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他總覺得她的小臉上有憂傷，眼眸深處有痛苦，他的手，握緊又鬆開。

“不好看嗎？”雲沐音的聲音嘶啞而又低小，她是費了極大的勁才發出聲音的。

在試衣間裡，她已經想明白了，冷寧塵那麼愛她，這件事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她們之間的身份和相差的距離。

而且，沒有哪個人面對母親和女朋友，是不糾結的吧？

她不想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做法，哪怕他像第一次她母親住院一樣選擇無視，她也不在乎，因爲那是他的母親，對嗎？

所以最後，她不想爲難他，要退出的那個人，配不上他的那個人，只能是她。

但即使是想通了要離開，雲沐音的心依然很痛，纔剛剛化解誤會開始美好生活，但卻要真真實實的分開，她真的不想。

“總裁？”嚴秘書連忙走到冷寧塵的身邊輕輕推了下他的手臂，真害怕總裁這樣下去會泄露什麼，作爲旁觀人，他看事情看的更清楚。

陳佩瓊爲了所謂的世俗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想要江家小姐和自己的兒子結婚，而冷寧塵又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但卻對母親下不了手，所以一猶豫，中間受傷害的，就只能是雲沐音。

現在想想，他倒是有些可憐雲沐音了。

冷寧塵在嚴秘書的提醒下回神，他看著面前站著的雲沐音，嘴角僵了僵，才邁著步子走過去，“喜歡哪一件？”

他的聲音，同樣是不好聽，所謂的不好聽是那份糾結和壓抑。

一旁的服務員上來，用法文說著一大串話，嘴角甜美的笑容很是燦爛。

雲沐音自然是聽不懂的，也沒有心思聽，她的水眸一直看著冷寧塵，只想把他的一點一滴，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裡，然後放進心裡，一輩子深深的珍藏。

冷寧塵看著雲沐音，因爲他自己也不在心思，所以沒有察覺到雲沐音的異樣，他只以爲她是聽不懂，在詢問他店員在說什麼。

他抿了下脣，緩緩開口，“她說你人美身材好，無論穿哪一條都很漂亮。”

冷寧塵的聲音很自然，但卻也比往日的聲調要柔和。

他看向一旁的服務員，用法語說，“把她試過的所有，都包起來。”

他想，是他對不起她，又再一次給她帶去傷害，所以，即使知道這些衣服彌補不了她，他還是想要去補償。

服務員聽到後喜出望外的拿著一堆的衣服跑出去，饒是生活在這樣的大城市，也很少有大單子，因爲一件衣服的價格，那都可能是全世界最貴的，現在一下子幾十件，不言而喻。

雲沐音看著冷寧塵溫潤的臉和那完美的精雕細琢的五官，以及他一擲千金的瀟灑，他身上迷人的氣息都在深深的吸引著她。

多好，這個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是她雲沐音的男朋友呢，可是爲什麼，她卻沒有勇氣去握住呢？

雲沐音不敢再看冷寧塵，她低下頭，想借著換禮服去調解一下心情，但腰上卻突然出現一抹溫熱的感覺，不輕不重的抱住她。