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耍我嗎?”楊晨神識小人氣急敗壞的道,這一次可真正感覺到上了月桂樹的當。“怎麼,做不到?”月桂樹審視著楊晨,似乎不敢相信,想來楊晨都是不怕難的,而且還會乘機從自己這裡騙一些好處。楊晨正待說話又聽月桂樹道:“既然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一輩子留在這裡了。”月桂樹攤開枝椏化作的雙手,十分可惜的看著楊晨。看那神情好像是認真的。
楊晨在這種時候向來都是會堅決接受的,即使面臨著生死,可是這回楊晨無動於衷,顯然這件事讓楊晨感覺到沒有辦法,完全參悟透青銅地經也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做到的。月桂樹見楊晨沒有表態竟似無奈的開始在那裡空冥。楊晨神識小人偷偷的觀察著月桂樹,月桂樹寧靜如水,看氣息好像真的在空冥。
“好吧,我答應你。”楊晨終於忍不住說道,與其在這裡反覆的修煉和茫無頭緒的查探圓形光柱,還不如有目的的參研青銅地經,只是當他看到月桂樹騰地跳起來時突然地感覺到自己上了當。“你可不許反悔。”月桂樹手舞足蹈,指著楊晨說道,自己得到青銅地經時也是參悟了很久,可惜的是也沒能完全的參悟透,若是楊晨能夠做到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心願。
“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捷徑可走,要不然老死在這裡也不會完全的領悟。”楊晨神識小人斜眼看著月桂樹,神色可是極爲的不舒服,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月桂樹抿著嘴,搖搖頭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真的做不到也只好困死在這裡了,這光之牢籠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光之牢籠!”楊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青銅地經中好像有著粗略的提到,任何元氣在掌控之下都是可以化作自己想象的任何東西,即使是牢獄這樣的存在。只是如何能夠做到其中並沒有詳細的闡述。這光之牢籠應該便是牢獄之類的東西了。
月桂樹在千靈山領域中時爲了能夠躲避開那些異獸的攻擊也是佈置出了一個符陣將自己困在裡邊,讓那些異獸難以進來,相當於便是一個牢籠,所以它在之前一眼便是看出其中的奧妙所在,而且稱其爲“光之牢籠”。楊晨心想:月桂樹對於光之牢籠有著深刻的見地,也許知道其中的玄機。於是試探著問道:“光之牢籠是什麼東西?”
月桂樹低迷著眼睛道:“就是牢獄一般的東西。這裡面自成世界,它會因爲你的心境發生變化,周圍看到的都是幻象。”楊晨猛然地醒悟,原來之前看到的雲丹長老和李遙都是假的,只是因爲自己感到還有著他們相伴。當他絕望時這些幻象又變成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再次仔細的向外看去,看到的情景又讓楊晨感到大驚,月桂樹正悠閒自得的在那裡空冥,恍如忘卻了一切。
此時楊晨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心境所困,若不是月桂樹有意的刺激自己,現在可能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神識小人看著月桂樹微微的投去感激神色,復又想到也許完全的參悟青銅地經只是月桂樹弄醒自己的的一個手段罷了,還有著其它的辦法可以出去。楊晨道:“還有其它辦法可以出去嗎?”
月桂樹眼眉一挑,怒道:“你小子就愛偷奸耍滑,這次可是沒有,要想出去便好好的參研青銅地經,我也要修煉了,你可不要來打擾我。”月桂樹竟是真的將枝椏化作無數的手掌如同千手觀音般合掌靜立。楊晨神識小人笑嘻嘻的看著月桂樹,月桂樹一旦發怒便表明還有著其它的辦法。這樣的看了許久月桂樹始終沒有從修煉中醒轉,而且看情形和那之前的沉睡幾乎一致。
這樣看著月桂樹修煉也是有了多日,月桂樹都是沒有動一下身形,就連眼皮都是沒有動一下,看來樹爺是真的不願說出另外的辦法了,楊晨在心底暗暗地沉思。與其這樣的耗費時日還不如認真的參悟青銅地經呢!楊晨整理紛亂的思緒,然後將心思完全的放在了青銅地經上。開始楊晨參研幾日後還會查看一下月桂樹的情形,希望能夠從月桂樹那裡得到其他的辦法,當他發現月桂樹在這些時日中根本沒有動過一下之後也是放棄了這種打算,想來月桂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不想告訴自己別的辦法。
隨著心情的平靜,參悟青銅地經也是專注了很多,之前在急躁之中看過的經文在此時重新的看過,突然感覺還有著新的奧妙。楊晨似乎忘卻了時間,心中留下的只是出去的希望。每日的參悟青銅地經,感到神識疲憊時進行修煉恢復精神。這次的參悟可謂是系統了好多,之前對青銅地經的參悟只是斷章取義罷了,領悟出的一粒塵符陣、一株草符陣、一棵樹符陣,還有著後來的火焰符陣,溢火流光陣等都只是其中的一個小片段,當時覺得已是強大神奇無比,現在看來這些都像是殘缺的東西,有著諸多的不足。
青銅地經是由文字組成的一幅畫,之前只是粗略的看過,然後找尋出了一些符陣的痕跡,這次重新的看過,從那左邊角看起方纔發現這幅畫上囊括了世間所有的東西,山水樹木,漁翁垂釣,靈猿過溪等樣樣俱全。而這些畫面之中有著隱隱的關係,小橋流水潺潺而過,高山流瀑一瀉千里,靈猴躍樹飄然若飛,這一切似乎物競天成,那種自然的融合隱隱有著大道之韻。
畫中有春日的小草萌動,夏日的綠意盎然,秋日的落葉飄飛,冬日的白雪飄零,似乎從畫面中都是可以看出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中楊晨的心神沉寂於青銅地經的意境之中,有著莫名的信息悄然的進入靈海,初時感覺紛亂駁雜,而隨著這些信息的進入楊晨靈海中也是凝聚出一幅幅的意境畫面,意境畫面的凝聚而成那些紛亂的信息也是變得清晰起來。
暖陽映照,樹木之下成羣的螞蟻分成兩個陣營,一個擺成“工”字,一個擺成“傘”字,在號角喧鳴中蟻羣兵戈相向。擺成“工”字的蟻羣突然地轉動起來,立時便是形成一個強勁的衝擊波,對面的蟻羣陣營登時被衝倒一片,紛紛的向後退走。在退走中“傘”字陣營的蟻羣眨眼間重新匯聚,“傘”字成形時一道嗡鳴聲響起,然後見到“傘”字陣營的蟻羣保持著陣型急速的衝過。“工”字陣營的蟻羣還是保持著滾動之勢,旋轉的“工”字和直衝的“傘”字相撞在一起,天地之間彷彿涌起一陣狂風暴雨,“工”字蟻羣滾動著形成威壓之勢,“傘”字蟻羣像是一桿標槍直接的刺入,相撞之後突然地陷入沉寂,只是幾息便是見到“工”字陣營的蟻羣浪潮般退敗,如同一片流水滾動過去,相互踐踏著壘砌一道高牆。“傘”陣營的蟻羣也是在這道高牆的阻擋之下停緩下來,然後一股股波動自後面傳來就像是浪潮一般,每一波浪潮的傳來那種衝擊的力量也是在急速的加大。
眼看“工”字陣營的蟻羣即將再次的潰敗,它們在不停的滾動著向後退移,而隨著每一次的退移這邊“傘”字陣營的蟻羣集聚的衝擊力也是被一次次的消減。“砰”“砰”“砰”量“傘”字陣營的蟻羣一次次的撞向“工”字陣營的蟻羣高牆,隨著每一次的撞擊都是有著“工”字陣營的螞蟻被擠壓成粉碎,還有著被震落高牆,一時間蟻血橫流,嗡鳴聲四起。兩個蟻羣陣營的涌動之中又看到“工”字陣營的蟻羣突然地向後急退,在後退中迅速的集結成一個側向的“工”字,如同鋼叉一般狠狠地卡在“傘”字的尖端上。“砰”再一次的震響過後“傘”字蟻羣陣營前衝之勢被阻遏了下來,隨之看到“工”字陣營中間的蟻羣紛紛的投出兩齒叉,“傘”字陣營的蟻羣前鋒在兩齒叉的飈射之下紛紛的冗落。
兩股蟻羣力量的對陣之下有著螞蟻不斷的變成亡魂,血液流滿了整片戰場,當戰爭結束時看到的只是“傘”字陣營徒留的三隻傷殘的螞蟻,它們高舉著旗幟在戰場上聲嘶力竭的嗡鳴,似乎是勝利的呼喝,之後頹喪的迴歸。
戰場上血跡慢慢的幹去,殷紅也是變成了土黃,無數的歲月之後復又見到兩小羣螞蟻,各有著幾十只,不同的時節悄悄的前來祭奠。在那夜晚之時可以見到無數的螞蟻鬼魅組成兩個陣營廝殺爭鬥,一個組成一個“工”字,一個組成一個“傘”字......
楊晨突然地悸動起來,靈海中死亡和血腥充斥,而後看到死亡後的沉寂。蟻羣的紛爭就像是人世間的紛爭一樣所帶來的只有永無休止的死亡。當那螞蟻鬼魅再次的紛爭起來時,一股陰寒的感覺將楊晨浸透,汗水盈盈中陡然的醒來。還在爲那些螞蟻鬼魅心悸時突然看到靈海中凝集的意境畫面中出現兩道陣圖,“工”字和“傘”字,兩道陣圖皆是一邊黑色,一邊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