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怒斥一聲,“何事?”雀妖頭領神色恭敬,小心的道:“風神座下仙子帶來兩名白龍真君手下。”彪形大漢虎目圓睜,像是惡神一般看向冰兒,眼中閃過奇異之色,淡淡道:“風神不願助我妖山大事不是已經走了嗎?爲何還來此地?莫不是回心轉意了?”突然想起面前這位並不是風神,說了也是無用,哼了一聲,又說道:“你是何人爲何回來此處?”
楊晨看出這位彪形大漢修爲高深,應該有著五行境的修爲,卻不知是何身份,暗暗驚異。冰兒笑道:“在下風神座下侍花童子,只因路過這片星域發現這兩人可疑,知道妖山在此舉事,故此抓來詢問,卻說是月神屬下白龍真君旗下修者,特意送來讓虎聖處置。”冰兒對靈獸一界極爲的熟悉,一看之下便知這是白虎一族,想來是白虎護法手下,所以有意提起白虎護法。白虎護法在妖山又被稱爲聖君,下方人等皆稱他爲虎聖,冰兒纔有此一說。
“哼,聖君是何等人物,怎會留在這裡,只需四護法和六護法便可解決此間之事。若只是此事你便可回去了。”彪形大漢冷哼一聲,便要打發冰兒離去,瞥眼間突然看到楊晨,畫天成,眼神不由得縮了一縮,剛纔他只是注意了冰兒並沒有留意楊晨和畫天成,此時方纔發現兩人氣息凝練,身體之中像是一片汪洋難以看清底細,頓時心中震撼,身上元氣涌動,戒防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何人?”以彪形大漢所見所聞,只以楊晨的氣息至少也是白龍真君般的存在,又怎會是白龍真君的屬下,在舉事之前妖山已是將月神勢力全部的打探清楚,從未聽說過還有這般人物,立時像被桃核噎住了一般緊張不已。
“我們確實是白龍真君屬下,我叫楊真,他叫畫君。”楊晨像是很害怕的樣子,低著頭不敢直視,右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畫天成。冰兒暗自好笑,楊晨瞎編的這個名字是將“真君”二字拆開了,一人用了一個,姓卻沒有改。“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兩?”彪形大漢還是不肯相信,眼睛像是盯著獵物的猛虎,獵物一旦動一下立時便會咬上一口。
“我們是前不久才投入白龍真君門下的,只因所在的星球破碎沒了去處。”楊晨一副受驚的樣子,好似見到彪形大漢怒目而視很是害怕,說話也是有些發顫,倒讓的彪形大漢驚疑不定。“嗯?你說的是哪座星球?”彪形大漢低頭沉思,回想著最近被摧毀的星體。“便是封印黑龍妖月的那顆星球,好像叫什麼龍朝來著。”楊晨突然被彪形大漢問住,頭上直冒冷汗,忽而便將龍朝星球提了出來。
“黑龍妖月?他也出來了嗎?”彪形大漢大爲驚異,好似出乎意料之外。他只是聽到黑龍妖月之名便腦海中涌動起紛繁的思緒來,心想著怎樣將這個信息傳給自己的主子白虎護法,完全沒有去想龍朝星球是什麼時候破碎的。“你說的可是真的?”彪形大漢追問一句,知道此事牽涉甚大,關係到現在的戰局,不敢隨意的妄傳消息。“小的說的句句屬實。”楊晨心中冷笑,這白虎大妖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腦子並不怎麼靈光。
“藍翎仙子,你看這兩人如何處置啊?”彪形大漢一副上位者的冷傲之色,說是商量還不如說是一種有意的侮辱。“一切全憑燕虎尊者做主!”藍翎神色淡然,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彪形大漢一陣狂笑,剛要說“那你殺了他們”卻聽藍翎猶豫的說道:“只是翎方尊聖乃是這裡的主帥,處置之前是否也應該向她稟報一聲啊?”藍翎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聽在彪形大漢耳中卻是極不舒服,他知道藍翎還是一心追隨翎方。
剛纔他看出楊晨修爲了得,要吩咐藍翎去殺楊晨,那定然是殺不了反倒藍翎還會有危險,他自然不會讓楊晨殺了藍翎,那樣自己也不好交代,只想藉此讓藍翎難堪,沒想到藍翎來了這麼一手讓自己下不了臺,冷哼一聲,“隨你的便。”眼神轉而看向雀妖頭領,怒罵道:“還楞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隨我出去查看。”雀妖頭領心頭直跳,唯唯諾諾的跟在彪形大漢身後去了。彪形大漢看上去像是因爲生藍翎的氣而離去實際上則是乘機傳消息去了。
冰兒正想出口呼喊藍翎卻聽藍翎冷然道:“帶這三個人去見翎方尊聖。”跟隨而來的小妖應了一聲立時站到了冰兒,楊晨等人身後,吆喝著帶三人前行。藍翎一直走在前面,未曾回頭看楊晨等人一眼。
楊晨心下暗想:“藍翎好像根本不認識我們,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跟隨藍翎前行,過得一陣來到一顆星體上,這顆星體並不大,也就千丈大小。前方是一座七彩華蓋,像是用七彩的鳥羽做成,絢麗多彩,在這荒蕪的形體上就像是一顆七彩的寶石鑲嵌在上面。走到近處一看,這原來是一架香車,沒有四壁,只有垂下的紗簾,車身全部是用各種香木製成,香車底部向外伸出幾條長長的橫木,很是怪異。
華蓋下悠然坐著一道倩麗身影,只能看到背影,檀木小桌上放著一隻茶杯,濃郁的香氣從那茶杯中彌散出來,遠遠就能聞到。“讓他們進來吧!”甜美的聲音從紗簾中傳出,似曾熟悉的聲音。藍翎手掌一揮,跟隨而來的小妖們全部退去,只剩下香車裡的那道身影,藍翎,還有楊晨,冰兒,畫天成三人。
藍翎掀開紗簾一角,等楊晨,冰兒,畫天成三人進入後也是委身而入。香車很是巨大,華蓋四周都是精美的座椅,只有靠近主人的位置有一張檀木小桌。“你們如此大膽,敢闖到妖山重圍之中,是不要命了嗎?”聽似嚴厲的話語此時卻又一種溫婉之感,略帶沙啞的聲音隱藏著激動的心情。
翎方那張精美而勾人魂魄的面容出現在了楊晨,冰兒和畫天成的面前,此時白皙的臉頰上滾動著晶瑩的淚珠,梨花帶雨,美麗不可方物。“你,你們來了?”聲音很低,像是蚊吟,如同一個餓了幾天極度虛弱的病人。
天風拂過,紗簾輕緩的捲動,像是吹開了湖面上的褶皺,又像是吹開了冰面上的雪層。香車中一時陷入沉寂,像是空洞的夜色中一切都死去了,只剩發不出聲音的魂靈。“你怎麼了,爲何會被人所困?是妖王嗎?”低沉而徐緩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像是深井中掉入了一顆石子。楊晨的神色很是沉鬱,因爲他發現翎方被困在了這裡,看似美輪美奐的香車實際上是一座牢不可破的牢籠。車身香木,美麗華蓋,就連可以透過空氣的紗簾都是牢籠的一部分,手法之巧妙驚若天人。楊晨在用心查看,想著解救的辦法。
“出不去的!”翎方悽然的笑了一下,依然是那樣柔美。“聖主她,她……”藍翎欲言又止,臉上顯出痛苦之色,手指一直在指著翎方。“這裡沒有聖主,只有尊聖。”翎方憐惜的看著藍翎,是一種欲罷不能的無奈,無力感。“尊聖,是的,尊聖……”藍翎好像在自言自語,她痛苦的神色舒緩了很多,心中壓抑著巨大的憤怒,爲何聖主這個稱號就被無端的剝奪了,改作了尊聖,和那不入流的尊者成爲一個級別?藍翎心中暗流涌動但手指還在指著翎方不曾放下。
藍翎如此奇怪的動作讓楊晨忽然想到什麼,順著藍翎的手指看去,翎方穿著粉白色的紗裙,此時看去玲瓏的身影隱約可見,彷彿能看到她那白皙柔軟的皮膚,楊晨感到心中竄起一顆火苗,頃刻間燒的自己喉嚨發乾,不停的吞下唾液。
“嗯?那是?”楊晨陡然間心神迴轉,他看到翎方肚臍上的那粒閃光,說是那粒只因爲只在一瞬間看到微弱的光華,之後便看不到了。楊晨神識凝聚成一束,就像是一隻眼睛緩緩的向著翎方的肚臍上查探過去。他感應到無數閃光的存在,只是隱藏在皮膚之下不易察覺。“竟然是一座星龍陣!”楊晨沉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這樣的符陣乃是遠古時的一門邪術,只因產生自符陣師手中所以流傳的並不是很廣,到的後來已是絕跡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
“妖山的白虎倒是一個極爲特別的厲害人物!”楊晨暗自感嘆,心中生出一種欲與白虎試比高的想法。翎方是自己的朋友,習練符陣這麼久也該是試煉鋒芒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