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兩人弄走後,張北行和朱小玲也回家了,張北行感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現在,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神龍會的事情,希望這件事能早日真相大白。
但對水清黎來說,還有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林道長的問題。
雖然最近沒人再鬧事,但這件事仍讓她如鯁在喉。
林道長還住在黃憲科家裡。
這天,黃憲科回到家,似乎有話要說,臉上還泛著紅暈。
林道長問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黃憲科說:“我談了個女朋友。”
林道長一愣。
張北行在一旁笑了,心想這是好事啊。
可黃憲科接著說,他打算把女朋友帶回家,所以林道長繼續住在這裡,似乎不太方便。
“你說什麼?你要把人領回家?可這荒山野嶺的,人家願意來嗎?你們辦事不能去找個旅館嗎?”
黃憲科說,真奇怪,這個女人還挺爲他著想,不願讓他花錢,也知道他錢不多,還偏偏喜歡這種原生態的生活。
林道長打量著他,琢磨著他的話裡有多少真實的成份。
“我說老黃,你要是不想讓我住,直說就行。”
林道長氣得吹鬍子瞪眼。
“你看,我就知道我一說,你就會多想,我怎麼可能不讓你住呢?”
林道長說:“那我住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妥的,我又不和你住一個房間。”
黃憲科說,話雖如此,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讓林道長去外面住旅館,就幾天時間,錢由他出。
林道長說:“你這腦子怎麼想的?你給我錢住旅館,不還是一樣花錢嗎?”
他越來越覺得黃憲科是在算計他,想把他趕走。
黃憲科也知道,這事很難解釋清楚,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林道長卻冷哼一聲說:“不管怎麼說,你是主人,你要是不想讓我住,我何必厚著臉皮求你呢。”
“老林,你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
林道長說完,馬上回到房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黃憲科嘆了口氣,爲了這事,他跟新女朋友商量了好久。
他說家中有客人不方便,可女朋友卻堅持要這樣。
如果不行,他們也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黃憲科最終選擇了妥協,他也知道這樣肯定會得罪林道長。
林道長收拾完東西,憤然離去。
他冷冷地對黃憲科說:“你也可以去舉報我。”
“老林呀,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對方已經不聽解釋,直接離開了家。
黃憲科只好給女朋友打了電話。
黃憲科無奈地說,這次爲了她,可真是把朋友給得罪了。
女朋友卻滿不在乎地迴應,不過是個朋友,得罪了就得罪了。
她強調自己是他的女友,將來要和他共度一生。
所以,誰更重要,他應該心裡有數。
面對這狀況,黃憲科也感到十分無奈。
林道長離開後,一時竟不知該去哪裡落腳。
雖然跟老黃賭氣走了,但住旅館是不可能的,一旦入住,身份很快就會暴露。
那再找其他農戶借住,然後付錢呢?
可這也不行,住個一兩天還行,長期住下去,難免會引起人家懷疑。萬一被人舉報,那就更麻煩了。
這可怎麼辦呢?
離開村口後,他忽然靈機一動。
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無人村。
那個小山村因爲太過落後,年輕人都紛紛進城居住,有些老人去世後,村裡就幾乎沒人了。
雖說叫無人村,但實際上還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對老夫婦。
對,就去那裡住,要是真遇到危險,就拿這兩位老人當人質。
就這麼定了。
不過,他也不敢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只能步行前往。
直到天黑,他才終於抵達那個地方。
他向兩位老人編了個理由,說自己特別喜歡這種原生態的生活,想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並表示願意付錢。
兩位老人剛好有個空房間,而且堅決不肯收錢。
他們覺得給人提供方便是應該的,而且有人來陪他們說說話,也是件好事。
就這樣,林道長在這個小山溝裡安頓了下來。
次日清晨,張北行給水清黎打電話,詢問孟曉曉的事情有沒有新的進展。
水清黎說,目前還在審判中。
她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趙無極,希望他能在三天內查出幕後黑手。
此時,孫天橋正被關在牢房裡。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孟曉曉那個小丫頭算計。
他自認爲也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人,卻被一個小女孩給耍了,氣得簡直要吐血。
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
而且爲了審判他,官方也是費盡心機,但他確實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可那些人偏偏不信他的話。
就在這時,新一輪的審判又開始了。幾個工作人員把他帶到審判室,對他進行了嚴刑拷打。
“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次,由趙無極親自負責審判。
此刻的趙無極就像個冷酷的閻王。
他冷冷地說:“我不管那麼多,上面只給了我三天時間破案。我必須得有個交代,所以你只能受點罪了。”
孫天橋有氣無力地說,無論怎樣,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只是負責把那些女孩子運到一個地方,然後幾個蒙面人就把她們帶走了。他完全不知道是跟什麼人交易。
而且每次都是現金交易,根本沒有網上轉賬的記錄。
可以說,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趙無極也覺得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從他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了。
於是,兩天後,趙無極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水清黎。
“國主,我覺得他應該沒撒謊。所以這件事,咱們還得換個角度調查。”
水清黎卻表示,這個人也沒必要再留了。
三天後直接槍決,而且要公開處理,讓大家都知道。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殺一儆百。
就這樣,到了預定時間,孫天橋被執行了槍決。
而且按照水清黎的要求,這件事必須在網上大規模報道、炒作。雖然最終沒能揭出幕後黑手,但也給了敵人沉重的打擊。這天,周慧琴又和表哥康小輝聊起了朱小玲的事情。
“表哥,你什麼時候有空啊?跟他們兩個聯繫一下吧。我實在太好奇了,爲什麼我跟那個女孩子長得那麼像呢?我以前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姐妹啊?”
康小輝說,他明天有空,明天就給張北行打電話。
果然,第二天清晨,他就給張北行打了電話。
張北行說,終於等到電話了,對方不主動打來,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追問。
朱小玲問道:“你是說康小輝來電話了嗎?”
張北行點了點頭,然後接起了電話,還開了免提,好讓朱小玲也能聽到。
對方提出想見個面,問張北行在哪裡見面合適,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時間我倒是充裕,畢竟我一直盼著能見上面。地點就由你定吧。”……
康小輝說,那天晚上也沒好好感謝張北行救了他表妹。
所以見面時他打算請客吃飯,讓張北行到他那兒去。
說完,他便發了個位置給張北行,還讓張北行不用太趕,中午到就行。
還沒到中午,張北行和朱小玲就已到了酒店門口。
可康小輝和周慧琴還沒到,張北行和朱小玲便先在車裡等著。
等了半小時,那兩人才姍姍來遲。
康小輝已訂好房間,四人隨即進了包間。
一落座,便直奔主題。
康小輝說,他問過家裡長輩,都說朱小玲根本沒有雙胞胎姐妹。
所以,他打算用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兩人做DNA檢測。
不知張北行是否同意這個提議。
張北行點頭說:“我也正有此意。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問問兩個女孩的意見。”
兩個男孩看向兩個女孩。
她們也都欣然同意。
那吃完飯,就去醫院做檢測便是。
但兩個女孩已認定彼此有特殊關係,聊起天來格外親暱。
她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朱小玲提議,下午找個地方好好放鬆放鬆。
張北行表示,只要康小輝和周慧琴沒意見,他無所謂,畢竟康小輝挺忙的。
康小輝做酒水生意,常要給人送貨,他表示沒問題。
張北行說:“既然這樣,那你們兩個女孩選個地方吧。”
朱小玲便問周慧琴想去哪兒,周慧琴最終選了個滑雪場。
“太好了,我還從沒去過滑雪場呢。”
恰好有家新滑雪場剛開業。
康小輝也讓張北行問問,杜小月等人被抓後情況如何。
張北行說來時已問過孫秀玲。
孫秀玲說,幾個女孩稱她們都是給賈先生做事的,會長她們也從未有資格見過。
畢竟她們身份太低微了。
而賈先生至今仍下落不明,所以現在又多了個案子,就是賈先生的行蹤問題。
現在孫秀玲她們忙得焦頭爛額,一有消息肯定會告訴張北行。
康小輝嘆了口氣。
“好事多磨啊,咱們只能等了。”
接下來,在滑雪場,大家都玩得很開心。
張北行和康小輝也成了好朋友,彼此加深了了解。
康小輝人際關係很廣,他告訴張北行,有什麼需要隨時找他。
天黑時,張北行說要請客,讓大家再聯絡聯絡感情。
這時兩個女孩纔想起,說好去醫院做DNA檢測,結果卻忘了。
因爲玩得太嗨了。
張北行說,那吃完晚餐再去也不遲。
兩個女孩表示,無論結果如何,她們在感情上已成了好朋友,這就夠了。
到底是不是親姐妹,現在似乎已不那麼重要了。
他們做完DNA檢測,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張北行問朱小玲。
“你希望你們是親姐妹嗎?”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其實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反正肯定是好朋友了。”
朱小玲說,過年時她們可以像親戚一樣走動。
“不錯,你有這個想法很好。”
現在他們就等著兩天後拿結果了。
林道長仍住在老兩口家。
這天,林道長去衛生間時,老太太向老頭抱怨起來。
“這人要住到什麼時候啊?他怎麼一直不走呢?”
“人家是來做客的,咱們也不好趕人家走啊。”
“他這算什麼做客?又不是咱們親戚,怎麼賴著不走呢?”
住一兩天就算了,可都五六天了。
“這有什麼呀,他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咱們這兒自己種的菜,也不花多少錢。”
“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是這人太不要臉了。接下來必須得想辦法把他趕走才行。”
可老頭覺得自己不好意思開口。
“不行,有時候就得臉皮厚點。你要是不說,那就由我來說吧。”
老頭於是說,既然這樣,他就再考慮考慮再說吧。
片刻之後,林道長從衛生間踱步而出,瞧見老兩口似乎正低聲商議著什麼,便開口詢問緣由。
老頭輕咳一聲,未發一言。
老太婆狠狠瞪了老頭一眼,心裡嘀咕著這老頭還磨蹭啥,還不快把事兒跟人說清楚。
老頭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道長,不知您打算在我們這兒住到何時啊?”
林道長心知肚明,這老兩口是不樂意自己住這兒了,便笑著迴應:“我住這兒,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打擾你們生活了?”
老太婆暗自腹誹,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嘛。
老頭接著說道,畢竟林道長是客人,老這麼住家裡,實在不像話。
所以還是希望他能儘快離開,他們老兩口就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想被人打擾。
“你們放心,我這就走。”林道長笑瞇瞇地說,然而此刻,他心中已悄然涌起殺意。老兩口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
老頭朝老太婆看了一眼,心裡想著,這人不還挺通情達理的嘛,倒顯得咱們好像多難爲人似的。
可老頭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意不去,就這麼隨便把人趕走,實在有些不妥。
林道長心中盤算著,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對這老兩口下殺手了,然後自己繼續留在這兒生活。
不過也不可能兩個都殺掉,關鍵時刻說不定還得留個人質呢。
那就殺一個,留一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