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那一枚手絹,格外奇怪。
楚墨宇顫抖著手,卻始終未曾鬆開手,那熟悉的圖案,令他的思緒再度回憶起曾經的那一幕。
無數個夜裡用噩夢折磨著他的杜鵑花,此刻顯出眼前,深深刺痛著他的心臟。
那是唯一一次因爲他而出的空難,而那一次空難,成爲這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雲,籠罩在他的生活上方。
而那個因他去世的女人,也成爲此生折磨著他的噩夢。
一雙手顫抖著,他幾乎不敢去觸摸那條手絹,那栩栩如生的杜鵑花,頃刻間仿若鮮紅的血跡,直接刺痛著他的雙眸。
“你怎麼會有這一條手絹?是誰給你的?”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這條手絹,他的腦海裡就想起那個女人。
似無法擺脫的噩夢,始終纏繞著他。
他到現在都記得,當初她出事的時候,他握著和這一模一樣的杜鵑花手絹,沾滿了她的鮮血。
只見蘇念離的鳳眸瞇緊,明明醉意熏熏,也難掩心底裡的悲傷,淡淡吐出,“比我命還重要的人,與你無關。”
比她命還重要的人?楚墨宇盯著那一張擰緊眉頭的臉,隨即甩了甩頭。
“好了,我困了,先回去宿舍了。”起身推開面前的女人,他轉身就要離開。
關於心底裡的那件事,那個人,他害怕觸及,和憶起,便只有逃避下去。
那是一生的噩夢,揮之不去。
可還未離開,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吃痛的低吟,“嘶。”
一轉身,只見被自己推開的蘇念離跌倒在地上,不小心碰落的酒**瞬間碎裂,而她的手不偏不倚的扎入碎片之中。
頓時鮮紅的血跡溢出,疼的她酒醒了一大半。
“小離!”楚墨宇見狀,慌忙俯下身將她扶起來。
捏起她的一隻手,看著上面的傷口,楚墨宇眉心一緊,“我?guī)闳メt(yī)務室。”
“不用了,有創(chuàng)可貼嗎?貼一下就好了。”然而蘇念離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覺得傷口疼。
楚墨宇一摸口袋,果真有創(chuàng)可貼,隨即蹲下身子,將她的袖口擼上去。
可在他攥緊她的手腕,欲要貼上創(chuàng)可貼的時候,深眸一緊,“你這個傷口是怎麼弄得?”
凝視著她手腕處的傷疤,楚墨宇一愣,這女人難得都是用創(chuàng)可貼應付自己的嗎?
這個傷是以前的,可到現在都留著疤痕,可見當時也沒有好好處理過。
“這不是傷口,是回憶。”只見蘇念離苦澀的搖了搖頭,擡手撫摸著那個曾經的疤痕,眸底是難掩的悲傷。
楚墨宇一頭黑線,居然還有她這種,拿傷口當回憶來看的奇葩?
女孩子不是都很在意身上有疤痕的嗎?可她好似有些不同,難道是疤痕愛好者?
將創(chuàng)可貼貼好,楚墨宇無語的白了她一眼,“什麼回憶?你是不是有疤痕收集癖好?”
“沒有故事的人,都不懂。”蘇念離白了他一眼,隨即滿眸苦澀的凝望著天空中的月色。
記得這個傷口,也是在那一夜留下的,而當時爲她貼創(chuàng)可貼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