晰的握把。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wèi)了製造和她在一起的機會?還是有意來針對伍君颺?亦或者,他是爲(wèi)了勾起她對一嘉的想念嗎?
“你……?你是不是特地選在那天?”
江一昊悠悠然的點起一根菸,透過青灰色的雲(yún)霧,看著顧夜歌,“是,我特意選在一嘉生日的這天開業(yè),那場晚會,是大洋彼岸的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希望,在那天,我們大家……都有收穫,幸福的收穫。”
江一昊看著顧夜歌臉色微變的臉,心嘆,夜歌,你終究還是閱歷不足,小天使,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激怒我,你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捨不得傷害你的人,我想,沒人比我更有資格來疼惜你。
本來,他選在一嘉生日這天開業(yè),的確是有目的,但,只是想單純的想找一個藉口來邀請她做他那晚的女伴,卻不成想,竟然出了伍君颺visi洗黑一事,而她,剛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他緩了牴觸勁,這不得不讓他起了疑心,多了個心眼兒。蟲
他知道,一嘉一直就是她放不開的劫。
利用一嘉對她的重要性來接近她,確實有些不齒,可,他已被她逼的走投無路,只得如此靠近她了。
夜歌,倘若這樣能擁有你,我不悔選擇這不恥的一條路。只不過,這份心思在今日又多了一個任務(wù),便是試探你,試探你對伍君颺的態(tài)度。
“夜歌,接受我的邀請好嗎?”
江一昊冷星如鑽,眼底的那份期待終究是誠摯的,“三年了,讓我們第一次一起爲(wèi)他祈福,行麼?”
有一瞬間,顧夜歌不知道自己是被江一昊的說詞打動還是因爲(wèi)她想幫助伍君颺,莫名的,便點頭答應(yīng)了江一昊。
“好,我去。”
江一昊一怔,一點不隱藏自己的訝異,她真的答應(yīng)了?是真的答應(yīng)了陪她出席晚宴?他這麼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女伴終於是她了?再不用去找替身來以慰他對她的相思之苦?
“夜歌?你真的答應(yīng)了?”
江一昊驚喜的不能確定自己真的聽到了她的應(yīng)約,不放心的再問了一次。
顧夜歌點點頭,“嗯,我去。你說,爲(wèi)一嘉而辦,我怎會不去?”
清冷的剪瞳緩緩的垂了下去,看著桌布上的紋理,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江一昊聽,低聲喃語道,“那麼愛護我的人,我怎麼會不管。”
那麼寵愛她的人,她又怎能不管?
媽媽說,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wù)對你好,對你好的人要特別珍惜;婷子說,他看你的眼神裡看不到周圍任何東西;姜妍說,你似乎永遠(yuǎn)只從自己的角度看問題,從來都不會爲(wèi)他考慮。
江一昊星辰般鑽亮的眼眸慶喜菲菲,掐滅指尖的香菸,起身走到顧夜歌的面前,緩緩的彎腰,凝著她的眼瞳,“夜歌,謝謝你能答應(yīng)我的邀請。”
江一昊溫?zé)岬臍庀姳≡陬櫼垢璧哪樕希砩系墓琵埾闼嵾M她的鼻端,可是,很奇怪,她竟沒有臉紅,也沒有心跳加速,平心而靜氣。
“我,不是爲(wèi)你而去的。”
江一昊眸光停在她臉頰上,專注的看了她好一會,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最後,儒雅的一笑,聲線裡有點苦澀。
“我知道。”
他明白,她爲(wèi)一嘉而去,她……可能爲(wèi)伍君颺而去嗎?
顧夜歌偏過頭,看著江一昊,朝另一邊側(cè)腳站了起來,聲音淡然而禮貌道,“謝謝你的午餐,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江一昊直起腰,脣角揚笑,走到顧夜歌的身邊和她一起走出了包廂。
走到門後的時候,顧夜歌朝江一昊點了下頭,“再見。”
“夜歌,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吃飯。還有,星期二我去接你。”
顧夜歌抿了抿紅脣,眉頭稍稍擰了一下,很快又放開,“再聯(lián)絡(luò)。”
江一昊勾起一邊嘴角,臉上的悅色讓他看上去更加的迷人溫雅,貴公子的氣質(zhì)盡染周身。
“人都走了,還看?”
林洛在江一昊的身後嬌笑的調(diào)戲著他,“看來今天的午餐情況不錯哦。”
林洛輕扭著走到江一昊身邊,挽過他的手臂,仰頭看著他的側(cè)臉,笑道,“江大公子,你說,如果伍君颺知道你今天中午是和他寶貝到不行的女人一起吃的飯,會有什麼表情?”
江一昊彎起眼角笑了笑,“伍君颺最精彩的表情在後面,我們大約很快就能看到了。”
“呵呵……”
顧夜歌回到套房之後,將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之後便出了房間,把柳羽孜起訴要用的資料打印出來之後,送給了言楨羽。
言楨羽倚著車門,隨意了翻了翻顧夜歌給他的資料,“喲,小妞,你還真是有效率,不愧是當(dāng)初爲(wèi)我辯護的律師。”
顧夜歌看著言楨羽輕聲道,“我算過了,明天起訴,最快也要週四才能開庭,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星期三開庭?”
“爲(wèi)什麼想星期三?”
“我擔(dān)心visi的案子拖不了太久。”
言楨羽嬉哈隨性的一笑,“小妞,伍君颺肯定會爲(wèi)自己爭取時間的。不過,早一點出手,對他的幫助確實多一點。哎,今天中午試得怎麼樣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林洛的幕後?”
顧夜歌點點頭。
“那你想好怎麼燒人家後院了?”
顧夜歌斂起眉頭,閉著脣線,“沒有,我不知道江一昊經(jīng)營‘壞天使’有什麼破綻。”
言楨羽一愣,停下晃動資料的手,驚訝的看著顧夜歌,“你說今天中午和你吃飯的那個男人是壞天使的老闆?”
“嗯。”
“確定?”
“如假包換。”
言楨羽眼底輕佻的笑意一下四散開來,有些幸災(zāi)樂禍感覺,又有那麼一些‘你真是好運’的味道,“小妞兒,看上你的人還真都不是一般人,你爲(wèi)了伍君颺得罪壞天使的老闆?嗯……不得不說,算不上明智。”
“江一昊很厲害?”
言楨羽嘆了口氣,道,“夜場這塊肥肉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分得一杯羹,江一昊不僅分了,而且,還吃了最大最好的一塊,名頭極大,你認(rèn)爲(wèi)他能簡單?”
顧夜歌輕咬了下脣角,“再厲害的人也有紕漏的地方,星期二w城的壞天使開業(yè),或許晚宴上我能找到什麼。”
“他請你去?”
“嗯。”
“你答應(yīng)了?”
“嗯。”
言楨羽再嘆了一口氣,“小妞,別怪我沒提醒你,鴻門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言楨羽不能理解的搖搖頭,“伍君颺就這麼值得你爲(wèi)他賣命?”
顧夜歌沉默不語,她沒想過伍君颺是不是值得她這樣做,知道visi出事之後,她猶豫過要不要幫他的忙,結(jié)果是,她想幫。既然想,那便付諸行動。
在行動之前她會考慮清楚,一旦決定了,不管多難,她都要盡最大的努力。至於值不值得,那是等她有那份閒心的時候纔去考慮的事情,這次,時間不等她。
看到顧夜歌堅定不移的目光,言楨羽斜勾起嘴角,“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吧,我?guī)湍闩浇魂会嵩浩鸹鸬囊樱愦饝?yīng)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現(xiàn)在沒有想到,將來我若想好了,你無條件允諾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