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兩人在前面示範,因爲楊晨所處的位置視線有所阻擋看到的並不如何真切,楊晨按照記下的法門試了三次纔將石門打開,若不是楊晨對於符陣有著很深的造詣,能夠?qū)Υ蜷_石門的方法進行推敲想來是不能成功的。進入石門之後前方是一道光門,外面的符陣封印已是被打開,可以看得出張斐在符陣方面的修爲也是不低。楊晨隨之進入光門,這裡是一處斷崖,空曠無比,只有三棵姿羅樹。每棵樹都無比的巨大,十多個人方纔能夠合圍,橫生著稀疏的幾條枝椏,像是被刀劍橫斷沒有樹頂。橫斷面上棲息著一頭猛獸,像是虎,身上長著尖刺,一雙翅膀巨大無比,猛獸的脖子上掛著一方玉簡,三頭猛獸脖子上掛著的玉簡顏色不同,呈紅綠藍三色,遠遠看去就像是晶瑩的寶石。
“窮奇!”楊晨不由的眼睛一跳,這是遠古的兇獸,因嗜血而出名,不知爲何會出現(xiàn)在這裡。張斐和後來的那名男子遠遠的看著姿羅樹上的窮奇,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見到楊晨進入兩人一個是吃驚,一個是詫異?!拔覀兒献髟觞N樣?歐陽飛!”張斐沒有理會楊晨突然說道?!斑@倒不失爲一個好主意。”歐陽飛當即贊成。他們兩人都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心思敏銳,自然知道此時的狀況下唯有合作纔有可能獲得窮奇項上掛的任何一塊玉簡。
“那麼,選擇哪一頭呢?”張斐眼神看著左側(cè)的窮奇,他似乎已然選定,這頭窮奇項上掛著的是紅色的玉簡?!安唬瑧撌怯覀?cè)?!睔W陽飛看中了右側(cè)的窮奇,這頭窮奇項上掛著的是綠色的玉簡。兩人一時爭執(zhí)不下,對視良久之後兩人身形突然飛掠而起分別向著左右兩側(cè)的窮奇而去。“吼!”窮奇見到兩人飛來立時狂吼起來,聲音如那犬吠。
張斐身形如電,手中持一把長劍,元氣凝鍊如山,向著左側(cè)窮奇頭上劈落。窮奇雙翅一展有著五丈,像是一隻大鵬翻飛而起,雙蹄像是兩根山柱一般向著張斐踏落。張斐沒想到窮奇竟有著如此快的速度,身形鬥轉(zhuǎn),手中長劍變劈斬爲上撩,只聽得一聲巨響,張斐已然如炮彈一般倒射出去,口中鮮血狂噴。窮奇狂吼一聲,翅膀一展便欲再向張斐撲落,只聽錚錚兩聲,窮奇身形陡被拽住,原來窮奇的後腳上有著一根寒鐵鎖鏈將它困束住了。
窮奇狂吼聲聲,在姿羅樹上空不斷的盤旋,雙眼赤紅成嗜血之狀,但苦於被寒鐵鎖鏈所束難以接近張斐。張斐栽在斷崖之上,斷崖上都是被砸出一個坑來,張斐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顯得蒼白,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張斐看了一眼楊晨和正在空中與右邊窮奇拼鬥的歐陽飛,雖然有些猶疑但還是神色暗淡的盤坐在斷崖上打坐療傷。
歐陽飛似乎早有準備,手中接二連三的拿出幾樣寶貝竟能將窮奇的攻擊一次次的躲避開去。右側(cè)的窮奇早被激怒,碩大的身體橫飛撲展激起陣陣厲風,雙翅如鋼鐵所鑄一般劈砍開來。歐陽飛雖然有著幾樣寶貝護持但還是被窮奇逼迫的連連退避,再過得一陣歐陽飛也是敗下陣來,雖然沒有張斐那樣慘烈但也是狼狽不堪,歐陽飛此時元氣消耗已盡已是沒有了再戰(zhàn)的能力,也只能與張斐遙遙相望盤坐恢復元氣。
楊晨守在遠處完全被張斐和歐陽飛兩人無視,窮奇雖然看到楊晨但因爲離得遠而楊晨又沒有對其攻擊的動機對楊晨也是沒有多少的敵視。張斐和歐陽飛靜心修煉,窮奇也是不久後歸於平靜。楊晨見張斐和歐陽飛兩人都是苦戰(zhàn)無果也只能盤坐在遠處暗暗療傷一邊靜心觀察。張斐也不知吃了什麼靈藥第二日又恢復的生龍活虎,長劍在手依然攻擊左側(cè)的窮奇,這次他可沒有在片刻之間被窮奇打敗,而是支撐了很久之後元氣不支被窮奇一翅膀拍下天空,這次也是受了傷但比起昨日要輕了很多。歐陽飛在窮奇的鐵蹄之下支持的時間顯然要比昨日長了很多,他那些寶貝使用的也是更加嫺熟,但終究是難以支持的更久一些。
張斐和歐陽飛兩人就像是不知疲累的機器,每日修煉恢復之後便向著兩頭窮奇一陣猛攻狠打,但每日都是一樣的結果會敗下陣來,但與窮奇鬥殺相持的時間也是漸漸的增長。這樣的時日已是過去一月之久,張斐和歐陽飛兩人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又過去一個月,兩人與窮奇的鬥殺中已不再受傷,可是他們每日戰(zhàn)鬥的結果也是停留在了那一步,相同的時間後都會敗下陣來,而且是相同的招式下。兩人起先越來越暴躁,等到後來已是變成一種無奈。楊晨百無聊賴中卻是將這種枯燥的生活當成一種樂趣,每日觀賞著張斐和歐陽飛與窮奇戰(zhàn)鬥的場面,體會著他們招式中的奧妙之處。張斐和歐陽飛果然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隨著與窮奇的鬥殺他們的招式也是施展的爐火純青,一招一式都隱含著玄機和殺氣,但到得後來楊晨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似乎已是到了頂點,招式和功法施展上已是沒有了任何的變化。
楊晨漸漸的便是對他們的功法和招式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而觀賞起了窮奇與張斐、歐陽飛兩人鬥殺的動作,過得幾日令楊晨驚奇的是他從窮奇的身影中看到了一種隱約的武功招式,殺氣橫溢的犀利,化繁爲簡的拙樸,宛然便是修者的至高功法。隨著時日的過去,楊晨看左邊窮奇的身影就像是一沉穩(wěn)狠辣的老翁,施展的招式似乎是吳鉤??从疫叺母F奇就像是一翩翩而舞的妙齡女子,施展的招式似乎是綾帶。再看中間姿羅樹上幾月未動一下的窮奇儼然是一精氣四溢的壯年男子。到的後來楊晨越看越是心驚,左右兩側(cè)的窮奇反反覆覆施展的實際只有兩招,但這兩招卻是變化無窮,張斐和歐陽飛兩人雖然殫精極慮施展渾身解數(shù)但總會在兩招之間敗於無形。楊晨爲了能夠更爲仔細的觀察窮奇的招式不知不覺間已是走到了張斐和歐陽飛的前面,離窮奇的距離比他們兩人還近。張斐和歐陽飛雖然感覺有些怪異但楊晨始終沒有對窮奇動手的意思,對他們兩人更是很少看上一眼,只覺得楊晨是個修爲淺薄的武癡罷了。
按照日月變換的時間來算已是過去了半年,張斐和歐陽飛的修爲都是精進不少。歐陽飛已是達到臨虛境高階圓滿,離那遁空境也只在一線之間。張斐的修爲從臨虛境中階到了高階。兩人雖然沒有得到窮奇項上的玉簡但也是志得意滿,這日兩人相視一笑。張斐道:“歐陽兄,看來我是沒有得到窮奇三寶的機會了,今日便與你告別?!睔W陽飛呵呵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如一同離去吧?!薄叭绱松鹾?!”張斐眼中精光一閃,他早已知道歐陽飛之前偷學他進入秘境之法而有幸進入這裡,現(xiàn)在又想靠他出去,雖然有些不願,但想到這遠古秘境中危險重重,有歐陽飛在也是可以爲己所用,所以爽快的答應了。歐陽飛何嘗不是此意,他知道張斐雖然放蕩不羈但機敏靈巧,或有著利用之處。
張斐和歐陽飛兩人即將離去之時冷眼看向楊晨,但覺此人古怪至極,能夠進入秘境那一份聰慧不說,只說進入秘境後不是整日打坐修煉,便是靜坐旁觀,在這裡白白留守了半年時間。在他們將要回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楊晨的修爲已是從進入秘境時的化形境中階到了化形境高階,如此詭異的變化讓他們眉頭直跳。張斐心中暗道:道藏殿二層時我將他擲出抵擋刀劍,在亂劍之下他都是未曾死去。在這裡竟能在盤坐中提升修爲當真匪夷可思,若是讓他繼續(xù)成長下去那還了得?想到這裡張斐不由得心生殺意,立時長劍橫握在手。歐陽飛心中卻道:此人不但天資聰穎與張斐有的一比,而且修行資質(zhì)似乎猶在張斐之上。若不是我比張斐年長幾歲,這些年有著師門龐大的資源支持都是難以壓制張斐一小階的優(yōu)勢,若是再過幾年我的這種優(yōu)勢也將失去。若是現(xiàn)在能夠與此人交好,說不定以後能爲我所用。
張斐身形疾掠,瞬息之間已是到了楊晨身前,手中長劍化爲流光直取楊晨頸項?!安豢?!”歐陽飛本要與楊晨說話攀些交情的,話還未出口張斐已是對楊晨陡然發(fā)難。歐陽飛反映到底慢上一些,等到發(fā)現(xiàn)時張斐已是到了楊晨身前,當即手中擲出一物,那是一個金色的鈸。楊晨見張斐和歐陽飛要離開本來心中暗歎沒有了人在這裡陪自己,突見張斐眼中殺氣陡生心知不妙,正在凝神關注之時張斐已是一劍斬來。楊晨見張斐此招極快又變化多端,自己的刑天一劍雖然可以暫作抵擋但張斐後續(xù)的招式便是難以化解,急忙之間手中飛振劍橫掠,突然直削,身形陡然後移,赫然是身影如老者的窮奇壓制張斐的一招吳鉤之法。半年來楊晨對張斐和窮奇鬥殺情景已是瞭然於胸,急切之間竟是身不由己的使出。如此一來張斐立時被楊晨一招壓制住,強大的後招都施展不出來。
此時一面金色的鈸從張斐和楊晨之間飛過,歐陽飛見已不能阻擋張斐的第一劍,但求楊晨能夠接住第一招,自己用金鈸阻擋張斐後招的,沒想到楊晨已是壓制了張斐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