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白蓮白夫人輕笑道,“就算她安插了人,但你覺得王妃會告訴我們嗎?我們只不過是替王妃賣命罷了?!?
說著,白蓮暗自傷感,“沙雨,如果,我是說萬一。如果哪一天我不行了,你就投奔王爺去吧。死也不要回京城,明白了嗎?記住,只有在王爺身邊纔是最安全的。王爺有心保你,王妃就不能拿你怎麼樣。記住了嗎,沙雨?!?
“夫人,奴婢會相信您沒事的?!鄙秤赀B忙安慰傷感的白夫人。
“世事難料,都說王爺愛美人,可是誰知道,王爺既愛美人也不愛美人?!卑咨徴f道。
婢女沙雨迷糊了,不由得問了白夫人,“夫人,奴婢聽不懂。什麼既愛美人又不愛美人啊,這不是很矛盾嗎?”
白蓮看著沙雨失笑的搖了搖頭,然後吩咐道,“沙雨,說了你也不明白,我累了,去鋪牀吧?!?
“是,夫人?!鄙秤觐I(lǐng)了命去鋪了牀。
白蓮?fù)郎厦髅鳒鐪缣S著閃爍的燭光若有所思。
“夫人,牀已經(jīng)鋪好了?!鄙秤暾驹跔椷吂Ь吹姆A告白夫人。
“嗯?!卑咨彂?yīng)了聲,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嫋嫋的走向沙雨鋪好的牀。
只是,白蓮走到了牀邊突然站出了,怔怔的望著牀邊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我怎麼忘了,我怎麼會忘了王爺?shù)牧?xí)慣?!比会?,正色道,“沙雨,你趕緊去廚房問一問,王爺有沒有要水沐浴,如果有要水,要了幾桶水。不管有沒有要水,得了信之後趕緊回來告訴我?!?
“是,夫人。”沙雨正要轉(zhuǎn)身離去,突然又站住了,對著白夫人羞赧的說,“夫,夫人。奴婢的賞錢已經(jīng)用完了?!?
白蓮聽到,連忙進(jìn)了裡屋,拿了一串銅錢出來給沙雨,道,“打賞大方一點,沒錢就來問我要。爲(wèi)了能在這裡生活得好一點,我們要捨得一點,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明白了嗎?”
婢女沙雨心悅誠服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說完,連忙奔向了廚房方向。
白蓮夫人看著婢女沙雨消失的背影后,纔到牀上半閉半瞇著躺著休息,她要好好的養(yǎng)起精神,等到王爺來的時候她才能以最好的狀態(tài)伺候王爺。
白蓮感覺到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果不其然,是沙雨回來了,只聽見沙雨道,“夫人?”
“嗯?!卑咨忛]著眼睛應(yīng)了沙雨的話,表示自己還是醒著的,又道,“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已經(jīng)去打聽了,廚房的人說今個兒王爺還沒來要水。奴婢知道後馬上就回來稟告夫人了?!辨九秤贻p輕說道。
白蓮喜上心頭,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高興的說,“那你就去廚房守著,王爺要是要水了,就趕緊過來喚醒我?!?
婢女沙雨看到白蓮那歡喜的聲音,連帶她也高興了起來,忙道,“是,夫人。奴婢這就去。”說著,又一次往廚房飛奔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蓮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身邊有人,她才一動,身邊的人開口說話,聲音小心翼翼的,“夫人?您醒了。”
身邊開口說話的人是沙雨的聲音,白蓮心下生安了。
“嗯?!卑咨彿蛉藨?yīng)了聲後,緩緩的睜開眼睛,問沙雨,“現(xiàn)在是什麼時辰了,王爺要水了嗎?”
沙雨一臉爲(wèi)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只好羞愧的低著頭默不作聲。
白蓮夫人看到婢女沙雨如此模樣,皺起眉頭問,“出什麼事了?”
沙雨搖搖頭。
“那你怎麼不說話?”白蓮夫人厲聲問道。
一道厲聲把婢女沙雨頓時嚇著了,連忙跪在地上,急急說道,“是奴婢無能,奴婢不敢說,是怕夫人您憂心,想等到天亮醒來再稟告夫人的,哪知道夫人您現(xiàn)在就醒了?!?
白蓮夫人掃眼過去看著伏在地上顫抖不起的沙雨,沉思了半響才道,“你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時辰,現(xiàn)在又是什麼時辰了?!?
沙雨慌張的回,“回夫人的話,奴婢回來的時候是子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奴婢最後一次看漏壺的時候,是丑時。”
“還有幾個時辰天就快亮了。你說吧,我不會怪罪於你?!卑咨彿蛉讼蛏秤暾f道,“起來說話?!?
“是,夫人?!鄙秤昊亓朔蛉说脑捴幔⒓淳驼玖似饋?,慢慢說道,“剛過子時,王爺就遣了侍衛(wèi)來要水?!闭f到這裡,沙雨猶豫了。
“怎麼不繼續(xù)往下說了?”白蓮夫人掃過沙雨的眉目說道。
“夫人,王爺這次要的水有點多。要了整整兩缸子的水,廚房的下人和奴婢都在猜想是不是因爲(wèi)那位明若琴師的緣故,說不準(zhǔn)……”沙雨越說聲音越小,說到後面已是說不下去了。
“說不準(zhǔn)什麼?沙雨,你今晚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平日的伶俐哪裡去了。”白蓮夫人厲聲喝道,她不滿今夜的沙雨,說話老是吞吞吐吐的。
沙雨被嚇了一跳,心砰砰砰的猛跳,呼吸急促,艱難的走到白蓮夫人耳邊悄聲說,“說不準(zhǔn)王爺好男風(fēng),奴婢聽到廚房的人說,王爺在進(jìn)院子之前,被捆綁的明若琴師剛好就被送進(jìn)了王爺?shù)脑郝涞群虬l(fā)落的。到現(xiàn)在,裡面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所以。”沙雨向白蓮夫人如此說道。
“不可能?!卑咨彿蛉嗣摽诙鍪曊f道,“王爺不可能好男風(fēng),你是不是聽錯了?;蛘呤悄切﹤€下人胡亂嚼耳根子?!?
婢女沙雨先是低頭不語,然後又說到,“夫人,到這個時辰了王爺還沒來這裡,也沒有喚夫人過去,恐怕今夜王爺是不會……”。
白蓮夫人惆悵道,“王爺讓我禁足三天,今天解禁才一天,王爺居然不過來。王妃原本還指望著我能獨寵,以後好爲(wèi)她賣命呢?!?
沙雨又說,“夫人先睡吧,奴婢就在邊上靠著?!?
“不,沙雨。你回房好好睡一誰,養(yǎng)足精神,我們明天還有得事做?!卑咨彿蛉诉B忙讓沙雨回去休息睡覺,她曾經(jīng)是奴婢,所以知道在牀邊靠著睡覺過夜,第二天醒來人還是很困,精神也不好,做事就更不積極了。
將心比心,她想要讓沙雨爲(wèi)她好好的做事,就先得把她的事安置妥了,晚上睡覺也要回牀上把覺睡好,第二天,沙雨纔會精神百倍的爲(wèi)她做事。
而且,看樣子,王爺今晚也不會來了,沙雨就更沒必要守夜了。
沙雨感激的向白蓮夫人謝了謝,夫人就是體恤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王府裡的下人,最喜歡的就是夫人了。
夫人從來不爲(wèi)難她們,也爲(wèi)她們著想,也理解她們的處境。
就好比現(xiàn)在,如果是別的夫人,此時王爺沒有過來,恐怕就會大發(fā)雷霆,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打罵。
“是,夫人,奴婢這就回屋休息了。夫人您也早點睡,明天奴婢再去問一問?!鄙秤暾\懇的說道,並同時掖了掖白蓮夫人的被子。
白蓮夫人向沙雨微笑點頭,“去吧。”
沙雨得了白蓮夫人的首肯之後,才離開了牀邊,吹滅了桌上的蠟燭之後,藉著月光觀賞了白蓮夫人的門之後,這纔回到了拐角處的一間小房。
淡淡的月光照耀了珠簾院的每一處角落。
“過來?!鳖櫝稍谠⊥把e靠著,望著另一個浴桶裡的孟銀珠說道。
“不?!泵香y珠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
“過來?!鳖櫝赏鯛?shù)哪槼亮讼聛怼?
“不,你過來。”孟銀珠游過來,下巴抵在浴桶邊上,向顧成王爺撒嬌道。
顧成王爺頓時笑了起來,“你這個小妖精。本王這就過來好好收拾你?!?
孟銀珠格格的笑了起來,“來呀,你來呀,看誰收拾誰?!币贿呅σ贿厺娝芟蛞呀?jīng)站起來了的顧成。
顧成下意思的用手擋出了潑過來的水,突然興起,也向孟銀珠潑了水,看到孟銀珠不設(shè)防的也被他潑的水給潑到了,突然開心了起來。
孟銀珠不甘示弱,立馬也回?fù)魸娏怂^去,只是,顧成這次並沒有再向她潑過來了。
而是直接走了過來,用搭在屏風(fēng)上的浴巾緊緊的裹住了孟銀珠,並且抱了起來,向牀邊走去。
“幹嘛?我還沒洗好呢?”孟銀珠摟著顧成的脖子撒嬌道。
“水已經(jīng)冷了,別凍著了。”顧成說道,並同時把孟銀珠放到了牀上,跟她擦乾頭髮蓋好被子之後,纔開始擦自己的頭髮。
顧成在擦乾了自己的頭髮之後,又去調(diào)整了孟銀珠在牀上躺的位置,使得孟銀珠的長髮放在牀外。只見顧成端了火盆過來,放在了牀邊,拿起孟銀珠的長髮一縷一縷的火盆上烘乾。
顧成一邊烘乾孟銀珠的長髮一邊說道,“看來本王要跟你買個丫環(huán)了,你這習(xí)慣和本王一樣,如果沒有丫環(huán)跟你做這些瑣事,只怕你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孟銀珠平躺在牀邊,頭已經(jīng)探出了牀外,看著屋樑說道,“不用了,那多麻煩啊。再說了,我去做任務(wù)也不方便啊?!?
顧成一聽孟銀珠這樣說,想了想又說道,“本王考慮欠佳,你一個弱女子,本王應(yīng)該要給你配一名侍衛(wèi)以報你安全?!?
是監(jiān)視她還是真的想保護(hù)她?或者兩者兼有,但哪一個纔是重要的理由呢?孟銀珠火石電光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